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坐在一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他冷哼一声,用力地鼓了几下掌。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再次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真是感人至深的校友情谊啊,简直让人羡慕!要不要再来个热烈的拥抱,以表庆祝?”
宋清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傅司寒,你阴阳怪气什么呢?”
傅司寒冷笑一声,脸上的讥讽之色更加明显了:“我发神经?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让人反胃了。”
宋清晚有些难以置信,一向温柔体贴的丈夫,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我不就是没有陪你过生日吗?你少在这无理取闹,有事回家再说。”
“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这里,你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舒服!”
宋清晚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在员工面前失态。
傅司寒缓缓站起身,走到包间中央的茶几旁,猛地一脚踹了上去。
巨大的玻璃茶几瞬间四分五裂,上面的酒瓶、果盘、零食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既然这么不舒服,那就都他妈别玩了!”
桌子翻倒的那一刻,惊呼声此起彼伏。
原本还算体面的众人,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惊慌失措,场面极度混乱。
宋清晚的脸色难看至极,她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傅司寒:“傅司寒!你发什么神经?”
林子墨的白衬衫被四溅的酒水和果汁染得斑驳不堪,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迅速起身,挡在宋清晚面前,紧张地问她有没有事。
宋清晚没有理会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傅司寒,一言不发。
林子墨看到宋清晚这个样子,以为她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心中怒火中烧。
他转过身,指着傅司寒斥责道:“你看看清晚姐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道歉?”
傅司寒看着林子墨,冷笑一声:“心疼了?”
林子墨一怔,随后更加理直气壮地回答:“这是我学姐,我当然心疼!不像有些人,心里龌龊,看什么都不干净!”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傅司寒的怒火。
他大步上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林子墨脸上。
林子墨被打懵了,他捂着自己瞬间肿起来的脸,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挨打。
傅司寒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脑海中不停闪过之前看到的画面。
怒火在傅司寒的胸腔里熊熊燃烧,他一把揪住林子墨的领口,挥起拳头,朝他的脸上狠狠砸去。
傅司寒常年健身,身材高大,力量惊人。
林子墨这样文弱的小鲜肉,根本不是傅司寒的对手。
他被傅司寒按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发出痛苦的叫喊和求饶。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吓呆了,一个个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眼看着林子墨被打得鼻青脸肿,宋清晚才反应过来。
她惊叫着冲上前,死死抱住傅司寒的腰,用尽全力要把他拉开。
“傅司寒!别打了!快住手!”
在宋清晚的拼命拉扯下,傅司寒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林子墨瘫倒在地上,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发出微弱的**。
宋清晚挡在林子墨的身前,厉声质问:“傅司寒,你是不是有病?”
傅司寒铁青着脸,指着宋清晚和林子墨,一字一句的反问:“到底是谁有病?”
“不想过了就直说,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恶心谁呢?非得给我戴顶绿帽子你才开心是不是?”
宋清晚愣了一下,随即提高了声音,尖叫着反驳:“傅司寒,我什么时候给你戴绿帽子了?”
“子墨只是我的校友,我的学弟,你必须给我道歉!立刻!马上!”
傅司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那张截图,直接把手机摔到宋清晚脚边。
“好一个学弟,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
宋清晚狐疑地拿起手机,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老公……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说……”
傅司寒完全不想听她的解释,冷漠地打断:“解释个屁!想玩姐弟恋就光明正大,别他妈把我当傻子糊弄!”
说完,傅司寒用力推开宋清晚,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包厢。
宋清晚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本能地想追出去,身后却传来林子墨微弱的声音:“学姐……我疼……”
宋清晚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住了,她转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子墨,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宋清晚还是决定先送林子墨去医院处理伤口。
她走过去,招呼旁边的几个员工一起,把林子墨扶起来。
“先送他去医院。”
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清晚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弯腰捡起刚才被傅司寒扔在地上的手机,仔细地看了看那张截图。
宋清晚的视线在包厢里快速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身上。
“王超,这个视频是你发的?”
宋清晚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声音冰冷。
王超被宋清晚突然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
他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宋……宋总,我刚来公司没多久,不知道您结婚了……”
“你被开除了,明天去人事部办手续。”
王超听到这话,彻底慌了。
他赶紧上前,想要恳求宋清晚收回成命。
“宋总,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清晚的公司规模庞大,福利待遇优厚,是许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的地方,他能进来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宋清晚没有再理会他,带着林子墨快步离开了包间。
傅司寒坐进车里,并没有立即离开,他透过车窗,静静地盯着KTV大门。
几分钟过去了,宋清晚始终没有出现。
傅司寒自嘲地笑了一声。
在宋清晚心里,那个所谓的学弟,终究还是比他这个丈夫重要。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这回事。
如果他和另一个男人之间变成了选择题,那他就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