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儿院长大的王五，林薇是唯一照进我生命的光。她替我挡混混，搬来邻座，
在我被打得满脸血时哭着问疼不疼。那天我尘封的心第一次为她融化：“林薇，
我们在一起吧。”高考后她突然说分手：“玩玩而已，你除了脸和成绩还有什么？
”十年后我功成名就回母校，带着孤儿院的妹妹看病撞见她闺蜜。“林薇死了。
”闺蜜红着眼。“癌症晚期，撑了两年。”我叫王五。张三李四的王五。没有诗意的出处，
仅仅是孤儿院院长图好记。这名字就像我的人生底色，灰扑扑的，敷衍了事。
我以为这灰暗会一直蔓延，直到遇见林薇。1巷口救赎“听说你这次又考了全校第一名，
奖学金拿来。”几个混混把我堵在放学必经的阴暗巷子里，推搡着。书包掉落在地，
有人粗暴地翻找，搜出了里面仅有的几百块钱。那是我省吃俭用准备买参考书的。
“怎么就这么点？还有呢？”黄毛掂着钱，一脸嫌恶。“花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对这种欺凌早已麻木。“一个叫花子，花钱这么大方？拿出来！”咒骂声伴随着拳脚落下。
我奋力抵抗，但很快被按倒在地。我咬紧牙关，护住头脸，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沉默地承受着这世界的恶意。反抗只会招来更狠的毒打，我早就学会了。“你们干什么！
再打人我报警了！”一个清亮又带着愤怒的女声盖过了混混们的污言秽语和拳脚风声。
像一道光，劈开了巷子的阴暗。我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肿胀的眼缝，看到了她。林薇。
知远高中公认的校花。她背着书包，马尾辫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
那张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她独自一人站在巷口，毫无惧色地举着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显示着110的拨号界面。夕阳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刺得我眼睛生疼。
“妈的，多管闲事！”黄毛骂骂咧咧，但显然被报警两个字唬住了，又狠狠踹了我一脚。
“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再他妈这么点钱，弄死你！”几个人骂咧咧地走了，
巷子里只剩下满身是伤的我。林薇快步跑过来，蹲下身，眼神里满是担忧。“你…你没事吧？
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我摇摇头，喉咙里堵着一团腥甜的血沫。随后挣扎着站起身，
牵扯到伤处，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林薇伸手要扶我，我侧身避开了她的手。
捡起地上脏污的书包，没再看她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巷子。林薇，不仅是校花，
还是成绩永远压在我后面的万年老二。从那天起，上下学的路上，我总能偶遇她。
在公交站台，她抱着一摞书，看到我，眼睛一亮，笑着挥手：“嗨，王五同学好呀！
”在食堂打饭，隔着人群，她踮起脚，冲我灿烂的笑。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或直接移开视线，加快脚步。她的闺蜜陈璐常在一旁嗤笑：“热脸贴冷**了吧？
人家根本懒得理你。”林薇却毫不在意，甚至会强词夺理的解释道：“哎呀，
他就是那样的人嘛，不爱说话而已。”2告白风波那天下午的自习课，
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夏驰，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在几个起哄的男生簇拥下，堵在了我们班门口，
目标直指林薇。起哄声、口哨声响成一片。林薇坐在座位上，脸色极其难看，
无论张强说什么，她都只是摇头。僵持中，林薇的忍耐到了极限。她站起来，
在全班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目光定格在教室角落里我的身上。全班瞬间鸦雀无声。“夏驰！
”林薇的声音清亮而有力。“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指向我。
“王五，我喜欢王五！”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我，
这个角落里的透明人。夏驰的脸色涨红。陈璐捂住了嘴，一脸不可思议。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我心头悸动，像冬日里的暖阳，像夏日的季风，我的心墙在剧烈摇晃。
我抬起头，对上林薇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我看着她紧张与期待的眼神，
孤儿院冰冷的墙壁和护工刻薄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好看有什么用？爹妈都不要的玩意儿！
”“别指望谁会真心对你好。”依赖是毒药，靠近只会被灼伤。我压下心头那点可笑的松动，
漠然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说完，我低下头，目光重新回到课本上。全班再次哗然，
各种嘘声和目光在我和林薇身上流转。“你再说一遍！”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几步冲到我桌前看着我。我攥紧了拳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头也不抬。
“你再想一遍就好了。”“王五，你**！”林薇的眼泪夺眶而出，
委屈和愤怒的对着我吼完，又转向僵在门口的夏驰。“滚啊，都给我滚！”她趴在桌上，
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哭声在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格外清晰。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3心墙裂痕我以为这会是结束。第二天校门口，她又出现了。
看到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扬起一个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嗨，王五！早啊！
”我心脏一抽，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加快脚步。她却追上来，走在我旁边，
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自顾自地说着昨晚的电视剧，今天的天气，丝毫不在意我的沉默。
