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振国没有说话,一起生活了19年,郑爱莲对他的细心照顾没得说。
冯思远也在他膝下承欢18年,他也的的确确享受了天伦。
可郑爱莲毒害了他儿子,又毒害他。
这账越算越发心凉。
但让他处置,也着实开不了那个口,于是干脆闭上眼。
冯露眉眼一跳,老爷子该不会想放过郑爱莲母子吧?
那可不行!
她看看冯兴堂和冯兴邦,如果他们也闭口不说,那她就直接出主意了,反正她恶毒的美名早已远扬。
冯兴堂眼眸一暗,冷冷哼了一声。
“国叔,你就是心太软。这样的**,就该送她去个好去处!据说省北那边,有很多穷山沟,那里的人整条村都是光棍。她这么爱生野种,去那里生个够!”
冯兴邦十分赞同,眼珠子滴溜一转,“对啊,从前处置这些个不要脸的,都是往那边送。”
冯露听了,浑身一震。
原主该不会就是冯家这对兄弟做主,送去光棍村的吧?
靠!
“什么省北?什么光棍?那是什么地方,我不要去!老爷子,您说句话啊,他们冤枉我的。”
郑爱莲一听,要把她送去那样的地方,害怕得全身直抖。
但这个时候,她身上已经被牢牢捆了起来,除了嘴,哪里都动不了。
“你们安排吧。”冯振国心一横。
对,是郑爱莲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老冯家才失去了延续香火的机会!
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凭什么私自处理我……”
郑爱莲还想反抗,冯思明手刀往她脖子后面一劈,人就晕了。
然后兄弟三人就把她抬到后院去。
冯露看着郑爱莲这么直条条被抬出去,头皮直发麻。
冯家绝对是狼窝!
“国叔,这野种,打断他的狗腿,扔出去吧?”冯兴堂走到沙发旁,站在冯振国的旁边,弯着腰,小声问。
冯振国刚想说直接扔出去就行了,门外有几辆军车轰轰开过来,齐刷刷停在院门口。
很快,十几个绿衣咘咘咘跳下车,直接把冯家院门口围了。
原本跟着冯思远过来,在院外看热闹的四人惊得拔腿想跑。
“一个都不许走!统统抓起来!”
头车先下来一个军官,高声下令。
于是四人在门口最先被按住了。
军官带着人进门,扫了一眼房内的情形,微微别了别头,他身边的士兵就上前说话,“冯思远呢?你们和他都是一起的?今天都去春国饭店了?”
冯兴堂和冯兴邦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军官怎么带人上冯家来了?
“首长,我们是街对面家的,只是刚过来帮忙清理门户,我们是良民。”冯兴邦连忙苟着腰上前回话。
“冯思远是被他姐姐打晕的,不关我儿子的事。快,快把人松开。”他说着,朝冯思正三人摆摆手,让他们快放人。
冯思正兄弟三个看情形不对,放了人,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冯思远带走,还有她。”
军官抬手指了指冯露,大手一挥,转身准备出冯家。
冯露懵逼了,什么情况?怎么就招来了一堆绿衣?
冯振国看这些军爷连冯露都要带走,连忙紧张地站起身,上前询问。
“首长,这是怎么了?我孙女犯什么事了吗?”
军官扫了老爷子和冯兴邦等人一眼,“全部带走。”
招惹什么人不好,非得招惹那个阎王?
冯兴堂:……
冯兴邦和三个儿子:……
冯振国:……
冯思远被泼了一脸茶水,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押上了车。
冯家一众人被押到了西郊一处房屋内,面对这些绿衣,他们都不敢反抗。
冯兴邦有些后悔,冯兴堂也是。
但经过一番审问,两兄弟还有那三兄弟,对春国饭店的事毫无所知,冯振国也一样。
自从大运动清算后,冯家就十分低调,一年都不上春国饭店几次,哪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们又被军车送到近郊,然后扔在路边。
“国叔,露丫头惹什么事了?”冯兴堂皱着眉,幸好没有牵连到他们,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多来往。
但他们今天还是希望冯露能惹点什么祸来,既能把自己搞进去,又不连累他们,最好把老爷子也气死。
冯兴邦也是这个意思。
“老爷子放心,露丫头要是回不来,我把思传过继到老冯家,他给您尽孝。”
冯兴堂白眼一翻,他弟弟主意出得真快啊。
“回去再说吧,先找熟人问问看,或许还有解救的办法。”
“哥,刚才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军方,军方啊!一般人犯点事,送公安。这些军爷进门就点他那个野种和露丫头,肯定不是小事。”
冯兴邦不是不懂冯兴堂什么意思,但他也得把戏唱得精彩一点。
不上点难度,老爷子会轻易开私库?
“爷爷,您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冯思传已经从善如流,自觉地走到冯振国身边,小心搀扶他往前走。
冯兴堂眼皮抽了又抽。
他儿子去处理那个贱妇了,否则也能“过继”一个。
咳咳!
冯振国咳了几声,他今天中午的药没吃上,不太舒服。
“爷爷,您中午的药吃了吗?”冯思传贴心地问起吃药的事。
冯振国摇摇头,郑爱莲在药里下了毒,露丫头没让他吃。
“那我们快回去煎药,您的都病了好些年,怎么一直都不见好?看来要换个医生了。”
冯思传扶着冯振国越走越远。
“兴邦,你生了个嘴甜的好儿子啊。”冯兴堂忍不住嘲了一句。
“哥,你回去,也分一个儿子住到街对面去,这样不就公平了嘛!咱们可是亲兄弟,这个时候千万别离了心。”
冯兴邦自然也听出了他哥的不满,现在可是绝好的机会,必须得把老爷子哄好了。
“哼,你这上赶子送儿子,以为那老头子不懂你这点小心思?”冯兴堂突然有些看不上这个弟弟。
上一回这么斗嘴皮子,还是分家的时候。
“哥,懂不懂我心思,重要吗?老头子现在还有得选吗?有个乖巧体贴的孙子送终不就行了?否则到死,那些个东西,不还是归我们?”
冯兴邦勾嘴一笑,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