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傅则玉这话是对着小孩说的，眼睛却没从岁星脸上挪开。
他的眼神落在人身上绝不带一丝温度，像高高在上的审视，残忍又无情。
小孩，也就是傅时礼委屈巴巴：“对不起……”
“没事。”
岁星笑容带有安抚性质，傅时礼终于又抿嘴开心了起来。
她对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转身进了餐厅。
裴歆不一会就到了。
跟在他车后边的还有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跑车。
宋杭从他的副驾驶上下来，对路人艳羡的目光视而不见。
“我在门外看见那谁的车了……”
跟在后面的二代小声说。
“你说傅家那个——？！”
“是啊，他今天竟然也在这里用餐。”
“那咋办？我们撤？”
“裴哥在这呢……算了，应该没事。”
傅则玉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人家年纪轻轻就管着整个傅家，傅家在外举足轻重的人物见了他都要低头喊声‘傅先生’。
何况是他们这些还没掌权的小虾米。
傅则玉玩死他们跟碾死蚂蚁一样。
平时他们听着他的名字都要绕道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人家，全家都遭报应。
裴歆把菜单递给岁星，岁星接过点单。
宋杭抱臂冷笑。
以前那些女人可不敢在裴歆面前这么放肆，哪次不是裴歆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过一个照面，岁星就这么不客气。
“你在国外那么久还会点国内的菜呢？”
裴歆说话前一直盯着她的手指不放。
岁星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皙，天生适合弹钢琴、拿画笔。
即使捧着菜单也像在看什么英文原著。
“嗯，我母亲喜欢吃中餐，所以我有些了解。”
岁星会十几种语言，常用的是中文、法语和英语。
她生活的环境比较复杂，各个国家的人都有。
这群二代们大气不敢出。
他们无一不是高中就被送出国镀金了，捞了个硕士学位回来直接进了自家公司。
虽说在国外待了几年，但口语还是垃圾，日常交流勉强够用，稍微商务一些的就现原形。
对这种一看就成绩好的高材生一向敬而远之，何况人家又有钱又有颜。
别说灌酒了，他们从进门起就只做了个人介绍，之后一声不吭，看得宋杭心焦不已。
……只有裴歆靠得住。她想。
谈及母亲，岁星眉眼间散着淡淡哀愁。
裴歆心下一痛，想开口安慰，可他不擅长这个，因此抿紧了唇半天没张开，颇有些挫败。
在这时，服务员去而复返，恭敬道：“这是那边的傅先生请您的甜品，希望您喜欢。”
“！！！”
满桌的二代们一个激灵统统坐正了，好似在接受谁的检验。
裴歆眉一挑，看向不远处的那桌。
正好男人沉沉目光一直注视着这边，裴歆隔空跟对方对上，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