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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贺亭舟愣住了。
贺亭舟一上头就爱说气话,威胁分手更是家常便饭。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次不哄了,答应得干脆利落,让他一时下不来台。
贺苗苗过去拉贺亭舟的胳膊,假惺惺地劝道,
“三哥,你怎么能说人家女孩子是二手货呢!”
“还没嫁进门就对我陪吃陪睡,不是被用烂的二手货是什么!”
贺亭舟脱口而出,瞥了我一眼又顿了顿,别扭道,
“要是知道错了就赶紧滚进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
我却一脸漠然地打断他,
“不,我这个烂货还是不耽误你们了。”
贺亭舟的脸霎时黑成了锅底,一把将行李箱砸过来,
“那就带上你的东西滚!”
轮子砸中眼角,疼得我眼冒金星。
“三哥,她受伤了哎。”
贺亭舟连一个眼神都没舍得给我,恨恨道,
“又不是我的谁,她现在死了都不关我事!”
“倒是你,没穿鞋就跑出来,小心凉!”
他将贺苗苗打横抱起,砰一声踢上了身后的门。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分不清是血还是眼泪。
散落的衣服我一件都没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充满五年回忆的地方。
可刚走出大楼,一辆卡宴就擦着我冲了过去。
我跌倒在水洼里,整个人都染上了泥泞,狼狈不堪。
贺亭舟的大哥二哥从车上下来,对着我一顿拍照。
“三弟,人我们已经帮你教训了,别生气,好好照顾苗苗。”
大哥贺亭睿将还没熄灭的烟弹到我脸上,
“听说三弟车祸昏迷是你照顾的,很会照顾人嘛,要多少才能回去伺候苗苗?”
我忍着痛,迎着雨水仰头,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会回去!”
贺亭睿冷笑,将一沓现金甩到我脸上。
“贫民窟里爬出来的捞女,装什么清高!”
“没见过这么多钱吧?赶紧去把苗苗想吃的蛋糕买回来,否则车子下次可就不是擦边了!”
贺亭舟从没问过我家世。
见我帮舍友拿快递,就以为我穷得要靠挣外快过活。
后来碰到贺亭舟遭遇车祸,我将他送去医院,又陪床照顾了好几个月,与他这才发展出感情,走到了今天。
可救命之恩在贺亭舟家人眼中却成了嫁入豪门的下作手段。
我依旧记得第一次去贺亭舟家,佣人对着我喷光了一整瓶酒精。
“夫人吩咐过,你身上有穷人病,很脏得消毒。”
晚餐时我又被特殊对待,单独一桌,可贺亭舟却只顾忙着给贺苗苗挑鱼刺。
等我回过神来,两人已经离开了。
雨还在下,我的脚受伤了,挣扎了几次都爬不起来,反倒把自己搞得更加狼狈。
委屈与无助也在心中化成了雨,淅淅沥沥落下。
就在我即将晕倒之时,两束远光灯亮起。
一道颀长的身影匆匆下车,将我抱在怀中。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放下心来,疲惫地闭上了眼。
男人搂着我薄肩的手逐渐收紧,
“看在我等了十几年的份上,给自己申请一个当你第一百个候选赘婿,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