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我约闺蜜来我家通宵狂欢。微信上，我骚气十足地打下一行字。「宝贝儿，
洗白白等你哦，今晚让你见识姐姐的厉害！」发完我就去洗澡了。等我裹着浴巾出来，
已经是半小时后。闺蜜的微信静悄悄，只有一条来自我前男友——裴斯宇的回复。
内容言简意赅：「好。」紧接着，门铃响了。我看着镜子里刚出浴，浑身冒着热气的自己，
大脑一片空白。操，玩脱了。1.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裴斯宇发来的那两个字，脑子「嗡」
地一下，炸了。「开门。」言简意赅，带着他一贯的，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我手忙脚乱地打字：「发错了！哥！真发错了！给我闺蜜的！」一连串的感叹号，
企图彰显我的清白和慌乱。那边安静了几秒。我刚松了口气，以为他信了，手机又震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呢？」「沈诺，少玩这套欲擒故纵。」「给你五分钟，自己开，
或者我来开。」我：「……」我看着紧闭的防盗门，头皮一阵发麻。他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不对，当初这房子就是我们一起租的，分手后我懒得换，他就更不可能忘了。
高考结束才一个多月，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毕竟，当初分手时，
他话说得那叫一个绝。「沈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未来里，没有你。」
他要去国外读顶尖名校，而我，只是个成绩普通，连能不能考上重点本科都悬的学渣。
云泥之别。他抽身得干干净净，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哭得像条狗。现在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门外，不耐烦的敲门声响起，叩叩叩，三声，不轻不重，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躲不过。打开门，总比他自己开锁闯进来要体面。我趿拉着拖鞋，
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半天。「沈诺，我耐心有限。」
门外传来他清冷的声音，隔着门板都透着一股子凉气。我心一横，猛地拉开了门。2.门外，
裴斯宇就那么懒洋洋地倚在墙上。他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短发利落，
额前几缕碎发微微垂着，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桃花眼。路灯的光从他身后打过来，
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矜贵，清冷，又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野性。
他比一年前更高了，肩膀也更宽了，整个人像一棵挺拔的白杨，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从我乱糟糟的丸子头，滑到我身上印着卡通熊的睡衣，
最后落在我光溜溜的脚趾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嗨皮？」他挑了挑眉，
声音里满是戏谑，「就穿这个？」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我梗着脖子，
强装镇定：「都说了发错了。」「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长腿一迈，直接越过我，
走进了屋里。「哎你……」我急了，转身想拦他。他反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将我所有的**都堵在了喉咙里。玄关狭窄，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是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味道。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敏感的耳廓上。
声音又低又哑，带着致命的蛊惑。「宝贝儿，」他轻笑，「分手一百零八天，长本事了啊。」
「还知道玩情趣了？」3.我浑身一僵，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分手了多少天？他不是一向都懒得记这些吗？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只能嘴硬：「你胡说什么！赶紧给我出去！」他非但没走，反而逼近一步。
我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他伸出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门上，
将我牢牢地困在他的臂弯和门之间。典型的壁咚姿势。俗套，但是该死的好用。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出去？」他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看他，「邀请我来的是你，现在赶我走的也是你。」「沈诺，耍我玩儿呢？」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摩挲着我的下巴，激起一阵战栗。我躲闪着他的目光，
眼神飘向一旁：「我没有！都说了是发错了！」「是吗？」他尾音上扬，
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那你撤回什么？」「心虚？」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是啊，
要真是坦坦荡荡发错了，解释一句不就行了，撤回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行啊，就算是你发错了。」他松开我的下巴，
指尖却顺着我的脖颈一路下滑，最终停在我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画着圈。「那你说，
我现在来都来了，怎么办？」他的动作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我能怎么办？凉拌。「我……我给你叫个车？」我试探着说。「呵。」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他贴着我的身体，清晰地传过来。「沈诺，
你当我死的？」「还是你觉得，我裴斯宇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4.他的手指停在我的锁骨上，不再动作，但那若有似无的触感，却比什么都撩人。
我感觉那块皮肤烫得吓人。「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步步紧逼，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戏谑，有恼怒，还有一丝……委屈？我一定是眼花了。
裴斯宇这种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有委屈这种情绪。「我……」我被他逼得没办法，
只好破罐子破摔，「裴斯宇，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分手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重复了一遍。「我同意了吗？」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当初明明是他提的分手！是他亲口说的，他的未来里没有我！现在又说他没同意？
