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君脑袋像是被敲了一下。
她着急地问:“那怎么办?”
医生安抚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给你开点药,你吃上两天再来重新做个检查。”
苏婉君手颤抖的抚摸着肚子,魂不守舍的离开。
离开医院时,她心事重重,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直到差点撞上时,手臂忽地被人拉住。
她下意识抬头一看,才发现拉她的人是顾归时。
“没事吧?”顾归时皱眉打量她。
苏婉君这才回神。
但还没等她回答,顾归时便接着说:“可心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要住两天院,我会留下来代替爸妈照顾她,你做完检查就自己回去吧。”
苏婉君那句“孩子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就这样硬生生憋在了喉咙口。
她只好说:“行,我先回去了。”
离开医院,苏婉君很快回到了军属院。
一见她一踏入大院,院子里的大树下聚集着的一群婆婆嫂子便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她,爬上顾营长的床,用孩子逼着顾营长结了婚。”
“人家顾营长和她姐姐本来有婚约的,她非要硬生生***去!”
“呸,真是不要脸!”
嘲讽声一字不落的传进苏婉君的耳朵里。
在前世,这样的话,她听了一辈子。
在这些人口中,苏可心没有一点不好,是她苏婉君不要脸抢了苏可心的男人。
可她们从没想过,无论婚约也好、身份也好、这一切本应属于她。
是苏可心鸠占鹊巢,抢走了属于她的人生。
幸好,这一世苏婉君已经决定出国,很快,这些闲言碎语,她就再也听不到了。
苏婉君脚步不停的回了家。
她早早的吃完晚饭,便上床休息了。
她很清楚,今晚顾归时是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机械厂放假。
一大早,苏婉君就接到了苏母的电话,让她给苏可心送些生活用品去医院。
一进病房,她就看到顾归时正在给苏可心倒水。
他把开水瓶里的热水掺上凉水,还要用手背试试水温合不合适后,才递到苏可心嘴边。
这样细心的顾归时,苏婉君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不由伫立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这时,苏可心也看见了苏婉君。
她立即瑟缩了一下,伸手拉住顾归时的衣袖,颤抖着喊她:“妹妹,你别误会,是我没力气,归时才喂我喝的。”
苏可心这幅作态,仿佛苏婉君是洪水猛兽一般。
但实际上,只有苏婉君清楚,苏可心这幅苍白柔弱的皮囊里,装的是怎样一个恶毒的灵魂。
其实,苏婉君刚回到苏家时,还想过要和苏可心好好相处。
可第一天晚上,苏可心就当着她的面将苏父最喜欢的花瓶推到地上,然后在苏父来的时候,瞬间泪眼婆娑地指控是苏婉君打碎的。
最终苏父大怒,连晚饭都没让苏婉君吃,就将她关起来‘闭门思过’。
回过神来,苏婉君的目光与顾归时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相遇。
心口似是被针扎了一下。
苏婉君攥紧手开口:“姐姐,你要是还一直拉着我的丈夫,我可能真要误会了。”
闻言,苏可心触电般缩回手,咬着唇辩解:“我跟归时只是普通朋友,从小亲密惯了,你别介意。”
言语间,苏可心好似在跟顾归时撇清关系,可实际上每一个字都在表明她和顾归时关系匪浅。
苏婉君反问:“我有介意的资格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顾归时突然冷冷插话:“行了,不过就是拉一下衣袖而已,何必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男人理所当然的偏袒,让苏婉君忽然觉得真的很没意思。
明明前世经历了无数次相似的场景,怎么她还是学不乖,偏要和苏可心争个高低呢?
在顾归时这里,她又有哪一次能赢得了苏可心?
是前世的自己太傻了,总以为能日久见人心。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做傻子了。
苏婉君直接把东西放在门口:“爸妈让我送的生活用品,你们自便,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走,但刚走出没多远,顾归时便追了出来:“婉君。”
苏婉君回头,有些诧异顾归时竟然舍得放下苏可心,来追她。
顾归时却看着她,迟疑开口:“可心两个月后就要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在这个80年代,心脏搭桥手术可以说是最困难的手术了。
苏婉君闻言,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下一瞬,便听顾归时直接开口:“可心手术时需要大量血液以防万一,你每个星期去给可心捐点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