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贵妃只想苟,偏被皇上独宠精选章节

小说:咸鱼贵妃只想苟,偏被皇上独宠 作者:贝卡地亚 更新时间:2025-07-04

我叫安闲。名字是我爹取的,他希望我这辈子安安稳稳,闲适自在。结果我爹没料到,

他闺女本事不大,运气却贼好,好到一飞冲天,直接飞进了皇帝的后宫,

还莫名其妙成了贵妃。这封号听着挺唬人,贵妃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我安闲的终极人生理想,从来就不是什么荣华富贵、母仪天下。我只想当一条咸鱼。

一条晒在廊下,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偶尔翻个身就心满意足的咸鱼。可惜,

我摊上了个不太按常理出牌的皇帝。以及,一整个虎视眈眈的后宫。我住的地方叫揽月宫。

名字挺好听,月亮能不能揽到不知道,反正一到晚上,这宫里的灯烛能点得比月亮还亮。

亮得晃眼,亮得我脑仁疼。伺候我的大宫女叫碧桃,人如其名,水灵,也爱操心。“娘娘,

您怎么又歪在榻上了?今儿日头好,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各宫的娘娘们可都去了,

您不去瞧瞧?”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松软的丝绒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不去。

人多,挤得慌,还吵。太阳晒久了头晕。”碧桃叹了口气,熟练地过来给我捏肩:“娘娘,

您可是贵妃,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这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您总这么…这么不爱动弹,

旁人该说您恃宠而骄了。”恃宠而骄?我差点笑出声。我倒是想恃宠,

关键是我跟那个“宠”的源头,当今圣上萧厉,压根儿就不熟啊!入宫快一年了,

侍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每次他来,我都紧张得手脚冰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

祈祷他赶紧处理政务去。他大概也瞧出我的不自在,后来索性来得更少了。这正合我意。

我巴不得他彻底忘了我这号人,让我在这富丽堂皇的笼子里,

安安静静地发霉、长毛、当咸鱼。“由她们说去,”我哼哼唧唧,“本宫身子骨弱,

吹不得风,见不得光,受不了累,就适合躺着。谁有意见,让她们去找皇上。

”碧桃被我噎得没话说,只能更用力地给我捏肩,仿佛要把我这身懒筋给捏活络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我浑身一僵,

像条被扔上岸的鱼,猛地弹了起来。碧桃也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帮我整理歪掉的发髻和压皱的衣襟。“快快快!娘娘,接驾!”我被她扯着,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口,刚摆出个还算标准的跪姿,

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就出现在我低垂的视线里。“臣妾…臣妾恭迎皇上。”我嗓子有点发干。

“免了。”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像玉石相击。我小心翼翼地抬头。

萧厉就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过分,也冷峻得过分。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来,

没什么温度,却让人无端端地感到压力。我心里哀嚎:咸鱼的宁静时光,又泡汤了!

“爱妃身子可好些了?”他迈步走进来,随意地坐在我刚刚躺过的软榻上,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赶紧低头,装出几分虚弱:“劳皇上挂念,还是…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力气,总想躺着。

”“哦?”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朕听闻,

前几日御膳房新进了一批上好的鹿肉,做了炙烤鹿肉脯,爱妃这里,似乎分去了不少?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露馅了!我装病避宠,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也为了让自己“病弱”的人设立得更稳,特意吩咐御膳房,送来的饮食务必清淡,

最好清汤寡水,越素越好。这样才符合一个“病秧子”的设定嘛。可前天晚上,

我实在馋得不行,偷偷让碧桃去搞了点炙鹿肉脯来。那叫一个香啊!外焦里嫩,咸香入味,

我躲在被窝里吃得满嘴流油,幸福得差点掉眼泪。没想到!这点破事居然捅到皇帝跟前了!

谁告的密?御膳房?还是哪个看我不顺眼的?我冷汗都快下来了,脑子飞速运转,

试图找个合理的借口:“回皇上…那个…臣妾…臣妾是想着,鹿肉性温,

或许…或许能补补气血?所以…所以就尝了那么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我伸出小拇指,

比划着指甲盖大小。萧厉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平静无波,却看得我头皮发麻。

完了完了,欺君之罪!装病骗皇上!这罪名够我喝一壶的了!