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午休时，她直接把自己的课桌搬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班主任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但目光在我和林薇身上转了一圈。
一个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一个紧随其后的年级第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从此，我的世界被彻底入侵。下课铃一响，她就强行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拖。“走啦走啦，
陪我去小卖部！”“王五，这道题怎么做？快教我！”放学后，她必定等在我座位旁，
不管我多晚收拾好书包。我筑起的冰墙，在她日复一日的热情和固执面前，
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4泪光救赎某天放学，我因为值日稍晚了些。走出校门不远，
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巷口，上次那几个混混，再次堵住了我的去路。为首的黄毛叼着烟，
眼神狠戾。“妈的，上次害老子被个娘们吓跑，很没面子啊，王大学霸？”他狞笑着，
一拳狠狠砸在我腹部。剧痛让我瞬间弯下腰，胃里翻江倒海。紧接着，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的身上各处。我奋力反抗，打倒了一个，但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就被他们按倒在地。额头被地面擦破，血液混着泥土的腥味流进眼睛，
视野变成一片模糊的猩红。书包被扯烂，书本散落一地，被他们肆意践踏。
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准备放弃抵抗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王五！”是林薇！她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用力推开正在踢打我的一个混混。她扑到我身上，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护住我，
替我挡住了几下重击。“滚开，你们这群**，滚啊！”她嘶喊着，声音破音。
混混们被她的疯狂架势惊了一下，骂了几句脏话。大概是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
又狠狠朝我们啐了一口，才骂骂咧咧地散去。巷子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林薇压抑不住的哭泣声。“王五……王五……”她颤抖着，
小心翼翼地触碰我脸上黏腻的血污和伤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你疼不疼啊，
流了好多血。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满是心疼和恐惧。
那一刻，一种疼痛感猛地刺穿了我麻木已久的心脏。不是来自皮开肉绽的伤口，
而是来自她滚烫的眼泪和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关心。从小到大，我挨过无数次打，
被护工冷漠地丢来药水，被有家庭的孩子嘲笑活该。伤口会愈合，淤青会消散，
但从未有人这样抱着我，为我哭泣，问我疼不疼。他们只会说：“哭什么哭，又死不了！
”或者说:“谁让你惹他们的？”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早已被生存法则磨砺得坚硬如铁。
不能示弱，不能依赖，因为无人可依。眼泪是奢侈品，更是软弱的象征。
我早已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习惯了将所有的痛楚压在心底最深处，筑起一道又高又厚的墙，
隔绝一切温情，也隔绝了伤害。直到你的光晕，在我黑夜降临。林薇的眼泪，
像带着奇异温度的熔岩，蛮横地冲垮了那道看似坚固的心墙。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我死寂心灵下埋藏的伤痕，看到了我满身狼狈包裹着的那个卑微又渴望被爱的灵魂。
她不仅看到了，她还用她的眼泪和怀抱，笨拙又无比真诚地试图抚慰这一切。
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包裹了我，冲垮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灵魂一旦被爱，
血肉就会疯狂生长。此刻，我从未如此热烈的感觉到自己活着。我抬起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
轻轻擦拭她的眼泪。林薇看着我，用她小小的身体支撑着我，哭声却更大了：“疼不疼啊，
我们去医院……”我用力摇头，抬起泪眼模糊的脸，透过血水和泪水，
看着她同样哭得通红的眼睛。在那双盛满了心疼和纯粹爱意的眼眸里，
我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也看到了救赎的光。心墙轰然倒塌，
露出里面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柔软内核。我平静的脸上泪水不断流淌，捋了一下她的头发，
喉咙发烫地开口说道：“林薇，我们在一起吧！”5甜蜜入侵我封闭的世界，第一次，
被一个人如此强势又温柔地照亮。林薇总会带各种零食塞给我，美其名曰补身体，
却在我撕开包装时跟我抢吃。我会在给她讲题时，
看着她咬着笔杆苦思冥想、眉心拧成小疙瘩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屈起手指，
轻轻弹一下她额头。“笨蛋，这里要用辅助线。”她立刻捂着额头，气鼓鼓地瞪我。
“全校第二耶！除了你，谁敢说我傻？”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
陈璐对此嗤之以鼻:“我看你是没救了，林薇。他到底哪里好？”林薇总是挽着我的胳膊，
下巴一扬：“他哪里都好！成绩好，长得好看，还…还不理人，多酷！”陈璐翻个白眼，
却也无可奈何。班主任也私下找我们谈过，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有感情，老师理解。
但记住，把握好分寸，别越界，别耽误了前程。”我与林薇红着脸点头。然而，
年轻的身体和汹涌的情感，终究冲破了理智的堤坝。在那个她父母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