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上门提亲,送来聘礼。
商量好婚事后,父亲母亲沉重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
我收拾嫁妆的时候,在妆奁下发现了一枚玉佩。
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这玉佩是我及笄时,陆砚安送我的生辰礼物。
幼年时,陆砚安对我很好,会不错过我的每一次生辰,会精心为我准备许多礼物讨我开心,可自从宋雪出现后,他就变了。
我捏起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发颤。
恰在此时,陆砚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清晚,你果然还是惦记我的。”
他的脸色比纸还白,却强撑着笑:“听说你要嫁给那个粗人江淮?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我将玉佩丢回锦盒:“陆公子说笑了,我与江将军三媒六聘,三日后便要拜堂。”
“拜堂?你当我看**?上一世我娶你时,也是这般故作清高。”
他逼近半步,身上的药味扑来。
“你嫁进侯府后,因我属意雪儿,夜夜对着这玉掉泪,你当我不知道?”
闻言,我只觉得荒谬又恶心。
上一世嫁入侯府,我耗尽心力助他固权,侍奉婆母亦不敢有半分懈怠。原以为他只是尚未动情,却不知那些深夜对着玉佩的垂泪,他皆看得分明,却始终装作浑然未觉。
我推开他递过来的手,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半步:
“陆砚安,我对你早已没了爱,只有恨!”
他抓住我的手腕:“你骗我!你还爱我,不然为何收着这玉佩?你不过是气我娶雪儿,对不对?”
“爱你?”
我挣开他的手,抓起锦盒狠狠砸在地上。
玉佩滚出来,撞在青石板上裂成两半。
我捡起半块玉片抵在掌心,凉意混着刺痛传来:“从今日起,我沈清晚与你陆砚安,再无任何关系。”
……
喜轿抬出沈府时,唢呐声震得人心慌。
我掀起轿帘一角,陆砚安的马车横在街中央。
“沈清晚,你演戏演上瘾了?江淮现在可是残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你嫁过去不过是守活寡!”
我放下轿帘,对喜娘道:“绕路。”
“别耍性子了。”他猛地从马车上跳下,踉跄着走向我的花轿。
“你不就是因为我要娶雪儿的事所以在这作天作地的演戏吗,我们到底青梅竹马一场,我也不忍见你为了气我往火坑里跳,这样吧,我同意纳你为妾。”
街上的百姓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声音刺入耳膜。
我深吸一口气,掀帘走出花轿。
我看着他青白唇,语气冷得像冰:“陆公子,你想多了,我与江将军的婚事,皇上已赐婚。你若再阻拦,便是抗旨。”
“圣旨?”
他像是听到了笑话,想要笑,可张口却又猛烈的咳了起来。
他还没意识到,他这具身体已经时日无多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缓过来,喘着气道:“你以为我信?我答应纳你为妾已经是我给你的恩赐了,你还在这拿腔作调,莫不是在觊觎我正妻的位子?”
“沈清晚,你适可而止吧。”
他说着要上前拉住我,突然两队玄甲侍卫策马冲来。
为首的侍卫队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奉将军之命,接少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