就在我琢磨着是立刻磕头认罪求饶命,还是咬死了就是体虚需要肉食进补时,

萧厉忽然开口了。“看来,这点鹿肉,倒比太医院开的十全大补汤更有效用?”我:“……?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我吓得又想跪,被他抬手虚扶住了。他的指尖微凉,

擦过我的手腕,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既然爱妃身子见好,”他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那今晚,朕便歇在揽月宫了。”轰隆!

我感觉一道天雷正正劈在我天灵盖上!歇…歇在这儿?!

这跟咸鱼突然被扔进油锅里炸有什么区别?!我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里面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皇上!

臣妾…臣妾……”我急得舌头打结,搜肠刮肚找理由,“臣妾虽吃了点鹿肉,

可…可那点微末效用,哪能好得那么快!太医说了,臣妾这是沉疴,需得…需得静养!对,

静养!万万不能劳累,更不能…更不能侍奉圣驾!以免…以免过了病气给皇上,

那臣妾万死难辞其咎啊!”我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情并茂,

就差当场咳几声来证明自己的“虚弱”了。萧厉静静地听我说完,

嘴角似乎又向上弯了那么一丁点。“无妨。”他淡淡吐出两个字,“朕龙体康健,百邪不侵。

爱妃只需安心躺着便是。”安心躺着?跟你躺一块儿,我能安心才有鬼了!

我还想挣扎:“皇上!这…这于礼不合!臣妾病容憔悴,实在不宜面圣……”“爱妃的意思,

”萧厉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是嫌弃朕?”“臣妾不敢!”我噗通一声跪下了,

这次是真吓的。“那就这么定了。”他撂下话,不再看我,转身吩咐,“李德全,传膳吧,

朕就在揽月宫用晚膳。”大太监李德全躬身应下:“嗻!”我跪在地上,感觉天都塌了。

我的咸鱼生涯,难道就要终结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了吗?晚膳摆了一桌子。琳琅满目,

香气扑鼻。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萧厉坐在主位,姿态优雅地用着膳。他吃饭没什么声音,

动作也赏心悦目。我坐在他下首,像个鹌鹑,筷子都不敢动几下,

只夹着面前最近的一盘青菜叶子,小口小口地嚼着,味同嚼蜡。“怎么?爱妃胃口不佳?

”萧厉瞥了我一眼,放下银箸。我赶紧摇头:“不不不,皇上,臣妾…臣妾只是…不饿。

”心里疯狂吐槽:对着你这张阎王脸,我能吃得下才怪!“不饿?”他挑眉,

“那晚间的炙鹿肉脯,看来是吃多了?”我:“!!!”又提!他又提鹿肉脯!

我感觉我的脸皮在燃烧。“李德全,”萧厉没等我回答,直接吩咐,“贵妃娘娘体弱,

用些清淡的。把那碗燕窝羹端过来。”“嗻。

”一碗晶莹剔透、散发着甜香的燕窝羹放在了我面前。“喝了它。”萧厉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看着那碗羹,再看看他。他也在看我,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怂了。

默默地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心里泪流成河:这哪里是燕窝羹,

这分明是断头饭的前奏!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撤了膳桌,上了清茶。

我捧着茶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杯子里。“爱妃似乎很怕朕?”萧厉端起茶盏,

用盖子轻轻撇着浮沫,状似无意地问。“臣妾不敢!”我立刻否认,“皇上威严天成,

臣妾…臣妾是敬畏!”“敬畏?”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得人心痒痒,

“朕倒觉得,爱妃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编排朕。”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人会读心术吗?!

“皇上明鉴!臣妾对皇上只有一片赤诚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不敬之心!

”我赶紧表忠心。“忠心?”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探究,“那爱妃说说,

入宫以来,为何总是避着朕?装病,躲懒,连朕的赏赐都推三阻四?这就是爱妃的忠心?

