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肩站在粤海集团档案室积满尘灰的文件架前。
岑晚棠专注翻阅着十几年前的专利合同,指尖拂过那些泛黄的纸页。
我从另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到她蹙起的眉头。
“这些是当年和邝氏合作初期的一些技术**协议。”我将一叠文件递过去。
她接过,一页页细看。
“日期对不上。”她忽然停下。
我凑过去,目光落在她指着的一处。
一份关于南山科技园某项技术专利的补充协议,签署日期,比母合同的生效日期还要早三天。
一个低级但致命的错误。
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档案管理员呢?”我问。
“今天请假了。”她回答,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拿起那份文件,纸张的质感也有些微不同。
“这份文件,更像是后来补进去的。”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探究。
“你的意思是,证据可能被动过手脚?”
“需要核实原始的档案交接记录,以及管理员的电脑操作日志。”我提出,“如果关键证据缺失或被篡改,对调查父亲的死因会很不利。”
她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查一下档案室近三个月的监控,还有王科长今天的去向。”她简短吩咐。
放下电话,她看向我。
“砚深,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忽略了。”
这句话很轻。
几天后,粤海集团的内部会议室。
气氛有些凝重。几个元老对我的突然介入,以及调阅十多年前的旧档案,颇有微词。
“岑总,顾律师虽然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但如此大规模地翻查陈年旧案,是否有些……”一位董事欲言又止。
“更何况,这些都涉及到邝氏,处理不好,会影响我们和邝氏正在洽谈的河套区项目。”另一人补充。
我坐在一旁,没有出声。
主位上的岑晚棠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王董事,李董事。”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会议室瞬间安静。
“顾律师现在不仅仅是粤海的法律顾问。”
她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