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华景园别墅区。苏念抱着刚满三岁的小包子，站在一楼客厅里，
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上卧室亮起的暖黄色灯光。"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小包子奶声奶气地问。苏念的心脏猛地一紧。这孩子总是这样叫她妈妈，
尽管她只是这个家的保姆。楼上传来女人的娇笑声，紧接着是男人低沉的回应。
苏念闭了闭眼，将小包子抱得更紧。"爸爸今晚不下来了，我们去厨房热牛奶好不好？
"小包子点点头，小手环住苏念的脖子："苏阿姨，为什么妈妈从来不抱我？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扎进苏念的心里。楼上那个女人，江婉清，表面上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实际上却从未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苏念正要回答，楼梯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江婉清穿着丝绸睡袍走下来，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潮红。她瞥了一眼苏念怀里的孩子，
皱起眉："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我要出差，这几天孩子就交给你了。""去哪里出差？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顾慕晨从楼上走下来，西装笔挺，但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的目光在苏念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向江婉清。"去杭州，谈一个项目。
"江婉清的语气有些不自然。苏念抱着孩子转身要走，
却听到顾慕晨说："杭州的项目不是上周就谈完了吗？"空气瞬间凝固。
江婉清脸色微变："是新的项目，我明天详细跟你说。现在太晚了，我先上去休息。
"她匆匆上楼，留下苏念和顾慕晨相对而立。"苏念。"顾慕晨开口。"顾先生，
我带小少爷上楼睡觉。"苏念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等等。"顾慕晨走近几步，
"她真的是去出差吗？"苏念的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江婉清最近和一个叫许志远的男人走得很近，但她不敢说，也不能说。"我不知道。
"顾慕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接过小包子："我来抱他。
"小包子立刻开心地搂住了爸爸的脖子："爸爸，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好。
"顾慕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苏念看着这对父子，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如果，
如果她没有被调包，如果她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这样的温馨本该属于她。但是现在，
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见证着别人生活的保姆。夜深了，苏念躺在三楼的小房间里，
却怎么也睡不着。二十三年前，华景医院发生了一起婴儿调包事件。
真千金苏念在普通工人家庭长大，而假千金江婉清却享受着本该属于苏念的豪门生活。
更残酷的是，江婉清嫁给了顾家的继承人顾慕晨，而苏念，只能以保姆的身份，
住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家里。手机突然震动，苏念拿起来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想知道江婉清明天真正要去哪里吗？"苏念的心脏狂跳起来。
第二章第二天上午，江婉清拖着行李箱出门。苏念站在窗边，
看着楼下的出租车载着江婉清离开，心里五味杂陈。昨晚那条神秘短信，她没有回复，
但整夜都在想着那句话的含义。"苏阿姨，妈妈走了吗？
"小包子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嗯，妈妈去工作了。"苏念蹲下来，
为他整理头发。"那我们今天做什么？""先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餐。"正说着，
顾慕晨从楼下喊："苏念，你下来一下。"苏念心里一紧，带着小包子下楼。
顾慕晨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一份早餐，但他显然没什么胃口。"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小包子自觉地爬到儿童餐椅上，
开始吃苏念为他准备的小馄饨。"苏念，你在我家工作多长时间了？"顾慕晨突然问。
"两年三个月。"苏念回答得很快，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从第一天踏进这个家门开始，
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这两年，你觉得我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苏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作为保姆，她不应该评价雇主的私生活，
但作为一个女人，她太清楚江婉清这两年的所作所为。"顾先生，这个问题我不太适合回答。
"顾慕晨苦笑一声："也对，我不应该问你这些。"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苏念，
我想告诉你，这个家里，除了晨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苏念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抬起头，
正好对上顾慕晨深邃的眼睛。"为什么？"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因为你对晨晨的好是真心的，而她..."顾慕晨看了一眼正在吃馄饨的儿子，
没有说下去。这时，苏念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正是昨晚发短信的那个。
苏念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苏**，方便说话吗？"是个女人的声音，
听起来年龄不大。"等一下。"苏念看了顾慕晨一眼，"我去接个电话。"她走到阳台上，
确保距离足够远才开口："你是谁？""我是许志远的前女友。
江婉清现在就在我男朋友的酒店里。"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我想那个男人知道，
他的老婆正在背叛他。"苏念感到一阵眩晕。虽然她早有猜测，但真正听到这些话时，
还是感到震惊。"你要我做什么？""告诉顾慕晨真相。我可以提供证据。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因为我们都是受害者。"女人的声音变得哽咽，
