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然，你说你不能负她，那我又算什么？”
我眼眶微微发红的盯着沈卓然，许是我表情确实哀切。
以至于沈卓然竟一时哑口无言。
最终，避开了我的目光。
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听见自己心里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伸手抹去挂在脸颊上的泪，从衣带里取出翠儿的身契丢尽火盆里。
“你干什么！”
我冷笑：
“既然不再是奴才了，那留着这身契也是无用。”
“你说的对，强扭的瓜不甜。”
“我成全你们了。”
沈卓然肉眼可见的慌了。
毕竟，与我和离并非他要的结果。
“姜瑶，我沈卓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你既是我沈家主母，我便不会对你太绝情。”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他还要耍什么花样。
沈卓然见我停住脚步，想必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只是抬翠儿位分上做平妻，如果你还想住在别院一切都由你。”
果然，沈卓然还是惦记我姜家财产。
毕竟，我是爹娘唯一的女儿。
而姜家也算得上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
这些年在沈卓然的官途上，没少替他打点。
沈卓然这是既想要我姜家的钱财，又想美人入怀。
翠儿见我迟迟不答应，索性跪在我面前一个劲的磕头：
“主母，翠儿以后愿和从前一样服侍你，绝不敢怠慢。”
“还望主母成全我和家主这段缘分。”
我笑着扶起翠儿，沈卓然一直紧绷的脸上才终于缓和许多。
可接下来，我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你们不必劝我，翠儿既能用心头血救你，我自愧不如。”
“我愿自降身份，抬翠儿为沈家主母，我为妾室。”
“只求夫君将沈家别院留给我，好让我有个容身之所。”
此话一出，不仅是沈卓然就连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婆母都大吃一惊。
“夫人，你不可自降身份啊。”
琉璃急得顾不得许多，在边上极力劝阻我。
“不可多话，我心意已决。”
我看见沈卓然脸上竟露出颇为欣慰的表情。
“你果然还是识大体的，那就依你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的跟着上扬。
那日，我带着琉璃回到别院。
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疯了？”
琉璃嘟着小嘴，点点头。
我摸了摸她脸蛋安慰她：
“你放心吧，我不会傻到拿名声开玩笑，也绝不会给爹娘丢脸的。”
琉璃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我。
直到回到别院，我让她替我研磨，我则在案前写下和离书。
琉璃这才明白我真正的用意。
“夫人，你这是……要和沈将军和离？”
“可既然是和离，为何今日不直接说呢？”
如果我直说，反倒会打草惊蛇，沈卓然必然不会同我和离。
所以，我只能赌他全然不在意我。
三日后，沈家喜宴。
我带着琉璃回府，沈府上下都已经知道我自降身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