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先帝骤崩,**萧灼华年仅三岁。风雨之夜,
野心勃勃的镇国公赵嵩勾结皇后心腹柳嬷嬷,将真公主调包送出宫外,生死不明。
赵嵩暗地里与柳嬷嬷的女儿生了个孩子赵千秋,并将其顶替成了“昭阳公主”。十八年后,
赵千秋在赵嵩扶持下监国,骄奢淫逸,朝堂乌烟瘴气。真公主萧灼华流落北境边关,
被一老兵收养,记忆模糊,只记得腰间一枚温润的火焰纹玉佩。她女扮男装,从军卒做起,
凭借天生神力与战场磨砺出的狠辣,以“萧华”之名,成为令蛮族闻风丧胆的“血衣将军”,
麾下八百“铁血卫”如臂指使。她暗中查访身世,
所有线索都指向那座遥远的、金碧辉煌的牢笼——京城皇宫。1.京城高大的城门在望。
官道两旁,早已是人山人海。百姓们踮着脚,伸长了脖子,
争相目睹那位传说中“血衣将军”的风采。“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只见一骑当先,
踏着滚滚烟尘而来。马上之人,玄甲覆身,肩披暗红残破的披风,正是萧华。她未戴头盔,
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眉宇间那股历经沙场淬炼出的锐利与肃杀。她目光沉静地扫过人群,
无形的压力让喧闹声都不自觉低了几分。她身后,是八百铁血卫!清一色玄甲,背负劲弩,
腰挎战刀,沉默如铁铸的雕像。队列整齐划一,步伐沉重统一,
踏在地上发出沉闷而撼人心魄的“咚咚”声。萧华目不斜视,率队穿过城门洞。
阴影笼罩的瞬间,她微微眯眼,望向那远处巍峨连绵、金碧辉煌的宫阙。2.紫宸殿内,
气氛截然不同,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紧绷。监国“公主”赵千秋高坐主位。
她身着繁复的明黄宫装,满头珠翠,在殿内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精心描绘的眉眼间,
刻意端着“高贵”,
却掩盖不住那份因骤然掌权而滋生的虚浮和一丝面对真正强者的不安与嫉妒。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刺绣。权倾朝野的镇国公赵嵩,
身着紫色蟒袍,立于御阶之下左侧首位。他须发半白,面容清癯,眼神看似平和,
深处却藏着老狐狸般的算计与审视,牢牢锁定在殿中那道玄甲身影上。“臣,
北境军前将军萧华,奉召入京。参见监国公主殿下。”萧华单膝点地,甲叶铿锵,
声音清朗有力,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她没有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是武将的傲骨,
也是无声的试探。赵千秋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萧爱卿平身。
尔在北境浴血奋战,阵斩敌酋,收复三城,扬我国威,功勋卓著!
”她照着赵嵩事先拟好的稿子念,
眼神却忍不住在萧华脸上那道疤和沾着干涸血迹的甲胄上游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为陛下分忧,为黎民守土,乃末将本分。”萧华起身,站得笔直如松。“有功必赏。
”赵千秋挤出笑容,“即日起,晋封尔为镇北侯,食邑千户,赐……”“谢殿下隆恩!
”萧华不等她念完赏赐清单,再次抱拳打断,声音斩钉截铁,“然北境虽胜,根基未稳,
蛮族余孽尚在草原虎视眈眈。臣请旨,麾下八百铁血卫,仍驻京郊大营,随时听调,
以备不测!”这是**裸地要求保留兵权!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武将留兵于京畿,
这是大忌!赵嵩眼底寒光一闪,立刻出列,
声音带着惯有的“老成持重”:“萧将军忠心为国,老夫深以为然。然,京畿重地,
非比边关。大军驻扎,易引朝野猜忌,民心不稳。依老夫之见,将军可留亲卫百人护卫府邸,
其余将士,还是由兵部安排,暂归京营统一节制为好。”话语绵里藏针,意图夺兵权,
并将萧华置于京营监控之下。萧华霍然转头,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冷电,
直射赵嵩:“国公爷此言差矣!”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战场磨砺出的金石之音,
震得殿梁嗡嗡作响,“铁血卫乃末将一手带出的兄弟,只识军令,不认兵符!
他们跟随末将浴血百战,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何来猜忌不稳之说?
