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三十五岁,我为公司拼下半壁江山,却在救护车上听着老板和新人的庆功宴。一睁眼,
我回到十年前,递交辞呈的那一天。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那些被埋没的天才,
属于我的;那些即将腾飞的风口,是我的;至于那个画饼的老板,他只配破产。
1心脏的剧痛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我的生命。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耳边尖锐地嘶鸣,
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看着苍白的车顶。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亮起,是公司大群的语音直播,没关。嘈杂的背景音里,
我老板王建国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几分酒后的亢奋:“今天,我们不仅拿下了天虹项目,
更要欢迎一位新同事的加入!他将接替许安,担任我们销售部的总监!
”底下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吹捧。“王总英明!”“许总监……哦不,许安也该歇歇了,
身体要紧嘛。”“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拼尽全力为公司熬了三个月,
拿下了这个决定公司未来五年命运的项目。换来的,就是在心脏病发的救护车上,
听着自己被取代的庆功宴。意识的最后,我仿佛看到王建国那张虚伪的笑脸,他正举着酒杯,
拍着一个年轻人的肩膀,画着我听了十年的大饼。真是不甘心。剧痛和黑暗吞噬了我。
……“许哥,想什么呢?王总叫你呢。”一个声音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拽了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熟悉的键盘触感,还有空气中廉价的咖啡味。
我坐在我的工位上,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Word文档,标题是“辞职信”。
时间,是十年前的今天。我重生了。我记得这一天。这是我第一次向王建国提出辞职,
因为常年无休止的加班和不对等的收入,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但最后,
我被他“公司上市后给你原始股”、“年底提你做副总”的大饼给劝了回去。然后,
就是十年如一日的牛马生涯,直到过劳死在去医院的路上。旁边的工位上,
李伟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瞥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他是王建国的远房亲戚,
业务能力一塌糊涂,全靠溜须拍马和打小报告在公司立足。前世,我拿下的不少功劳,
最后都被他分了一杯羹。我关掉文档,站起身。李伟见状,阴阳怪气地开口:“许哥,
可想好了?现在这行情,工作不好找。咱们公司平台这么好,王总又这么器重你,
可别一时冲动。”他以为我会被吓住,会像以前一样,为了“大局”忍气吞声。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王建国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没关。
王建国正靠在昂贵的真皮老板椅上,慢悠悠地泡着茶。见我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我没坐。他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似乎对我的无礼有些不满。
但他很快又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这是他的经典起手式。“许安啊,你的辞职信,
人事已经转给我了。”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最近为了天虹项目,你辛苦了,心里有怨气。
我也知道,公司给你的,和你付出的,暂时还不太匹配。”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
前世的我,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但是,你要看长远。”他身体前倾,
声音压低,充满了蛊惑,“公司正在高速发展期,明年,最迟后年,我们就要启动上市计划。
你是我最看重的人,到时候,副总裁的位置是你的,原始股也少不了你的。现在走,
不是把江山拱手让人吗?”多么熟悉的画风,多么香甜的大饼。我静静地听他说完,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那封已经准备好、但前世没能递出去的辞职信,
放在他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王总。”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有些意外,
“饼太大了,我胃不好,吃不下。”王建国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那套成熟的、用来操控人心的说辞,第一次在中途被打断。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全然的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什么意思?”他声音沉了下来。
“意思就是,我不干了。”我把辞职信往他面前推了推,“今天就办离职,工资结清,
我们两不相欠。”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一眼。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游戏开始了。
2我辞职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池塘的石子,在公司内部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大部分人的反应是震惊,然后是窃窃私语的嘲讽。“许安疯了吧?公司销冠说不干就不干了?
”“肯定是嫌钱少呗,但他也不看看现在什么环境,出去能找到更好的?”“年轻人,
太冲动了。王总肯定气坏了,以后这行里,他别想混了。”“活该,谁让他平时那么拼,
卷死我们了,走了正好。”李伟更是成了办公室里最活跃的人,
他四处散播着“许安忘恩负义,被王总扫地出门”的谣言,
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销售总监。王建国本人,则表现出了一个成熟企业家的“风度”。
他没有在公开场合发怒,只是对人事部下了个命令:按最低标准结算许安的工资,
离职流程能拖多久拖多久,竞业协议必须签,一分钱赔偿都别想给。他以为这样能恶心我,
能让我后悔。他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我回到工位,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
一些私人物品,几本书,一个水杯。至于电脑里的资料,我没动。
那些所谓的“客户资料”和“项目方案”,都是我呕心沥血的成果,但现在,
它们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宝藏在哪里。在茶水间接水的时候,
我遇到了陈静。她正被李伟堵在角落里,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头低得快要埋进胸口。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个数据模型不对!你到底会不会做?不行就早点滚蛋,
公司不养闲人!”李伟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陈静攥着衣角,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就是这样,一个技术上的天才,沟通上的侏儒。前世,
她因为受不了这种职场霸凌,加上自己设计的几个优秀构架被李伟抢了功劳,
心灰意冷地辞了职。几年后,她成了国内顶尖的软件架构师,身价过亿。而逼走她的李伟,
还在为几万块的年终奖沾沾自喜。我走过去,把水杯重重地放在饮水机上,
发出“砰”的一声。李伟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很快又换上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许安吗?怎么,还没走呢?
