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品川回头，看到她牵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爸爸为什么扔我们的东西！”顾彤跑过来，看到自己的玩具熊被放进箱子，小脸气得通红。
顾庭也愤怒地瞪着他：“我们不过是去和承泽叔叔玩了一会，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夏雨柠看着他，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孩子们喜欢和承泽在一起，你至于为这点小事闹脾气？”
“我没生气。”顾品川平静地说。
“骗人！”顾彤尖叫道，“你就是嫉妒承泽叔叔！所以才扔了我的玩具熊，你是个坏爸爸！”
“等我长大了就搬去和承泽叔叔住，”顾庭拉着妹妹的手，恶狠狠地说，“永远不回来看你！”
夏雨柠没有制止孩子们的吵闹，只是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淡淡扫过顾品川。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够了。”她红唇轻启，清脆的嗓音裹挟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裙摆，“董事会还有视频会议，要扔什么随你，别闹出动静。”
门关上的瞬间，顾品川的眼眶无声地红了起来。
心脏像是被撕成碎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擦干眼泪，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笑了。
放心，他不会吵到她。
往后余生，都不会了。
自从离婚协议签了后，顾品川便开始不再打理家务。
他不再凌晨五点起床为孩子准备营养早餐，不再在深夜等夏雨柠应酬回来给她煮醒酒汤。
那些曾经被他视作分内事的家务，如今全都交给了佣人。
起初没人察觉异样。
直到顾庭上学迟到被老师批评，顾彤的作业本找不到，夏雨柠的怀表停了针。
佣人们手忙脚乱，却怎么也达不到男主人的标准。
厨房里堆着没洗的碗碟，客厅里散落着孩子的玩具，熨烫好的裙子总是不够平整。
这个曾经井井有条的家，渐渐变得一团糟。
夏雨柠推开卧室门时，顾品川正倚在窗边看书。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她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顾品川合上书页，抬眸看她：“我没闹。”
“那为什么不管家里的事了？”她走近几步，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在空气中弥漫，“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没有生气。”他将书放在一旁，“只是不想管了。”
夏雨柠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理由。”
“累了。”他平静地说，“家里有佣人，我不做也可以。”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起床。
夏雨柠的咖啡必须85度，三明治要烤得金黄酥脆。孩子们的衣服要手洗，连袜子都要熨烫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