莫非……”她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扫视全场,
“国公爷是信不过末将这粗鄙武夫能约束好部下?还是……信不过您自己治下的京畿防务,
连区区八百忠勇之士都容不下?!”“你!”赵嵩被她当众顶撞,尤其最后那句诛心的反问,
让他老脸一红,眼中杀机几乎要喷薄而出。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
赵千秋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交锋吓得花容失色,求助地看向赵嵩。赵嵩强压怒火,
对她微微摇头。赵千秋只得干咳两声,强笑道:“萧爱卿…爱卿所言也有道理。铁血卫骁勇,
拱卫京畿亦是助力。准…准了!赐宴琼林苑,为爱卿接风洗尘!
”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让她心慌的对峙。琼林苑内,丝竹悦耳,舞姿曼妙,
珍馐美酒摆满案几,一派歌舞升平。赵千秋坐在上首,几杯酒下肚,惊惧渐去,
被萧华当众顶撞的羞恼和对这“粗鄙武夫”的鄙夷又涌了上来。“萧爱卿,
”赵千秋忽然开口,声音刻意拔高,打断了歌舞,“听闻爱卿在战场上剑法如神,
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良辰美景,何不舞剑助兴,也让本宫与众卿家,
一睹‘血衣将军’的风采?”此言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下来。
让堂堂镇北侯、新晋军功侯爷当众舞剑助兴?这简直是**裸的羞辱!赵嵩端着酒杯,
垂眸不语,嘴角却隐有一丝冷笑。这正是他想看到的,试探萧华的底线,激怒她。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萧华身上,有担忧,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萧华放下酒杯,
缓缓抬眼。她的眼神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却让赵千秋心头莫名一悸。“殿下想看剑舞?
”萧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冰凉的玩味,“末将的剑,只杀敌,
不娱人。”赵千秋脸色一僵。萧华却已站起身,右手按上腰间佩剑剑柄。“不过,
”她话锋一转,目光如寒星般锁住赵千秋,“既然殿下开口,末将便献丑了。只是末将的剑,
杀气重,若一时收手不及,惊扰了殿下,还请恕罪。”话音未落,“锃”一声龙吟!
长剑已然出鞘!剑光如寒潭秋水,又似暗夜惊鸿!没有繁复的花招,没有刻意的舞姿。
萧华人随剑走,剑势凌厉无匹!剑风激荡,卷起地上落花,
带起的寒风让近处几案上的烛火都明灭不定!最后一式!萧华身形如陀螺般急旋,
剑光化作一片耀眼的匹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剑尖仿佛不经意地向上轻轻一挑——“叮!
”一声清脆无比的金玉断裂声响起!一支赤金点翠、镶嵌着硕大东珠的华丽凤钗,
从赵千秋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被精准地削落!金钗坠地,在光滑的石板上弹跳几下,
发出刺耳的声响。那枚价值连城的东珠,骨碌碌滚出老远。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丝竹声都停了。赵千秋僵在原地,保持着方才看舞剑的姿势,
头上的重量感消失让她茫然了一瞬。随即,她猛地抬手摸向发髻,
只摸到散落的一缕头发和空空如也的位置!她低头,
看到地上那支断成两截、沾了灰尘的凤钗,还有那颗滚远的东珠!“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琼林苑的死寂!赵千秋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指着萧华,
手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你…你大胆!竟敢…竟敢毁我御赐凤钗!来人!给我拿下这狂徒!
”殿外侍卫闻声欲动。萧华手腕一翻,长剑已精准归鞘。她抱拳,声音平淡无波,
听不出丝毫惧意或歉意:“末将粗鄙,战场杀伐惯了,一时失手,劲力未收干净。
惊扰了殿下凤驾,殿下恕罪。”她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眼神却冷得如同北境。
就是这张脸!那眉梢眼角的刻薄、愚蠢和色厉内荏,
与她记忆碎片中模糊的、属于母亲的温柔慈爱面容,天差地别!赵嵩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他死死盯着萧华,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宴席不欢而散。3.夜,
镇国公府密室,烛火摇曳。“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这萧华的底细!边关十年,
不可能没有破绽!”赵嵩脸色阴沉,对着心腹统领赵虎低吼,“还有他身边那八百人,
给我盯死了,找出弱点!”“是!”赵虎领命,眼中凶光毕露。“爹!”赵千秋妆容扭曲,
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恨意,“他今天削了我的凤钗!满朝文武都看见了!我要他死!立刻!
