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穿越丫鬟当成「悔恨值工具人」的第三年，她让我喝堕胎药扮白月光，跪碎膝盖演情深。
却不知我早就听见她对空气说「系统爸爸，这次皇帝的悔恨值肯定能攒够」
——当她兴奋地看我咽气，准备拿我的尸体换回家门票时，我正站在皇帝身侧，
看她捧着伪造的「绝笔信」冲向养心殿，却撞进皇后精心布置的杀局。
「娘娘快喝这碗避子汤，陛下最心疼美人受难！」苏婉儿往我茶盏里撒朱砂的手在发抖，
我盯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青黑毒痕，忽然想起三年前她跳进荷花池救我时，喊的不是「**」
，而是「宿主已绑定，悔恨值收集开始」。这个自称来自「未来」
的丫鬟教我弹《凤求凰》勾帝王心，教我用「欲擒故纵」耍心眼，却在我封妃那日，
往我安胎药里掺了能让我血崩的藏红花。.......暴雨如注，
击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跪坐在廊下，指尖在古琴上拨出破碎的音符。
琴弦割裂掌心，鲜血混着雨水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洇开暗红的花。“娘娘，
再弹下去您的手就废了！”苏婉儿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她撑着油纸伞蹲在我身侧，
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泛着冷光，“皇上今日宿在皇后宫中，您又何苦作践自己？
”我抬眼望她，少女眉梢眼角尽是关切，可眼底那抹算计却像淬了毒的针尖，
轻轻一挑就能刺破虚假的面皮。三年前，
这个自称“穿越者”的丫鬟在我被嫡姐推入荷花池时跳下来救我，从那以后，
她教我读“男女平等”的歪理，教我用“欲擒故纵”的手段争宠，
直到我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成为萧承煜膝下最宠爱的宸贵妃。而现在，
她要我用这双弹过《凤求凰》的手，
在暴雨中跪足三个时辰——只为让皇帝路过时看见我“情深不悔”的模样，
攒够所谓的“悔恨值”好送她回家。“婉儿可知，”我咬着舌尖让声音带上颤意，
“昨日内务府送来的银耳羹里，掺了半钱朱砂？”她瞳孔骤缩，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伞柄：“娘娘何出此言？”“昨夜腹痛难忍时，我唤来太医院的陈院判。
”我盯着她骤然苍白的脸，忽然轻笑出声，“他说这朱砂量虽不足以致命，
却能让我气血两虚，往后怕是难以有孕。”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苏婉儿踉跄着后退半步，
油纸伞歪斜，雨水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不能生育的宠妃，价值会大打折扣，
她的“悔恨值”计划自然也要受阻。“娘娘……”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这宫里哪有什么真心？您以为皇帝宠爱您是因为才华？不过是因为您听话、懂事，
像个提线木偶般任他摆弄！等他腻了……”“够了！”我猛地起身，琴弦在指尖崩断，
锋利的丝线划过脖颈，渗出细细的血珠。苏婉儿惊呼出声，下意识伸手来扶，
却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远处传来宫灯晃动的光影，是皇帝的仪仗队经过。
“皇上驾到——”萧承煜身着明黄常服，在伞盖下抬眸看我。他眼角微挑，鼻梁高挺，
这张我曾以为温柔深情的脸，此刻却像被雨水浸过的宣纸，模糊了真心。“清禾？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软，却在看到我颈间的血痕时骤然冷下来，“谁让你跪在这里的？
”我还未开口，苏婉儿已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陛下赎罪！
娘娘得知您立了新后，心中悲痛难抑，非要在此处弹琴祈福，
奴婢怎么劝都不听……”“祈福？”萧承煜冷笑一声，抬脚跨过满地琴谱，
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朕记得你最厌恶假惺惺的把戏，何时也学会这套了？
”他指尖的力道大得惊人，我几乎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响。苏婉儿抬头望我们，
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她以为这是“悔恨值”上涨的征兆。可只有我知道，
萧承煜此刻的怒意，并非因为我“作践自己”，
而是恼我破坏了他与新后的“鹣鲽情深”戏码。“陛下误会了。”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今日陈院判诊脉时，发现了这个。”玉佩坠子在雨中泛着幽蓝光泽，
正是苏婉儿昨日亲自交给我的“安神香”挂件。萧承煜脸色剧变，猛地转身看向苏婉儿，
而后者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拿出证据，整个人愣在原地，连辩解都忘了。
“这是……巫蛊之术？”萧承煜的声音里带着杀意，他袖中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克制怒火，
“你竟敢对贵妃用这种东西？”苏婉儿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陛下明鉴！
这东西不是奴婢的！定是有人栽赃……”“栽赃？”我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帛，
“这是陈院判的诊单，上面写着我体内有慢性毒药残留，而你房中的香炉灰，