是后悔了,想找王总求情?”我没理他,只是看着陈静,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水开了,
小心烫。”陈静愣了一下,抬起头,那双藏在厚重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和不解。
她不明白,公司里这个传说中不近人情的销冠,为什么会帮她。我冲她笑了笑,
然后转头看向李伟,眼神冷了下来。“李伟,你在技术部,作威作福也就罢了。
但你最好搞清楚,没有陈静,你连一份最简单的需求文档都看不懂。
你现在冲她吼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砸公司的饭碗。”李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一个要滚蛋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只是提醒你。”我收回目光,
不再看他,“天虹的项目,你接了。祝你好运。”说完,我拿着水杯,转身离开。我知道,
李伟根本搞不定天虹的项目。前世,这个项目之所以能拿下,靠的不是我们公司当时的技术,
而是我花了无数个夜晚,在陈静的帮助下,针对天虹集团负责人周总的一个隐藏需求,
做出的一个定制化补充方案。那个需求,只有我和陈静知道。现在,我走了。陈静被他欺负。
我真的很期待,他拿着那份看似完美的方案,在周总面前碰壁的样子。走出公司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我没有回头。我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陈静吗?
我是许安。有空吗?想请你喝杯咖啡,聊聊你的未来。
”3和陈静的会面约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拘谨地坐在角落里,
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柠檬水。看到我,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许……许总。”“别叫我许总,我已经不是了。”我拉开椅子坐下,给她点了一杯热可可,
“叫我许安就行。”她点点头,双手紧张地握着水杯,不敢看我。
我知道她内心的防备和不解。一个平时在公司里几乎零交流,高高在上的销售冠军,
突然离职,然后又单独约她出来,这事搁谁身上都得犯嘀咕。我没有绕圈子。“陈静,
你是不是一直想做一个基于用户画像的精准推送引擎?”我直接开口。她猛地抬起头,
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你……你怎么知道?”这个构想,
她只在一次技术分享会上提过一嘴,当时被李伟当众嘲笑为“异想天开,浪费资源”,
从此她再也没提过。“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的构想完全可行,并且,
它至少领先市场三年。”我平静地看着她,“李伟是个蠢货,他看不懂,
不代表你的东西没有价值。”陈静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被人理解,
尤其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精准地理解,那种冲击力是巨大的。她死死咬着嘴唇,
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把纸巾推到她面前。“我今天找你,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新公司。
”我继续说,“我负责市场、资金和所有对外的事情。你,
只需要做一件事——把你脑子里所有‘异想天开’的想法,变成现实。
我给你产品开发的最高权限,以及公司20%的原始股份。”陈静彻底愣住了。她张了张嘴,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20%的股份,对一个刚毕业没多久,
在公司里备受打压的小技术员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为什么……是我?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因为你值这个价。”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需要一个能创造未来的技术合伙人,不是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码农。而你,就是那个人。
”我没有提天虹项目,也没有提我如何知道她的才华。重生这种事,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
我只需要让她看到我的诚意,以及我对她价值的绝对认可。这就够了。谈话结束,
陈静没有当场答应我,她说需要考虑一下。我理解,并留下了我的新手机号。送走她之后,
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半。是时候去见另一个关键人物了。我打车来到天虹集团的总部大楼。
我没有上去,而是进了楼下那家星巴克,点了一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我记得很清楚,
天虹集团的副总裁,也是天虹项目的总负责人周启,有个习惯。每天下午四点整,
他会准时下来,买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喝完,
算是从繁忙的工作中短暂抽离。前世,为了搞定他,我研究了他所有的公开资料和访谈,
最终才从一个不起眼的细节里发现了这个习惯。四点整,一个穿着深色西装,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准时走进了咖啡馆。正是周启。他径直走向柜台,点了咖啡,
然后习惯性地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我这边。
因为我旁边的位置,是整个咖啡馆里唯一空着,且最安静的。他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礼貌性地问:“你好,这里有人吗?”“周总,请坐。”我微笑着抬头。
周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确定自己不认识我。“你认识我?”“久仰大名。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是许安,一个准备创业的无名小卒。”他坐了下来,
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好奇。一个知道他姓氏,知道他喝咖啡习惯的陌生年轻人,
这足以引起他的警惕。“许先生找我有事?”他开门见山。“不是找您有事,
是想送您一件礼物。”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文件很薄,
只有三页纸。周启拿起,疑惑地翻开。第一页,是天虹集团目前主营业务的用户流失率分析,
数据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第二页,是针对用户流失提出的解决方案,
但方案的核心不是技术升级,而是用户体验的重塑。第三页,只有一句话,和一个技术名词。
“贵公司的核心数据,是否需要一个无法被逆向破解的‘双向非对称加密’防火墙?