”完了。彻底完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装病、避宠、消极怠工…一条条罪状都被他看在眼里!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太阳底下,

无所遁形。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我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臣妾…臣妾……”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狡辩?在他面前,

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认罪?那可能死得更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就在我以为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的时候,萧厉却忽然叹了口气。

那叹息很轻,带着点无奈。“罢了。”他站起身。我吓得一哆嗦,也跟着站起来,

腿都是软的。“朕去批折子。”他丢下这句话,径直走向了揽月宫侧殿的书房。

留下我一个人,呆立在原地,惊魂未定。批…批折子?他今晚不是要“歇”在这里吗?

难道…不歇了?巨大的劫后余生感瞬间淹没了我,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

被旁边的碧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娘娘!您没事吧?”碧桃的声音也带着后怕的颤抖。

“没…没事。”我扶着她的手,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皇上他…去书房了?

”碧桃小声问,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我点点头,心脏还在狂跳。“谢天谢地!”碧桃低呼,

“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我也快被吓死了好吗!“碧桃,”我抓着她的胳膊,声音发飘,

“你说…皇上他…他到底什么意思?”先是气势汹汹地来“问罪”,戳穿我的伪装,

然后宣布要留宿,吓得我魂飞魄散,最后关头又轻飘飘地放过我,跑去批折子了?这帝王心,

比揽月宫的房梁还难猜!碧桃也一脸茫然:“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不过,

皇上没怪罪娘娘,总归是好事。”好事?我怎么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这一晚,

我躺在自己寝殿宽大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一样。侧殿书房的灯光亮了大半夜。

直到后半夜,那灯光才熄灭。我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似乎听到皇帝被簇拥着离开了揽月宫。他走了?他真的走了!没有留宿!没有“歇”!

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我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的咸鱼生活,保住了!

至少暂时保住了!然而,这份喜悦没能持续多久。第二天一早,请安的时辰还没到,

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就来了。“贵妃娘娘金安。”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行礼,“皇后娘娘口谕,

请您即刻移驾凤仪宫,有要事相询。”皇后温婉。听听这名字,温婉贤淑。可惜,

名字和人是两码事。这位皇后娘娘,是丞相嫡女,家世显赫,入宫最早,地位稳固。

表面上端庄大气,母仪天下,背地里手段如何,宫里人心知肚明。

我这个空降的、家世平平、还莫名其妙得了“贵妃”封号的,无疑是她眼中最大的钉子。

平时我装病躲懒,连日常请安都十次有八次告假,尽量降低存在感,她虽然不满,

也抓不到我什么大错。可昨晚皇帝驾临揽月宫,还待到半夜的消息,

恐怕天不亮就传遍六宫了。皇后坐不住了。我心里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梳洗打扮,

跟着太监前往凤仪宫。一路上,我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低调,装傻,充愣,

打死不承认昨晚皇帝是冲着我来的!就说皇上是来…来视察我养病情况的!对,就是这样!

到了凤仪宫,气氛果然不对。皇后温婉端坐在上首,一身正红色凤袍,头戴九尾凤冠,

妆容精致,气势迫人。下首两边,坐满了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各宫有头有脸的妃嫔几乎都到了。我一进去,几十道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在我身上。

有嫉妒,有探究,有鄙夷,有幸灾乐祸。压力山大。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殿中,

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皇后没立刻叫我起来。

她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茶沫,眼皮都没抬一下。大殿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我知道,

这是下马威。跪就跪吧,反正我“体弱”,跪不了多久说不定还能晕过去,正好脱身。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仿佛刚看见我似的,惊讶道:“哟,安贵妃来了?

快平身吧。瞧本宫这记性,光顾着喝茶了。妹妹身子骨弱,可别跪坏了。”“谢皇后娘娘。

”我忍着膝盖的酸痛站起来。“赐座。”皇后抬了抬手。

我小心翼翼地在下首靠边的位置坐下,努力缩小存在感。“安妹妹今日气色瞧着不错啊,

”皇后放下茶盏,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看来昨夜皇上驾临,妹妹承了恩泽雨露,

这病也好得快些了?”来了!正题来了!我就知道躲不过!

