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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酒局将散,趁宋远清出去接电话的功夫,傅雪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进包间。
除刘晓萌外,其他人都喝的有些多。
犹豫片刻,傅雪还是打算硬着头皮找刘晓萌要回玉佛,然而刘晓萌却先她一步,从狗链子上摘了玉佛在她面前抛着玩。
“是不是在找这个?”
“刘**,能不能请你把东西还给我,”傅雪不解释玉佛来源,她觉得李晓萌肯定知道,“......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我也不会再跟宋团长有任何瓜葛。”
话音刚落,李晓萌忽然把玉佛攥在手心,接着下巴撑在手掌用眼神朝傅雪身边示意了下。
立刻有人将大半瓶喝剩的白酒笑嘻嘻地推到傅雪面前。
“可我看你今天不大高兴啊,酒也不喝,祝福话也没有,你这么没有诚意让我怎么信你?”
说着,刘晓萌故意捏住玉佛一角轻磕桌面,声音不大,但听得傅雪十分揪心。
这股紧张的情绪也感染了伏倒睡觉的大狼狗,只见那狗嘴里发出尖锐呜鸣,好像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便立即冲上去将傅雪撕成碎片。
“好!”没有犹豫,傅雪拿起酒瓶,目光里仿佛藏着一潭死水,“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祝你们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而后也不等对面反应,拧紧眉头把酒灌入嘴中。
顷刻间,辛辣的白酒沿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突如其来的**令傅雪难受极了,恨不能现在就把灌进去的东西掏出来。
可她不能,她只能屏住呼吸,把酒灌得更深、更多。
周围发出刺耳的喧闹,有人大笑有人拍手,连狗也得了束缚,一声声唤吼。
所有这些,将她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等到新鲜空气闯入肺中,傅雪只觉脚步虚浮、天旋地转。
“可以了吗?都......都喝了,我有......有诚意......”
面前的刘晓萌成了三个重影,傅雪甩甩脑袋,但她的腰忽然被一双手臂捞住,登时跌到一团会移动的棉花堆里。
棉花对她上下其手,难闻的酒臭再度溜进鼻腔。
“早知道下放的女知青都这么漂亮,老子也去农村玩几个。”
“还去农村那么麻烦,现在面前不就有一个?”
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傅雪本能挣扎,可她手脚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猝不及防间她忽然被一股力道提起后脖颈扔到地上,转瞬间调笑因为拳拳到肉的击打变成尖声讨饶。
“妈的!宋远清你发什么疯!为了个女人这么多年的兄弟都不要了?”
“是她自己缠上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也看见了,我在凳子上坐得好好的,她喝了酒突然坐我身上,还说只要肯给钱让她做什么都愿意,不信你问他们!”
傅雪被摔得七荤八素,同时意识也回来些,她扶着墙颤巍巍起身,目光越过眼尾发红的宋远清,仍不忘伸手朝刘晓萌讨东西。
“给我,还给我......”
只是她越说宋远清便越气,于是在她蹒跚走过来的时候,宋远清忽然怒不可遏地掐住她的肩膀。
“你来说!是他们欺负你对不对?刚刚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只要你点头,我一定让这帮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傅雪这才把目光移到宋远清脸上,她忽然想起对方曾无数次为她出头的画面,因为此她才在那么多孤单失落企图追随爸妈而去的时候刹住脚步。
因为此,她才肯义无反顾地奉献所有的热情与爱。
可事到如今,什么都迟了......
“宋远清!”
此刻,刘晓萌再也坐不住,她一拍桌子站起身,将这场闹剧拉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