第十章苏暖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指尖冰凉。照片中的婴儿眼角有痣，
与她小时候的照片如出一辙。
而那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如果这不是某种恶作剧的话——正是她从未谋面的母亲。
"收拾好了吗？"程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暖慌忙锁屏："马上。
"她胡乱塞了几件衣服进背包，思绪却乱如麻。那个发信人是谁？
"Afriend"是敌是友？更重要的是，程曜知道这些吗？下楼时，
程曜已经发动了车子。夜色已深，路灯在雨中晕染开模糊的光圈。"我们去哪？
"苏暖系好安全带，"不是去你家吗？"程曜没有立刻回答。车子驶入主路后，
他才开口："有个地方我得先带你去。关于...你刚才问的那些问题。
"苏暖的心跳加速："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你的生日密码，
我看到你第一眼的反应..."程曜的手指紧握方向盘，"所有答案都在一个地方。
"车子没有驶向市中心，而是开往城郊的工业区。雨越下越大，
雨刷器拼命摆动也赶不上雨水冲刷的速度。苏暖透过模糊的车窗，
看到一栋被常春藤覆盖的老旧建筑逐渐显现。程曜停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两把伞："跟我来。
"建筑大门上挂着生锈的铁链，但旁边的小门虚掩着。程曜轻车熟路地推开它，
空气中立刻涌出灰尘和陈旧纸张的气味。"这是...""明曜科技的前身，
"程曜打开手机照明，"程氏生物神经科技实验室。七年前关闭了。
"走廊两侧的墙上还挂着泛黄的照片和奖状。
苏暖突然停住脚步——她看到了彩信里的那张照片，就挂在走廊正中央，比手机上清晰百倍。
照片下方的小字标注：【1995年，
程峻教授与苏妍博士在神经链接项目重大突破纪念】苏妍。她母亲的名字。
"这是...我妈妈？"苏暖的声音发颤，"她认识你父亲？
"程曜的表情复杂："他们是合作伙伴。"这个信息像一记重拳击中苏暖的胸口。
她踉跄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所以我和林小雨同一天生日不是巧合？
""我不知道。"程曜轻声说，"直到看到那个档案密码，
我才开始怀疑..."他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里面是个小型实验室。
灰尘覆盖的设备中央，放着一个婴儿保温箱般的透明舱体。"神经链接项目的最初版本，
"程曜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设计用于治疗儿童神经系统疾病。
"苏暖走近那个舱体，内侧还残留着小小的手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仿佛她曾经见过这个装置——在遥远的记忆中。"我是'测试者0号'，对吗？
"她突然问道。程曜猛地抬头："你想起来了？""不，只是..."苏暖摸着自己的眼角，
"感觉。这里让我感觉熟悉得可怕。"程曜走向墙边的档案柜，
从内层抽出一个文件夹："我父亲关闭实验室时，我偷偷保存了一些资料。
"文件夹里是一份婴儿观察记录，右上角贴着照片——一个眼角有痣的女婴，
正对着镜头咯咯笑。【测试者0号：苏暖，女，8个月大。神经链接成功率98%，
无明显副作用。建议进入第二阶段测试。——苏妍博士】记录下方，
有一行后来添加的潦草字迹：【项目立即终止！所有资料封存！—程峻】"1996年3月，
"程曜轻声解释，"你母亲突然带着你消失了。实验室资金链断裂，项目搁置。十年后，
我父亲重启研究，但方向完全变了——从治疗变成了控制。
"苏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林小雨参与了那个项目？""她是首席研究员，
直到发现我父亲的真面目。"程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测试者0号'的存在...直到遇见你。"雨声渐大，
敲打着破碎的窗户。苏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实验台。"你不舒服？
"程曜立刻上前。"只是有点头晕..."苏暖勉强笑了笑，"信息量太大了。
"程曜搂住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剩下的可以明天再..."他的话戛然而止。
苏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实验室门口站着张敏，
手里举着一部正在播放某种高频音波的手机。"终于找到你们了。"她冷笑，
"程董事长说得对，你一定会带她来这里。"程曜立刻将苏暖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