所有妃嫔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脸上,像无数根针。我头皮发麻,赶紧低头,

装出惶恐又羞涩(主要是惶恐)的样子:“皇后娘娘折煞臣妾了。

皇上…皇上昨夜只是忧心臣妾的病体,特意来瞧瞧。见臣妾依旧体虚乏力,皇上仁厚,

不忍搅扰,便移驾书房处理政务,并未…并未留宿。”我特意加重了“并未留宿”四个字。

“哦?”皇后拖长了调子,显然不信,“皇上忧心妹妹病体,竟亲自探望,还待到深夜?

妹妹这份体面,可是独一份儿呢。”“是啊,安姐姐真是好福气!”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是淑妃柳如烟,人美嘴毒,“不像我们,想见皇上一面都难。姐姐这‘病’,

生得可真是时候,惹得皇上如此怜惜呢!”这话夹枪带棒,明着说福气,暗指我装病争宠。

“淑妃妹妹说笑了,”我挤出一点笑,努力扮演“柔弱”,“皇上心系万民,日理万机,

能拨冗来看臣妾一眼,已是天大的恩典。臣妾只恨自己这身子不争气,不能为皇上分忧,

反倒累得皇上挂心,实在惶恐。”我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病弱不堪,

还暗示皇帝只是出于责任来看看,根本没别的意思。“妹妹这话就见外了,”皇后依旧笑着,

眼底却没什么温度,“皇上待妹妹不同,我们都看在眼里。妹妹如今贵为贵妃,

也该为皇上分忧,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总这么‘病’着,可不是长久之计。”开枝散叶?!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跟那个冰山皇帝?饶了我吧!我只想苟着!“皇后娘娘说的是,

”我赶紧顺着她的话,把自己往尘埃里贬,“只是臣妾这身子…太医都说需得静养数年,

恐怕…恐怕有负皇恩,实在惭愧。”“静养数年?”柳如烟嗤笑一声,“姐姐这病,

莫不是要养一辈子?那这贵妃之位,岂不是形同虚设?”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殿内气氛瞬间凝滞。皇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锐利。我知道,

她们今天不从我这里扒下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装傻充愣混不过去了。我深吸一口气,

抬起头,眼圈瞬间就红了(憋气憋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惶恐:“皇后娘娘明鉴!

淑妃妹妹此言,臣妾…臣妾实在惶恐无地!臣妾自知出身微寒,才德浅薄,蒙皇上错爱,

忝居贵妃之位,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身子不争气,更是臣妾日夜忧心之事!

若因臣妾之故,耽误了皇家子嗣大事,臣妾万死难辞其咎!”我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这次是真用力,膝盖磕得生疼,眼泪也逼出来了(疼的)。“臣妾恳请皇后娘娘,禀明皇上!

臣妾…臣妾德不配位,病体沉疴,实不堪贵妃之责!求皇后娘娘开恩,允臣妾自请降位,

或…或迁居别宫静养,将此贵妃尊位,让与更有福泽、能为皇上延绵子嗣的姐妹!

臣妾绝无怨言!”我豁出去了!降位!迁宫!只要能远离风暴中心,让我当个末等更衣都行!

只要能让我继续当咸鱼!我这番“真情实感”的“自请贬谪”,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大殿里死一般寂静。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柳如烟和其他妃嫔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像看一个怪物。主动请求降位的贵妃?开天辟地头一遭吧?皇后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看了半晌,

似乎在判断我这话是真心还是以退为进。最终,她脸上的假笑重新挂上,

亲自起身将我扶起(虽然动作有点僵硬):“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身子弱,地上凉。

”“皇上亲封的贵妃,岂是儿戏?妹妹莫要说这些傻话了。”她拍着我的手背,语重心长,

“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好好养着便是,别胡思乱想。至于子嗣之事…自有天意,急不得。

”一场风波,在我“自爆式”的求生欲下,暂时平息了。

皇后大概觉得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或者觉得我以退为进的手段太低级,懒得再费心思,

很快便打发我回去了。我走出凤仪宫,被外面的阳光一照,

才发觉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碧桃扶着我,小声说:“娘娘,您刚才…吓死奴婢了!