马上!”她狠狠摔碎一个玉杯,“什么镇北侯,一个粗鄙武夫也敢踩到我头上!
”赵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算计:“媚儿稍安勿躁。他手握强兵,在京畿,
硬碰硬得不偿失。放心,外公自有安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活不过登基大典!
”琼林苑“庆功宴”后第三天,宫中内侍传旨,赵千秋“体恤功臣”,
特赐御膳一桌至镇北侯暂居的官邸。十八道珍馐,色香诱人。萧华端坐主位,
看着内侍谄媚布菜。她不动筷子,只端起一杯清酒。“替本侯谢过殿下美意。
”目光扫过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晶蹄髈”和一碗香气扑鼻的“八宝珍菌汤”,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内侍躬身:“侯爷请慢用,奴婢告退。”人一走,
亲卫队长萧战立刻上前,取出一根银针,飞速插入蹄髈和汤中。针入汤水,瞬间乌黑!
“果然。”萧华眼神冰寒,“雕虫小技。萧战,处理掉,别留痕迹。
把府里盯梢的‘老鼠’清一清,扔到镇国公府后巷。”“是!”萧战领命,动作麻利。当夜,
两只被扭断脖子的“老鼠”被丢在国公府后门,无声的警告。五日后,
萧华应邀赴李纲府上“赏画”。归途必经一条僻静长巷。月色昏暗。骤然间,两侧高墙之上,
数十道黑影无声跃下!劲弩机括声响起,淬毒的短矢如蝗虫般射向马车!同时,
前后巷口被巨石堵死,十余名黑衣死士持刀扑来,目标明确——车内的萧华!“保护将军!
”车外护卫的十余名铁血卫瞬间结阵,盾牌竖起格挡箭雨,发出叮当脆响。同时拔刀迎敌,
动作迅捷如电,刀光闪烁间,已有数名死士溅血倒地。马车门轰然炸开!
一道玄甲身影如猛虎出柙!萧华手中并非惯用长刀,而是一柄特制短刃,更适合巷战。
她身法鬼魅,避开两道劈砍,短刃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入一名死士咽喉,反手一划,
另一名死士颈动脉鲜血狂喷!她夺过对方长刀,刀势大开大合,如同战场绞肉机,所过之处,
断肢横飞,惨叫连连。不到半炷香,伏击者尽数毙命,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萧华踩住唯一一个重伤未死的头领胸口,短刃抵住其下巴:“谁派来的?
”那人眼中尽是恐惧,刚要咬破毒囊,萧华手腕一抖,卸掉他下巴,
从其怀中摸出一枚熟悉的玄铁令牌——镇国公府死士营专属!“赵老狗,就这么急着送死?
”萧华冷笑,将令牌抛给萧战,“收好,这是催命符,登基大典上,本侯亲自还给他!
”她一脚踏碎刺客头领的喉咙。次日,萧华秘密会见御史大夫李纲。
地点在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密室。李纲年逾六旬,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却难掩忧愤。
初见萧华,他浑身剧震,死死盯着她的眉眼,声音颤抖:“像…太像了…尤其是这双眼睛,
与先皇后殿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萧华不再掩饰,
直接亮出腰间那枚温润的火焰纹玉佩:“李大人,可识得此物?”李纲老眼瞬间瞪大,
扑通一声跪倒,老泪纵横:“烈焰佩!是先帝赐予昭阳公主的贴身信物!
老臣…老臣当年在皇后宫中见过!公主…您真的是公主殿下!”他重重叩首,“十八年了!
老臣无能,让殿下流落在外,受尽苦楚!”萧华扶起他:“李大人请起。往事已矣,
如今当务之急,是拨乱反正,诛杀国贼!”她言简意赅说明计划核心:揭露身份,
夺回皇位。李纲激动不已:“老臣万死不辞!朝中尚有几位忠直同僚,如禁军副统领王猛,
对赵嵩专权早已不满,兵部侍郎周正亦是先帝旧臣,可暗中联络!”“好!”萧华果断下令,
“李大人联络可靠文臣,搜集赵嵩、赵千秋贪赃枉法、祸乱朝纲的罪证,越多越详细!萧战,
你持我信物,秘密接触王猛将军,告诉他,本侯…不,本宫,需要他在关键时刻,
控制皇城部分禁军,尤其是太和殿守卫!态度要明确,机会只有一次!”“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