"江婉清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现在又要抢走我的男朋友。我们应该联手。
"苏念愣住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知道二十三年前华景医院的事。苏念，
你本来就是顾家的大**，江婉清只是个冒牌货。"电话里传来车辆刹车的声音，
然后是女人惊恐的尖叫，接着电话就断了。苏念握着手机，手在发抖。她回到餐厅，
发现顾慕晨正在看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苏念勉强笑了笑："没事，朋友打来的。
"但她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那个女人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她本来就是顾家的大**。江婉清只是个冒牌货。如果这是真的，
那么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本该是她的丈夫。那个叫她苏阿姨的小包子，
本该叫她妈妈。而江婉清，这个抢走了她人生的女人，现在还在外面背叛着顾慕晨。
苏念突然站起来："顾先生，我想请假半天。""现在？"顾慕晨皱眉，"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苏念撒了谎，她实际上要去查证那通电话里提到的事情。
顾慕晨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去吧，晨晨我来带。"苏念匆匆离开了别墅，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知道真相。第三章华景医院档案室。
苏念拿着从老院长那里要来的介绍信，站在档案管理员面前。
"你要查二十三年前的新生儿记录？"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戴着老花镜，
"为什么要查这些？""我怀疑当年医院发生了婴儿调包事件。"苏念直接说出了目的。
管理员的脸色变了："这种事不能乱说，需要警方介入才能调查。
""我有理由怀疑我就是受害者之一。"苏念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请你帮我查一下，
1992年5月15日，华景医院产科的分娩记录。"管理员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带着苏念走向了档案室深处。"1992年的档案在这里。"她指着一排文件柜，
"但是我必须在旁边监督。"苏念点点头，开始翻找那一天的记录。5月15日，
华景医院产科一共有三个婴儿出生。其中两个是女婴，出生时间相差不到一个小时。
一个是上午10:23分出生的婴儿，母亲叫苏雪梅，父亲叫苏建国，都是纺织厂工人。
另一个是上午11:18分出生的婴儿，母亲叫江雅琴，父亲叫江华，
江华的职业栏里写着：华景集团董事。苏念的手在颤抖。江华，就是江婉清的父亲，
也就是现在顾慕晨的岳父。她继续往下看，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
两个婴儿的血型记录有问题。苏雪梅和苏建国都是O型血，
但他们的女儿却被记录为AB型血。江雅琴是A型血，江华是B型血，
他们的女儿被记录为O型血。任何一个有基本生物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O型血的父母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而A型和B型血的父母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这个记录有问题。"苏念指着血型栏，"这两个孩子的血型明显被调换了。
"管理员仔细看了看，脸色也变了："这确实不对。我去找找当时的值班记录。
"她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另一份文件。"当时的值班护士是刘红梅，
她在十年前就离职了。但是这里有她当时的一份报告。"苏念接过报告，
看到上面写着："5月15日值班期间发生意外情况。上午11点半左右，
一名男子闯入产房，声称要看自己的孩子。保安赶来后将其驱逐，但在此期间，
两名新生儿的身份标签可能发生了混乱。已重新核对身份信息，但建议进行进一步确认。
"报告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此事已上报医院领导，要求严格保密。"苏念感到天旋地转。
二十三年前，真的发生了婴儿调包事件，而她就是受害者。她本来应该是江家的千金，
享受豪门生活，嫁给顾慕晨。而江婉清，应该在纺织厂工人家庭长大，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走出医院，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手机响了，是顾慕晨打来的。"苏念，你什么时候回来？晨晨一直在找你。""我马上回去。
"苏念擦了擦眼泪。"还有，我让人查了一下江婉清的行程。她没有去杭州，
而是在本市的希尔顿酒店。"顾慕晨的声音很平静，但苏念能听出其中的愤怒。
"顾先生...""我们回去再说。"挂了电话，苏念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今天回去之后，
一切都将改变。但是她还没有想好，
要不要告诉顾慕晨那个更大的秘密——关于她真实身份的秘密。如果他知道了，
苏念在这个家的位置将彻底改变。但同时，江婉清的谎言也将彻底被拆穿。回到别墅时，
天已经快黑了。苏念推开门，看到顾慕晨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包子。父子俩都在看她，
眼神中有期待，也有担忧。"苏阿姨，你去哪里了？我想你了。"小包子伸出小手要抱抱。
苏念走过去抱起他，感受着这个孩子的温暖。也许，很快她就要告诉他，
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妈妈。"苏念，我们需要谈谈。"顾慕晨站起来，"关于江婉清的事，
还有其他的事。"苏念点点头，她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第四章晚上十点，
小包子终于睡着了。苏念和顾慕晨坐在一楼客厅里，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叠照片。
"这些是我今天让**拍的。"顾慕晨的声音很平静，"江婉清确实在希尔顿酒店，
和一个叫许志远的男人在一起。"苏念看着照片，心情复杂。
照片里的江婉清和一个中年男人亲密地抱在一起，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谈工作。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顾慕晨突然问。苏念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什么？
""江婉清出轨的事。"顾慕晨的语气没有指责，只是陈述事实，"这两年，
你一定看出了什么。"苏念沉默了。她确实早就察觉到了江婉清的异常，但她不敢说，
也觉得没有立场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只是保姆，没有资格管雇主的私事。
"苏念低着头。顾慕晨苦笑一声："保姆？苏念，这两年里，你比她更像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照顾晨晨，打理家务，甚至记得我的每一个生活习惯。而她呢？除了花钱，