这人是失忆了吗？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眼神暗了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收回手，直起身，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空气似乎都重新开始流通了。我大口地喘着气，
平复着狂跳的心。他转身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电视柜上。
那里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高二那年学校运动会，
他得了三千米长跑冠军，冲过终点线的时候，我给他递水，被抓拍的同学拍了下来。照片里，
他弯着腰，额头上全是汗，接过水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而我，仰着头看他，
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分手后，我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扔了，唯独这张照片，舍不得。
我把它藏在抽屉最深处，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拿出来。可就在高考前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我还是没忍住，又把它翻出来摆在了桌上。好像看着他，就能多一点坚持下去的勇气。
5.裴斯宇走到电视柜前，拿起那个相框。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我的脸。「你说分手了，
」他转过身，举着相框，声音听不出喜怒，「那这是什么？」我的脸又是一热，
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小辫子。「我……我忘了收起来了！」我嘴硬道。「忘了？」
他嗤笑一声，走回我面前。他把相框塞进我怀里，然后俯身，再次将我困在门板和他之间。
这一次，他靠得更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以及眼底那颗小小的，褐色的痣。
「沈诺，看着我的眼睛。」他命令道。我下意识地抬眼。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要把我整个人都吸进去。「再说一遍，」他一字一顿，
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对我，没感觉了？」我心头一颤，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没有」。
可残存的理智和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我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我不能认输。
当初是他不要我的。我凭什么要在他回头的时候，摇着尾巴迎上去？我别过脸，
冷冷地说：「没感觉了。」「裴斯宇，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空气瞬间凝固。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冷了下来。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好一个好马不吃回头-草。」他直起身，
退后了两步，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他只是我的幻觉。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他就那么叼着烟，靠在墙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行，你有种。」「既然没感觉了，那我们来算笔账吧。」
我愣了：「算什么账？」他吐掉嘴里的烟，用脚尖碾了碾：「分手费。」我：「？？？」
我怀疑我听错了。「你说什么？」「分手费。」他重复了一遍，眼神坦然，
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裴斯宇谈恋爱，从来不白谈。」
「你跟我在一起一年零三个月，我给你买的那些东西，请你吃的饭，看过的电影，
零零总总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万吧？」「我也不让你全还，抹个零头，
给十万就行。」我彻底傻了。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理所当然跟我讨要分手费的男人，
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裴斯宇吗？
那个会因为我随口一句想吃城西的糖炒栗子，就大半夜骑两个小时单车给我买回来的裴斯宇？
那个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笨拙地给我煮红糖姜茶，还被烫到手的裴斯宇？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斤斤计较，满身铜臭味的**？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原来，
他不是回来求复合的。他只是来……讨债的。「裴斯宇，」我气得浑身发抖，
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挑了挑眉，
「沈诺，是你先不讲情面的，可别怪我。」「给你三天时间，十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不然……」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怀里的相框上。
「我就把你这张照片，打印一千份，贴满你们学校的公告栏。」「让所有人都看看，
我们清纯可爱的沈诺同学，是怎么对着一个男人，露出那么……嗯，饥渴的眼神的。」「你！
」我气得眼前发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卑鄙！下流！我没想到他能**到这种地步！
「你敢！」我抓紧了手里的相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看我敢不敢。」他抱起手臂，
一脸的云淡风轻，笃定了我不敢跟他赌。我确实不敢。我丢不起那个人。可是，十万块！
我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上哪儿去弄十万块？把我卖了都凑不够！「我没有钱！」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没钱？」他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没钱也好办。」
他朝我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用你来抵。」
6.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用我来抵？他什么意思？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我惊恐的样子，似乎很满意。他伸出手，轻轻地，
挑起我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怎么？听不懂？」「那就肉偿。」「你陪我一晚，
我给你免一万。」「十万块，十个晚上，很公平吧？」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
仿佛都凝固了。我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裴斯宇嘴里说出来的。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
