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清高?江总都有新欢了,你早不受宠了。也就小爷我念旧情,还愿意搭理你。”
顾宴辰慌忙躲闪,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泼了他一脸。
郑骏顺势往地上一躺,指着他破口大骂:“妈的,你敢泼我!”
宴会上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承宇站在江舒月身边,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呀,宴辰哥你怎么这样?郑家还和我们江氏有大合作呢,你这是故意得罪人,想毁了生意吗?”
江舒月的脸色沉了下来。
谢承宇让侍者拿来毛巾,上前扶起郑骏帮他擦拭,嘴里还不停解释:“各位不好意思,宴辰哥太久没出来见人,是有些胡闹了。”
“有什么过错都算在我头上吧,毕竟宴辰哥……他还病着呢。”
周围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心脏病跟品性有什么关系?我看就是以前被惯坏了,顾家倒了就不会做人了。”
“还不是仗着江家,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打人。”
“好歹曾是大少爷,这般小家子气,还不如一个助理大方。”
“可怜江总,摊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拖油瓶。”
郑骏见众人都向着自己,气焰更盛:“江总,你看今天这事怎么赔?”
顾宴辰被那些议论声淹没,茫然地看向江舒月:“舒月你信我一次,明明是他先口无遮拦欺负我,我才……”
“顾先生可不能血口喷人啊!”郑骏立刻打断他,“我不要脸,郑家还要脸呢!你说我欺负你,有谁看见了?”
周围一片沉默,没人愿意多事。
江舒月没看顾宴辰,径直走到郑骏面前:“城西那个项目,我再让你三个点,当是赔罪。”
郑骏笑了:“这还差不多。江总身边的人,还是好好管管吧。”
顾宴辰随意打人的罪名,就这么坐实了。
他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刚被欺负,又遭羞辱。
“江舒月。”他叫住转身要走的女人,声音发颤,“就一次,你连一次都不肯相信我吗?”
江舒月转过身,眼里满是讥讽,“你听好了,郑骏早就跟我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她拽着他走到门后,狠狠甩开。
“我知道你还在为承宇的事不痛快,想借郑家报复我。我出点血无所谓,可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瞬间攥住了顾宴辰,他把到了嘴边的所有解释都咽了回去。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从前他还会红着眼争辩,可哪一次争出了结果?
索性省些力气,反正再过几天,这里的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
顾宴辰弯腰脱下那双明显不合脚的皮鞋,脚跟已经磨得红肿,他赤着脚一步步往前走。
这鞋是江舒月让人准备的,她总骂他矫情,非逼着他穿,却从没想过或许只是尺寸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