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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礼，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是，对我拍一个告白视频。”
江柠歌的声音及时出现打断时晏礼的动作。
果然，时晏礼视线从诊断单上移开，他看着江柠歌，黑眸冰凉似水。
他一咬牙，手上的诊断单被捏得皱巴巴的，利落丢进垃圾桶里。
“江柠歌，你别得寸进尺。”时晏礼声音染上几分愠怒。
江柠歌有些费力地撑起上半身，苍白姣好的脸上神色平静。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的要求。”
“那你的，我也能拒绝。”
哐！
时晏礼气愤地踢了脚旁边的垃圾桶。
印有江柠歌得了尿毒症的诊断单滚落出来。
黑体加粗几个大字暴露在空气中。
时晏礼没看，而是眼神阴抬起脚鸷碾了上去。
最后恶狠狠丢下一句。
“威胁我是吧，江柠歌，我还真希望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早点死才是最好的。”
看着时晏礼摔门离开，医生这才缓缓合上嘴巴，语气难掩惊愕。
“江**，这是你的丈夫吗？”
江柠歌已经重新躺下，她不咸不淡嗯了声，“对，已经结婚五年了。”
可眼睫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藏在被子下手拽着被单，用力到骨节泛白。
时晏礼，如今我这样。
算不算如了你的意。
告白视频的文案江柠歌提前找好了。
时晏礼甚至没必要背下来，看着手上的稿子念就行。
就一分钟的视频。
两个人拍了两个小时都没拍好。
时晏礼不耐烦，江柠歌也很不耐烦。
她眉间蹙了又松，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语气只能放得很缓和。
“要不然你先试着背下来，带点感情进去，这是告白视频，你不耐烦的样子，没有一点告白的样子。”
时晏礼冷笑着把手上的稿子撕碎。
清润好听的嗓音里是对江柠歌掩饰不住的讽刺，“不是，你还没看明白吗，这不是稿子的问题，是我就没办法对你这张脸说出一句暧昧的话。”
“很恶心的，好不好。”
难听的话江柠歌听习惯了，可骤然听到他说她恶心，心里还是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
江柠歌努力平静，“那你想怎么办？”
时晏礼桃花眸沉沉地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轻笑一声，黝黑的瞳孔里闪过晦暗。
“江柠歌，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很快，江柠歌就懂了时晏礼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脸上贴上了白皎皎的照片。
这次告白视频拍摄得很顺利。
不仅是顺利。
效果更是出奇的好。
江柠歌回看视频，时晏礼语调里藏着无尽的宠溺，嘴角还在不断上扬，他的眼没有看着镜头，而是透过镜头，看着后面拍摄的江柠歌。
准确来说，是江柠歌脸上贴着的白皎皎的照片。
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这并不是夸张。
时晏礼的桃花眸深情缱绻，温柔得像是滴出水来。
而这样的眼神。
自江柠歌认识时晏礼而来，他从未这样看过她。
江柠歌却不生气，反而松了口气点头，“这个视频很完美。”
时晏礼靠在门框上，毫不留情讽刺出声。
“不是江柠歌，你不会真以为，这些话我想对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