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姐姐跟着他们进了村里,我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透过窗缝,我看到姐姐被按在祠堂最角落的位置,王爷爷油腻的手正拍打着她的脸颊。
“咱们笺律可是大功臣!”他喷着酒气,黄黑的牙齿间还夹着肉渣,“来,把这碗酒喝了!她爸妈明天回来,咱们明天继续喝!”
姐姐机械地接过酒碗,在众人哄笑中一饮而尽。
李婶突然扯开嗓子:“要我说,就该让那个地下室的小**也来伺候酒!”
我的心脏猛地揪紧。只见姐姐的手指在桌下狠狠掐进大腿,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药还没有发布,现在庆祝太早了吧。”
“啪!”奶奶的巴掌甩在她脸上:“扫兴的东西!”
随着夜深,祠堂里的笑声越来越癫狂。
王爷爷开始撕扯姐姐的衣领,其他人跟着起哄。
就在这时,第一个村民突然栽倒在酒桌上。
“怎么回事……”王爷爷摇晃着站起来,又重重跪倒在地。
接二连三的倒地声中,姐姐慢慢站起身。
张远警官的钢笔突然停在记录本上,墨水晕开一片。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所以,是你放火烧死了所有人?”
我死死盯着审讯室斑驳的墙皮,指甲在金属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对!我恨他们!恨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恨我姐姐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更恨我爸妈——我连选择要不要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都没有!所以我杀了全部人!”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灯上有我的指纹,所有证据都藏在实验室的地板下面。”
张远的下颌绷紧,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突然,审讯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轻警员举着手机冲进来:“张队!全网都在疯传这个视频!”
屏幕里,姐姐穿着裙子端坐在镜头前,右脸还留着奶奶的指甲伤痕。她平静地开口:“我是许笺律,药学博士,也是杀人犯。”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从什么开始讲起好呢?从最开始讲起来吧,我的名字原本该叫‘贱女’。”姐姐的指尖在桌面上画着熟悉的圆圈,“那天爸妈带我去上名字,爸爸嫌弃地说叫‘贱女’,是户籍科的阿姨偷偷改的,我很谢谢她。”
她突然直视镜头,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我还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她现在为了保护我在监狱替我顶罪,你们别怪她……”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甚至哽咽的节奏,都和我的供词一模一样。
“……这些年我被困在村子里研究新药,只为了救我妹妹。他们用我妹妹的性命要挟我……我别无选择。”姐姐的声音开始颤抖,“药品本身基本安全,但研发过程……不太合规……”
“村里祖传的药方,都是靠‘活体试验’完善的。最初是些无家可归的人,后来……变成了更容易获取的‘外来材料’。那些所谓的特效药,都是经过无数次‘临床验证’才定型的……这是村里最有效的研发方式……”
张远的手指突然僵住,手机“啪”地一声砸在审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