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杜辰彻底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眼神空洞地望着茅草棚,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刚才那里面的动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他和白楚楚费尽心机才得来的“依仗”,如今在顾家冰冷的意志下,如同尘埃般被轻易抹除。
“顾先生!顾先生!惩罚够了!真的够了!”杜辰猛地转向陆沉,磕头如捣蒜,“您看她都这样了!她的罪赎够了!求求您放过她!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泥浆糊满了他的头发和额头,狼狈不堪。
陆沉却连眼神都吝于再给他一个。他微微侧首,垂眸,目光落在依偎在他身边、埋首在他怀中,听着那可怕惨叫声而微微颤抖的我。他环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温暖的大掌轻轻拍抚着孩子的后背,目光却转向杜辰,如同最终的裁决:
“她的罪,暂时中止。”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不可违逆的权威。
杜辰眼中刚升起一丝卑微的希望。
陆沉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像最后的审判之锤,砸碎了杜辰所有的侥幸!绝望彻底将他淹没!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猛地在自己昂贵西装的内袋里疯狂摸索,掏出了一个小绒布盒子!打开——
一枚积攒着灰尘、款式明显过气的铂金素圈婚戒露了出来!
“林思瑶!你看!你看啊!我没丢!”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双手捧着戒指,沾满泥污的手拼命向我这边递着,涕泪横流,“我们的婚戒!你看我一直贴身带着!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啊!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帮我!你跟顾先生说说,求你了!看在……看在……”
他试图说出“旧情”二字,可看着陆沉瞬间冰封的眼眸,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恐惧的泪水。
陆沉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
方霖立刻会意,没有丝毫犹豫,抬脚——
咔哒!
精准地将那枚被杜辰奉为救命稻草的戒指,连同他那双沾满罪恶的手,狠狠踩进了泥泞污秽深处!
“嘶啊——!”杜辰发出吃痛的惨叫!
方霖的皮鞋在他手背上用力碾了碾,清晰可闻的一声骨头脆响!
“咯嘣!”
杜辰的惨叫声顿时高亢扭曲!他抱着明显变形的手腕,痛得在地上翻滚蜷缩,哀嚎不已!
方霖面无表情地收回脚,姿态优雅地理了理袖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实在抱歉,白先生。我最近眼神不太好,把您这‘贵重’的个人物品错看成了地上的石头。踩坏了您不要紧吧?真是……万分抱歉。”他微微欠身,然后继续用那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看来您的手腕也需要紧急处理一下。刚好,我们这里有现成的骨科专家资源。为了替您节省宝贵时间(早点关进去),并且让您深刻体会到‘意外伤害’的痛苦教育意义,我方同样要求:为白先生进行的粉碎性腕骨修复手术,全程不使用麻醉剂。”
杜辰被巨大的痛苦和绝望淹没,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嗬嗬的倒气声。
陆沉冷冷扫过如同死狗般瘫软在地的杜辰,又瞥了一眼被保镖从草棚里抬出来的、下半身被鲜血浸透、脸色死灰如同破布娃娃般了无生气的白楚楚。他对着方霖,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方霖立刻对现场的安保组挥手:“带走。”
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刻上前,如同拖拽两团垃圾,动作粗暴地将彻底崩溃的杜辰和只剩下生理反应的白楚楚拖离了现场。他们身后是两行蜿蜒在泥地上的、象征着彻底溃败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