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娘顿时有些慌乱:“姑娘空口白牙的可别乱说,我这儿一向很干净。”
围观的人也都朝着苏如烟怒目而视:“就是,人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你一个千金**吃不惯就不要来,做什么耽误人家做生意?”
“就是……”
这时,苏如烟朝着人群中的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见状,立马站出来嚷嚷道:
“我可以作证,这家的馄饨确实不卫生,上次我吃过一碗,肚子疼了好几天。”
几个正在吃饭的客人见状,连忙放下碗筷,脸色骤变。
钱三娘急的眼眶发红,声音哽咽:“这位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在此造谣……”
“造谣?”苏如烟出声打断她,转而朝着苏棠月道:“姐姐,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分明是她自己心虚,却反而责怪我造谣。”
“依我看,咱们不如现在就报官,叫官府的人来查一查,就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加东西。”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不休。
苏棠月在旁边看了半天,一直也没看出来苏如烟到底想干什么。
正准备开口说话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快看,崔大公子来了。”
很快,围观众人让开了一条通道,另一头,正是策马而来的崔景翊。
苏如烟见状,眼底闪过兴奋,这一幕,正好被一旁的苏棠月捕捉到。
没猜错的话,这才是今日苏如烟约自己出来的真实目的。
只见崔景翊刚一下马,就有人熟络的迎上来,朝他替钱三娘告状。
“崔公子,你可算来了,三娘都快被人给欺负死了。”
“是呀,三娘无父无母的,一个人做生意本就不易,家里还有两个兄长也还没娶妻,在外被欺负连个帮手都没有,还好有崔公子。”
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话里,苏棠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崔景翊目光先是落在钱三娘身上,见她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没事吧?”他关切道。
钱三娘摇了摇头,“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这都已经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位热心肠的大婶看不下去,伸手朝着苏如烟和苏棠月指过来,道:
“就是这两位小娘子,故意找茬,说三娘的馄饨不干净,还威胁说要报官。可怜见的,婶子我在隔壁卖豆腐这么久了,从来都没见过这两位小娘子,今儿一上来,张口就诋毁三娘,依我看,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围观的人群也都点头附和:“就是……”
崔景翊目光一扫,很快就发现了苏棠月。
至于苏如烟,这时候早就拽着苏棠月的袖子,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样,躲在了她的身后。
“姐姐,帮我……”
崔景翊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苏棠月。
距离两人上一次的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
这段时间以来,他沉定思痛,最终决定听从父亲的建议,走仕途,考取功名。
为此,他这阵子连军营都没去,一心准备来年的春闱科考。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崔景翊,才应该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苏棠月,又是你!”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三娘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商女,于你根本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你犯不着与她为难。”
跟上次在望春楼一样,不及苏棠月讲话,崔景翊又再一次不分青红皂白,朝着苏棠月发难。
只因为就在半天前,他曾收到了苏棠月的‘亲笔信’,约他在东街的许愿树一见。
崔景翊去了许愿树底下,结果听侯府的小厮说就在一刻钟前,苏棠月已经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过来,所以他这才骑马赶了过来。
可没想到,一见面,就看到她在为难钱三娘。
这让崔景翊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