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晏苍是不是猪,该解释的都要解释清楚,虽然楚云瑾明白再怎么解释,也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她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皇上昨天没有震怒到直接赐死顾贵妃,否则纵然今天她有三头六臂,只怕都过不了这对兄妹这一关。
楚云瑾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听一听晋王的计划。”她拉着晏苍的胳膊,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进来吧,我告诉你他的全盘计划。”
“皇兄。”晏锦月皱眉,“这个贱女人说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皇兄你——”
晏苍被楚云瑾硬拖着进了屋。
晏锦月抿着唇,表情带着明显的愤恨和怀疑。
她根本不相信楚云瑾会突然变得知书达理,更不会相信她会出卖晏珩。
只怕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皇兄为什么不把她的手甩开?
她跺了跺脚,跟着走了进去。
楚云瑾进屋之后放开晏苍,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一口喝完,然后才转头看向兄妹二人。
“晏珩昨日让我作伪证,诬告贵妃娘娘行为不检点,目的其实不是单纯的为了对付贵妃娘娘,而是针对王爷。”楚云瑾轻轻叹了口气,面上浮现愧疚之色,“他说我一直以来闹和离都没效果,必须使出狠招,只要我对贵妃娘娘或者六妹下手,王爷就会忍无可忍,答应跟我和离。”
晏锦月怒道:“所以你——”
“六公主,请先听我说完。”楚云瑾平静地打断她的话,“我现在是在将功折罪。”
晏锦月冷笑,将功折罪?
猪才相信她的鬼话!
晏苍不发一语地站在窗前,身躯高大挺拔,此时却无端透出一股孑然一身的孤独寂寥。
“晋王说贵妃娘娘一出事,王爷的耐性就会被逼到绝境,你会答应跟我和离,但皇族子嗣没有和离的先例,王爷一旦进宫求和离书,一定会触怒父皇。”楚云瑾说着,忍不住又吸了口气,“父皇本来就在气头上,震怒之下极有可能下旨动用廷杖,他已经收买好重华宫侍卫,到时一顿廷杖打下来,绝对能让王爷半残。”
晏锦月倒抽一口冷气:“你……你们竟然这么恶毒。”
楚云瑾看着她,忍不住辩解了一句:“恶毒的不是我,是晋王。”
晏锦月语气冰冷:“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楚云瑾无言以对,只能继续说道:“他动的手脚很隐秘,造成的伤势不会立即让人发现,只会在养伤过程中一直无法痊愈。北疆战事虽暂停,但皇上会下旨让王爷伤好之后回到边关去,无诏不得回京。”
“王爷可能会在边关度过三年或者五年,最多不可能超过十年,重伤未愈的身体叠加长年累月的御敌和北疆风沙侵袭,就会渐渐垮掉,而晋王娶了相府嫡女,朝堂上他有相府支持,兵权上……”
楚云瑾努力回想着书里的情节:“兵权上有裴以安……”
“你胡说八道!”晏锦月脸色骤变,“裴以安是我的未婚夫,他以后要做我的驸马,怎么可能成为晋王的人?”
楚云瑾轻轻闭眼:“不是怎么可能,而是他现在已经是晋王的人了。”
晏锦月咬牙怒道:“简直一派胡言!”
越说越离谱。
这女人果然满嘴谎言,没一句可信。
“是真的。”楚云瑾无比冷静地看着她,语气笃定,“六公主,我可以让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晏锦月攥紧双手,理智告诉她不要相信,这个女人满口谎言,满肚子阴谋诡计,她的话根本不可信。
可不知怎么的。
对上她的双眼,她忽然感到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