与这巫蛊玉佩上的药粉成分一模一样。苏婉儿，你还有什么可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她此刻一定在咒骂那个所谓的“系统”，怪它没有预警危险，
怪它没算出我早已暗中布局。可她忘了，从她第一次让我喝“瘦身汤”开始，
我就已经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宫里哪有什么穿越者的善心，
不过是两个困在金丝笼里的鸟，一个想借我攀高枝，一个想靠她出重围。“拖下去。
”萧承煜甩袖下令，锦衣卫立刻上前按住苏婉儿。她挣扎着望向我，
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沈清禾！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配合我演这出戏，
就是为了引陛下过来！”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琴弦，慢慢绕在指尖：“你教我的‘欲擒故纵’，
我确实学得很好。不过你忘了，这宫里的戏子从来不止你一个——比如皇后娘娘，
她可早就想看你笑话了。”苏婉儿瞳孔骤缩，显然想起了什么。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环佩叮咚之声，皇后姜柔在宫女簇拥下款步而来。她身着正红翟衣，
眉间一点朱砂艳得惊人，与我第一次见她时，
在冷宫墙角偷偷给我送糕点的怯懦模样判若两人。“陛下这是要处置何人？
”她扫了眼地上的苏婉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臣妾今早听说，
有人在贵妃宫中藏了巫蛊之物，正想着要不要告诉陛下呢。”萧承煜脸色铁青，
显然意识到自己被两个女人耍了。姜柔却不管这些，她缓步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指尖在我掌心的伤口上摩挲：“清禾，你总是这样傻。当初在冷宫，你替我挨了三十大板，
现在又为了揪出这等奸人糟践自己……”她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心疼，
却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角度低语：“做得好。这个苏婉儿，早该除了。
”我垂眸掩去眼底暗涌。三年前，我还是不受宠的庶女，被嫡姐设计送入冷宫，
是姜柔——那时还是冷宫弃妃——用自己的血为我换药，
教我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活下去。后来萧承煜选秀，她主动让贤，助我成为宠妃，
条件只有一个：扳倒当今太后，为她枉死的母族报仇。而苏婉儿，
不过是我们棋盘上的一枚卒子。她以为自己在利用我攒“悔恨值”，
却不知从她踏入侯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我们引蛇出洞的诱饵——太后膝下无子，
一直将萧承煜视为眼中钉，而苏婉儿背后那些“系统”“穿越”的胡话，
正是我们用来扳倒太后的关键证据。“皇后与贵妃果然姐妹情深。”萧承煜终于开口，
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既然如此，皇后便代朕处置了这奴婢吧。
至于贵妃……”他看向我，眼底闪过复杂神色，“好好养伤，莫再让朕操心。
”他转身离去时，雨突然停了。苏婉儿被拖走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姜柔轻轻替我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指尖掠过我颈间的血痕：“疼吗？”我摇头，
望着萧承煜远去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比起当年在冷宫被剜去一块肉，这算什么？
不过是演戏罢了，他心疼也好，厌恶也罢，只要能让太后露出马脚，便都值得。
”姜柔眼底闪过赞许，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
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这是今早收到的密信，太后派了心腹去民间搜寻‘天命女’，
说是能助皇上稳固江山。你猜怎么着？”她指尖在玉佩上轻轻一叩，
露出里面刻着的“苏”字，“他们找到的人，姓苏。”我挑眉，
忽然明白为何苏婉儿会突然急着让我“病重”。所谓的“系统”，
怕是太后为了控制萧承煜而设的局，那些“悔恨值”“回家”的鬼话，
不过是给苏婉儿这个棋子的甜头，让她心甘情愿地在后宫搅风搅雨，替太后监视皇帝。
“所以，我们的小卒子还有用？”我望着天边渐散的阴云，指尖摩挲着那半块巫蛊玉佩，
“可惜她现在怕是没机会‘攒悔恨值’了。不过也好，等太后那边动静再大些，
我们便能……”“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姜柔接过话头，眼中闪过狠厉，“清禾，
你可记得当年在冷宫，我曾对你说过什么？”我当然记得。那时她浑身是血地抱着我，
在我耳边说：“这宫里的人，要么成为执棋者，要么成为棋子。而我们，要做掀翻棋盘的人。
”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戌时三刻。我任由姜柔扶着往寝殿走，
经过那株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梧桐时，忽然听见墙角传来细碎的响动。抬眸望去，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却在月光下露出半片衣角——是太后身边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