”我苦笑:“不吓她们,我们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吗?”回揽月宫的路上,我心情沉重。

装病这条路,似乎走到头了。皇后她们虽然暂时放过了我,但经此一事,

我这“病弱”人设的可信度大打折扣。皇帝昨晚的举动,更是把我架在了火上烤。

我的咸鱼生活,岌岌可危。得想新的办法苟下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苟,

麻烦却像长了腿似的,自己找上门。没过几天,

宫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太后养的宝贝波斯猫“雪团儿”不见了。这猫是番邦进贡的,

通体雪白,碧眼如琉璃,深得太后喜爱,简直是心尖肉。猫一丢,太后急得上了火,

凤体违和。皇帝孝顺,亲自下令阖宫寻找,悬了重赏。一时间,宫里鸡飞狗跳,

太监宫女们恨不得把地皮都翻过来找。我对找猫没兴趣,只想关起门来过我的小日子。

偏偏那天午后,我在揽月宫后头那片人迹罕至、荒草丛生的废园子里,

想找个僻静地方偷偷烤红薯(御膳房的点心太精致,不解馋),刚扒开一丛半人高的野草,

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虚弱的“喵呜”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扒开草一看,好家伙!

一只脏兮兮、蔫头耷脑的白猫蜷在草窝里,后腿似乎受了伤,血迹把周围的草都染红了一点。

那双碧蓝的眼睛警惕又惊恐地看着我。这品相,这毛色…不是太后的“雪团儿”还能是谁?!

我头皮瞬间就麻了!这玩意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啊!找到它,是大功一件,能得重赏。

可问题是,它受伤了!还是在这么个荒僻地方!谁弄伤的?怎么伤的?万一我把它抱回去,

被人反咬一口,说是我伤了太后的爱猫,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宫里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还少吗?我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当没看见。

“喵…呜……”雪团儿又微弱地叫了一声,碧蓝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透着无助和哀求。

我的心,不争气地软了一下。它只是一只猫啊。而且看起来伤得不轻,放任不管,

在这荒园子里,不是饿死就是伤口感染死掉。我挣扎了足足三分钟。看看四周,确认没人。

一咬牙,一跺脚!算了!死就死吧!见死不救,我良心过不去!

我迅速解下身上披着的薄纱外衫(料子轻软不伤皮毛),

小心翼翼地把瑟瑟发抖的雪团儿裹起来,抱在怀里。小家伙大概是感觉到我没有恶意,

又实在虚弱,竟然没怎么挣扎,只是在我怀里发出细弱的呜咽。我抱着猫,做贼一样,

避开大路,专挑僻静小路,一路小跑溜回了揽月宫的后角门。“碧桃!快!快开门!

”我压低声音喊。碧桃打开门,看到我怀里抱着一团东西,吓了一跳:“娘娘?

您这是…”“别问!快关门!”我闪身进去,心还在怦怦跳。回到寝殿,关紧门窗,

我才敢把裹着的纱衣打开。碧桃看清里面的猫,倒抽一口冷气:“天呐!

这…这不是太后的雪团儿吗?!娘娘!您…您怎么把它抱回来了?还…还受伤了?

”“我在后园子捡的!”我言简意赅,“别声张!去打盆温水来,再悄悄去太医院,

就说我头晕的老毛病犯了,请个嘴巴严实、会看外伤的太医过来!记住,别惊动人!