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样？巨大的羞辱感和悲愤，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
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我打了他。我竟然打了他。他缓缓地转过头，舌尖顶了顶被打肿的左脸颊，眼神阴沉得可怕。
「沈诺，」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迎上他骇人的目光，
心里害怕，嘴上却不肯服输。「裴斯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我以为他会暴怒，
会把我撕碎。可他没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低笑出声，「好啊，
那我就**给你看。」话音刚落，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往他怀里一拽。
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卧室走去。「啊！
裴斯宇你放开我！你个疯子！」我拼命地挣扎，拳打脚踢，可我的力气在他面前，
就像是小猫挠痒痒，根本无济于事。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门，
毫不怜惜地将我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床垫的弹力，将我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黑影就压了上来。他用膝盖压住我的双腿，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牢牢地禁锢住。「疯子？」他俯身，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疯子。」7.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黑色的火焰，
要将我吞噬殆尽。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裴斯宇，你别乱来！你这样是犯法的！」
我色厉内荏地喊道。「犯法？」他冷笑一声，俯身在我耳边，用气音说：「那你报警啊。」
「告诉警察，你前男友大半夜闯进你家，想对你用强。」「你猜，警察是信你，
还是信你手机里那条『来我家嗨皮』的短信？」我瞬间哑火了。是啊，那条该死的短信，
就是我引狼入室的铁证。我百口莫辩。看着我惨白如纸的脸，他眼里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那么沉沉地压着我，
盯着我。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暧昧又危险的气氛在空气中发酵。我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沈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当初，
为什么要跟我提分手？」我猛地一愣。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他提过分手？
当初明明是他……等等。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高考前三个月，
我们大吵了一架。起因是他拿到了国外名校的offer，却一直瞒着我。我质问他，
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一毕业就拍拍**走人，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他沉默。他的沉默，
在我看来就是默认。我当时气疯了，口不择言地吼他：「裴斯宇，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碍事，
特拖你后腿？那好啊！我们分手！你滚去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
我说完就跑了。我以为他会追上来，会跟我解释。可他没有。从那天起，直到高考结束，
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所以，在我看来，是他用冷暴力，默认了这场分手。
可在他的视角里……是我提的分手？这个认知，让我整个人都懵了。所以，这一切，
都只是一场该死的误会？8.「怎么？想不起来了？」见我半天不说话，
裴斯宇的语气又冷了几分。「想起来你当时话说得有多绝情了吗？」「『滚去你的阳关道』，
」他模仿着我当时的语气，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诺，你可真行啊。」
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痛意和怒火，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原来……原来他一直记着这句话。原来，他不是不爱了，而是被我伤到了。
「我……我当时是在说气话……」我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谁让你先骗我的？你拿到offer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
他冷笑，「告诉你，然后让你跟我一起，放弃国内的高考，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沈诺，你当时什么成绩，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他一句话，
把我堵得哑口无言。是啊，那时候的我，成绩一塌糊涂，别说重点本科，
就连普通本科都岌岌可危。而他，是天之骄子，是注定要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我们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所以，你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会拖累你，对吗？」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热，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自卑和委屈，
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看到我的眼泪，裴斯宇明显地僵了一下。他眼中的怒火和冷意，
瞬间被慌乱所取代。他手忙脚乱地想给我擦眼泪，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那副样子，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笨拙地解释，
「我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我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我哭得更凶了，
「我的人生早就因为你，变得一团糟了！」「裴斯宇，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那三个月，
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一边哭，
一边逼着自己看书，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因为我怕，我怕我真的被你甩得太远，
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我拼了命地学，就为了能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