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瞬间染红素色衣襟，她身体缓缓瘫软，手中金簪“当啷”落地。
拓跋复僵在原地，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沈珂，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随之熄灭。
他曾以为的深情与救赎，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沈珂临死前的那抹冷笑像烙铁般烫在他心上，蚀得他五脏俱焚。
他忽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与自嘲，笑到最后，眼泪汹涌而出。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踉跄着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还挺直了半截身子，眼底竟透着几分笃定。
“灵珊，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他扯着我的衣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你盼着嫁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这个妖女死了，只要你肯救大燕，我就让你入主中宫，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出事，看着大燕亡了，对吧？”
我猛地抽回衣袖，眼底翻涌着寒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拓跋复，你忘了上一世我拼死扭转国运，最后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吗？”
“大燕亡国本就是天道示警，就算我还能做法祈福，为大燕勉强续些时日，终究逃不过覆灭的命数。”
“到时候我会因对抗天道而死，而你这般昏聩，注定守不住这江山。”
太后浑身一颤，望着我，脸上最后一丝希冀碎成粉末，紧绷的脊背霎时垮下去，鬓边银丝在阳光下泛着凄冷的光。
“罢了……”她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朽木般的颓唐：“天要亡我大燕，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