她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苏念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不敢看顾慕晨的眼睛，
因为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顾先生，你喝多了。""我很清醒。"顾慕晨站起来，
走到苏念面前，"苏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和江婉清离婚了，你愿意留下来吗？"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劈中了苏念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顾慕晨眼中的认真。"顾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在说我的心里话。
"顾慕晨蹲下来，和苏念平视，"这两年里，我越来越觉得，你才是我想要的那种妻子。
善良，体贴，爱孩子，有责任感。而不是像江婉清那样，只知道享受，却不愿意付出。
"苏念感到一阵眩晕。如果顾慕晨知道真相，知道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他会怎么想？
"我..."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顾慕晨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他去开门，回来时脸色很难看，身后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江婉清，另一个是苏念下午见过的男人——许志远。"慕晨，我们需要谈谈。
"江婉清的脸上没有愧疚，反而带着一种决绝的表情。许志远站在她身后，看起来有些紧张。
"现在谈？"顾慕晨冷笑，"这位先生是？""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许志远，我的男朋友。
"江婉清说得很直接，"慕晨，我想跟你离婚。"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苏念想要离开，但江婉清突然看向她："苏念，你也在，
正好。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什么话？"苏念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江婉清走到她面前，
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我知道你喜欢我老公，但是苏念，你永远都只是个保姆。
就算我离开了，你也不可能嫁给他。""婉清！"顾慕晨怒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吗？"江婉清冷笑，"她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嫁进顾家？
"苏念感到一阵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二十三年来，她一直被这样对待，被人看不起，
被人践踏。但现在，她知道了真相。"我不是孤儿。"苏念站起来，声音在颤抖，"江婉清，
我们该说清楚了。""说清楚什么？"江婉清不以为然。苏念深吸一口气，
然后说出了那句改变一切的话："说清楚二十三年前，华景医院的婴儿调包事件。
说清楚你是怎么抢走了我的人生。"客厅里瞬间死寂。江婉清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第五章"你在说什么？"江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苏念从包里拿出下午复印的医院档案，
放在茶几上："1992年5月15日，华景医院产科发生了婴儿调包事件。你和我，
被调换了。"顾慕晨拿起档案，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血型不对......"他喃喃自语，"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才是江家的女儿，
而她，"苏念指着江婉清，"应该是纺织厂工人的女儿。"许志远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
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爆料感到困惑。江婉清突然笑了，那笑声很刺耳："苏念，你疯了吗？
就凭这些破纸片，你就想证明什么？就算真的有调包事件，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江家的女儿？
"苏念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我们去做DNA鉴定吧。""不可能！
"江婉清立刻拒绝，"我绝不会配合你这种荒唐的要求。"她的反应这么激烈，
反而证实了苏念的猜测。顾慕晨放下档案，看着江婉清："如果这件事是假的，
你为什么不敢去做鉴定？""因为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江婉清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慕晨，你不会相信她的话吧？她只是想破坏我们的婚姻！""破坏你们的婚姻？
"苏念站起来，"江婉清，是你自己出轨在先。而且，如果我说的是真的，
那么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婚姻！"许志远终于听明白了，他震惊地看着江婉清："婉清，
她说的是真的吗？"江婉清不敢看他的眼睛："志远，我们先回去，这些都是她编造的。
""编造的？"苏念冷笑，"那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江叔叔那里，当面对质？
"江婉清的脸色更白了。她知道，如果去见父亲江华，事情就彻底瞒不住了。
因为江华一直对她的某些行为有所怀疑。"我不去。"江婉清转身要走，"慕晨，
我要和你离婚，财产我一分不要，但是孩子必须归我。""你想都别想！"顾慕晨愤怒地说，
"你连抱都不抱他一下，凭什么要孩子的抚养权？""因为他是我生的！""你确定吗？
"苏念突然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问题。江婉清回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苏念走到楼梯口，确保楼上的小包子不会听到，然后回到客厅："江婉清，
晨晨真的是你生的吗？"这个问题让房间里所有人都震惊了。顾慕晨脸色铁青："苏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念看着他，眼中含着泪："顾先生，
你还记得三年前江婉清怀孕的时候吗？她整个孕期都在国外，说是要养胎。
你见过她怀孕的样子吗？"顾慕晨愣住了。确实，江婉清怀孕期间一直在国外，
他只是通过视频通话见过她几次，而且每次都只露脸，从未见过她的身材变化。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我想说，也许晨晨根本不是她生的。
"苏念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也许，他是你和别人的孩子。
"江婉清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她死死地盯着苏念，眼中满是恨意。"苏念，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