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浑身发抖，跪爬着靠近，双手死死攥住我的衣摆，声音带着哭腔。
「母后！儿臣错了，往日那些悖逆之举，都是被奸人沈柔沈烈蛊惑。」
「求母后看在往日情分，饶儿臣这一回！儿臣发誓，再也不在您眼前碍眼了！」
许是怕我心软，萧凛握住我的手，一刀捅向了萧彻，快准狠。
他拥着我，低头就温柔地吻上了我的唇。
舌头还轻轻地舔一下舔一下，霸道与温柔交织。
萧彻在背后努力朝我们伸手，却无力垂落。
「不许……不许你碰她！母后……是我的……」
我踮起脚尖加深了萧凛的吻。
大殿上的权力争夺已落下了帷幕，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尘埃落定后的死寂。
沈烈战死，沈柔也被误杀。
遭到重创的萧彻被粗暴地拖走，
在光洁的金砖上留下一道刺目蜿蜒的血痕。
萧凛紧紧拥着我，
温热的唇瓣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印在我的额头。
「昭儿，结束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帝，也是大夏的女帝，再无人能伤你分毫。」
结束了？不，我突然觉得，萧彻死得太痛快了。
前世我承受的锥心刺骨之痛，腹中胎儿无辜惨死的绝望，还有萧凛万箭穿心的悲惨……
仅仅一刀毙命，怎能我心头之恨万分之一？
「把他拖回来。别让他死得这么……便宜。」
我轻轻推开萧凛，眼神盯着倒地的萧彻，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萧凛心疼地再次抚平我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犹豫，只沉声对亲卫下令。
「按太后娘娘的旨意办。吊住他的命。」
阴暗潮湿的天牢最深处，已然成了废太子萧彻的“寝宫”。
萧彻被粗暴地丢在冰冷的石地上，
胸口的伤已被简单处理，敷上了上好的金疮药，确保他不会轻易死去。
剧痛让他蜷缩着身体，可比身体痛苦更甚的，是灵魂被彻底撕裂的绝望。
「母后……母后……」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眼前不断浮现出沈昭最后那冰冷憎恶的眼神，
以及她毫不犹豫将刀捅向自己时，那抚着小腹的动作。
那个动作像淬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混乱的神经。
那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那段时间，她几乎与我极尽缠绵……！
可太医不是说，胎儿已足月了吗？
「不！不可能！」
萧彻猛地嘶吼出声，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铁栏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就是个大骗子！是萧凛或者父皇的孽种！一定是！」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清晰的熟悉的脚步声。
我来了。
我身后跟着萧凛，还有两名端着托盘的宫女。托盘上，是一份膳食和一碗汤药。
萧彻挣扎着想爬起来，他死死盯着我。
眼中交织着恐惧不甘怨恨，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卑微的乞求。
「母后……你来看孤了？你心里……还是有孤的对不对？」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角微微勾起。
「孤？如今，你可是废太子了。哀家只是迫不及待地来看看，你这副落水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