特别是皇后和淑妃那边的人!”碧桃也知道事情严重,脸色发白,连连点头,

赶紧出去安排了。我找了块干净柔软的布,沾着温水,

小心翼翼地给雪团儿清理腿上的伤口和身上的污迹。伤口不算太深,但划破了皮肉,

血糊糊的。雪团儿疼得直哆嗦,但很乖,只是用脑袋蹭蹭我的手心。“乖啊,忍一忍,

一会儿太医就来了。”我轻声哄它。很快,碧桃带着一个年轻的太医来了。

那太医看着很面生,清瘦,脸色有点苍白,眼神却很清亮。他背着药箱,

进来后看到榻上的猫,明显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微臣白无病,参见贵妃娘娘。

”“白太医快请起。”我示意他免礼,“情况紧急,虚礼就免了。你…会看猫的伤吗?

”白无病上前检查了一下雪团儿的伤口,又看了看它的状态,松了口气:“娘娘放心,

是皮外伤,未伤筋骨。只是失血加上惊吓,有些虚弱。微臣这就为它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他动作麻利又轻柔,清洗、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雪团儿在他手里也格外温顺。处理完,

他又开了一副安神消炎的方子:“娘娘,这药煎了,取一小碗晾温,想法子喂它喝下些即可。

这几日伤口莫要沾水,好生静养,不出十日便能痊愈。”“多谢白太医!

”我真心实意地道谢,示意碧桃拿赏银。白无病却摆摆手:“娘娘不必客气。微臣职责所在。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此事…恐怕不宜张扬。太后爱猫心切,

若知猫在娘娘宫中受伤,恐生事端。”我心里一凛。这个白太医,是个明白人。“本宫明白。

有劳白太医了,今日之事……”“微臣今日只是来为娘娘请平安脉,娘娘一切安好。

”白无病立刻接口,神色坦然。我松了口气:“好。碧桃,送白太医。”送走白太医,

我看着在软垫上蜷成一团、沉沉睡去的雪团儿,心情复杂。捡是捡回来了,伤也处理了。

可接下来怎么办?直接送回去?怎么解释猫在我这儿?怎么解释它受伤了?谁信我是捡的?

不送回去?一直藏着?这怎么可能!迟早会被发现!我愁得直薅头发。

碧桃也愁眉苦脸:“娘娘,这可怎么办啊?纸包不住火啊!”是啊,纸包不住火。这把火,

比我想象中烧得还快。第二天下午,凤仪宫的人又来了。这次阵仗更大。

皇后温婉亲自带着人,还有淑妃柳如烟,以及一大群看热闹的妃嫔,浩浩荡荡地驾临揽月宫。

美其名曰:探病。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皇后在主位坐定,

寒暄没两句,话锋一转:“安妹妹,本宫听说,太后心爱的雪团儿,似乎在你宫里?

”她笑容温和,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柳如烟立刻接口,声音带着夸张的惊讶:“哎呀!

真的吗?安姐姐!太后的猫怎么会在你这里?难不成…是姐姐你…喜欢,

所以…”她故意没说完,留下无限遐想。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充满了审视和怀疑。我手心冒汗,强自镇定:“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昨日在宫中散步,

确实在揽月宫后门附近,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白猫。臣妾见它可怜,便抱回宫中医治。

至于是不是太后的雪团儿,臣妾…臣妾不敢确认。”我把地点模糊成“揽月宫后门附近”,

撇清了自己去后园子的事。“哦?受伤了?”皇后挑眉,语气带着关切,“伤得如何?

可严重?快抱来给本宫瞧瞧。”碧桃硬着头皮,

把腿上缠着纱布、精神还有些萎靡的雪团儿抱了出来。“雪团儿!

”皇后身边的嬷嬷惊呼一声,立刻上前接过,仔细查看。皇后看着猫腿上的纱布,

脸色沉了下来:“安贵妃,这猫,当真是你在宫后门捡到的?它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臣妾发现它时,它便已受伤倒在草丛里。臣妾见它可怜,便抱了回来,

请太医诊治包扎。”我如实回答,心里却七上八下。这理由,听起来太苍白了。“请太医?

”柳如烟像是抓住了把柄,声音拔高,“安姐姐,你为了只野猫,竟然动用太医?

还说是捡的?这未免太巧了吧!太后宫里那么多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