”周启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审视,而是惊涛骇浪。
“天虹项目”对外宣称的招标需求,是系统升级和效率优化。但只有周启和集团最高层知道,
他们真正的痛点,是最近遭遇了数次不明来源的数据攻击,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损失,
但已经敲响了警钟。他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数据保护方案,但这事关商业机密,
绝不能公开招标。他们希望在合作的供应商里,找到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再另行委托。
而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一开口,就戳穿了他们最核心的秘密。“你是谁?
”周启的声音变得沙哑。“我说过,我叫许安,远航科技的创始人。”我喝了一口咖啡,
味道苦涩,但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至于这份方案,只是一个见面礼。
如果周总感兴趣,等我的公司正式开业,我们可以随时详谈。”我站起身,冲他点点头,
转身离开。我知道,鱼饵已经放下。他一定会咬钩。4我前脚刚走出咖啡馆,
王建国的电话后脚就追了过来。“许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天虹项目搞砸了!
”电话那头,是王建国压抑着怒火的咆哮。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王总,此话怎讲?
我只是一个已经离职的员工,天虹项目现在是李伟负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给我装蒜!周总刚刚亲自打电话过来,把李伟的方案批得一文不值!
还说我们的方案毫无诚意!是不是你搞的鬼?”“哦?”我故作惊讶,“那只能说明,
李总监的能力,可能还需要一些磨练。”“你!”王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大概是想不通,
为什么我一走,原本十拿九稳的项目就出了问题。他更想不到,问题的根源,不是李伟,
而是我刚刚和周启的那场“偶遇”。“王总,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我很忙。
”我不等他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可以想象,此刻办公室里的王建国,脸色该有多难看。
接下来几天,我没再关注老东家的鸡飞狗跳。
我租下了他们公司对面写字楼的一个小单元作为办公室,然后去工商局注册了“远航科技”。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第三天晚上,我接到了陈静的电话。“许安……我,我考虑好了。
”她的声音依然有些怯懦,但多了一丝坚定,“我跟你干。”我笑了。“欢迎加入。
”“但是……我有个条件。”她鼓起勇气说。“你说。”“你说的,产品开发我说了算,
你不能干预。”“当然。你是专家,我信你。”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一声轻轻的“谢谢”。我知道,这位未来的技术大神,已经归位了。一周后,
天虹项目正式招标会。会场设在天虹集团总部的大会议室里,气氛庄重而紧张。我带着陈静,
代表“远航科技”坐在了最末排的位置。我们的公司太新,新到几乎没人听说过,
被安排在最后也正常。前排,王建国和李伟正襟危坐,脸色都不太好看。想必这几天,
他们为了修改方案,没少熬夜。招标会开始,几家公司轮流上台阐述方案。大同小异,
都是围绕着系统升级、效率提升做文章。轮到李伟了。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深吸一口气,
走上台。他讲得口干舌燥,PPT也做得花里胡哨。但核心内容,还是换汤不换药。
我看到主位上的周启,眉头越皱越紧。“……以上,就是我们公司的方案,我们有信心,
为天虹集团打造一个全新的、高效的系统!”李伟鞠躬下台,额头上全是汗。
周启靠在椅背上,拿起话筒,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李总监,感谢你的阐述。但恕我直言,
你的方案,和我半个月前看到的那份,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你们只是在给一辆旧款汽车换上更亮的漆,而我想要的,是一台全新的发动机。
”李伟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王建国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全场一片死寂。
谁都看得出来,周总对这个方案极度不满意。就在这时,主持人准备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
我举起了手。“主持人,你好,我们远航科技,也准备了一份方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这个角落。王建国和李伟看到我,表情像是见了鬼。
“远航科技?”周启显然也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请。”我没有上台,
只是站起身,对着话筒说:“我们的方案很简单,就是周总想要的‘全新的发动机’。
”我顿了顿,看向身边的陈静。“下面,由我的技术合伙人,陈静女士,
为大家做一个简单的技术演示。”陈静紧张得手心冒汗,她从未在这么大的场面下发言。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怕,就当下面都是代码。”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台前,
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没有花哨的PPT,
只有一个黑色的、布满代码的界面。“各位领导,大家好。”她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传统的数据保护,是建立一道墙。但墙,总有被推倒的风险。我们的思路,是让数据本身,
拥有‘生命’。”她敲下几行代码。屏幕上,无数个数据流开始像萤火虫一样飞舞,
它们不断地变换着形态和轨迹。“这就是‘双向非对称加密’。每一份数据,
在传输和存储的过程中,都会被赋予一个动态的、唯一的‘密钥DNA’。即使被截获,
没有对应的‘DNA序列’,它就是一堆无意义的乱码。而这个‘DNA序列’,
每秒钟会变化数万次。”全场鸦雀无声。在座的虽然不全是技术专家,但他们都看懂了。
这已经不是“墙”的概念了,这是给每一个士兵都穿上了隐身衣和防弹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