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这个纨绔子弟，办事效率出奇的高。
不到半小时，我的匿名账号就收到了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片纯黑，ID只有一个字：【言】。
一股高冷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难道是男主顾言？
沈浪这个大嘴巴，居然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顾言是谁？年级第一，雷打不动的学神。他找**嘛？
难道是发现我这个商业奇才，要入股我的笔记帝国？
还是说，他觉得我玷污了神圣的知识，要代表月亮消灭我？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通过了好友申请。
对方的开场白，和他的人设一样，简洁明了。
【言】：笔记是你做的？
我决定装傻。毕竟“晓神”的人设是高深莫测的，不能轻易暴露我只是个想赚钱的凡人。
【晓神笔记客服001】：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_^
对方沉默了。
屏幕这头的我，都能感觉到他满头的问号。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回过来。
【言】：我要和你谈谈。
【晓神笔记客服001】：谈什么都可以哦亲是想咨询笔记内容，还是想加盟**呀？我们最近有优惠活动哦
顾言那边，又沉默了。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眉头紧锁，一脸“这人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沙雕客服人设，get！
就是要这种反差感，才能维持我“晓神”的神秘。
终于，他放弃了拐弯抹角。
【言】：你这份笔记，逻辑架构很有趣。我想知道你的思维模型。
哟，行家啊。一开口就是专业术语。
我故作深沉地打字。
【晓神笔记客服001】：天机不可泄露。施主，你与此笔记有缘，99一份，童叟无欺。
发完这句，我感觉自己像个在天桥底下贴膜算命的大神。
【言】：……
我仿佛听到了他无语凝噎的声音。
【言】：我买了。另外，我想预定所有科目的更新。
【晓神笔记客服001】：好的老板！我们支持私人订制，高端服务！请问您对后续科目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吗？比如是想要基础巩固版，还是冲刺拔高版？
顾言似乎对我这种“客服腔”已经免疫了。
【言】：拔高版。我需要看到更多关于解题思路的衍生和变体。
我心里一乐。
这不就是甲方提需求吗？我熟啊！
上辈子被甲方爸爸们蹂躏了那么多年，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出让他们喊爸爸的方案。
【晓神笔记客服001】：没问题！尊贵的VIP客户！您的需求我们已经记录！为了更好地为您服务，请留下您的班级姓名，方便我们进行用户画像分析！
这次，顾言回得很快。
【言】：高三一班，顾言。
真的是他！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一个穿书的路人甲，居然把男女主都发展成了我的客户。
这情节，是不是有点太野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沉浸在**笔记的快乐中。
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浪和顾言这两个大客户，一个负责砸钱催更，一个负责提专业需求。
在他们的“鞭策”下，我不仅肝出了物理和化学的笔记，质量还一次比一次高。
“晓神笔记”的名声，也随着第一批体验用户的口碑发酵，在校园里彻底火了。
论坛上，风向完全变了。
“**！我数学从来没及格过，看了晓神的笔记，这次周测我居然考了80分！这是什么神仙笔记！”
“楼上的算什么！我用晓神笔记复习物理，我们物理老师今天上课提问我，我都对答如流！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充满了慈爱！”
“呜呜呜我宣布晓神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已经把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拿来买笔记了！”
订单像雪花一样飞来。
我每天光是收款和发文件，手都快点断了。
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我需要一个客服。一个能帮我处理这些琐碎事务的工具人。
可是我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工具人呢？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我的VIP客户顾言，又发来了消息。
【言】：化学笔记的“元素周期律”章节，关于非金属性递变规律的图解，可以再优化一下。用电子云模型的动态变化来展示，会更直观。
我看着他的建议，眼睛一亮。
不愧是学神，提的意见都这么专业。
【晓神笔记客服001】：好的老板！您的建议非常棒！我们立刻修改！为了感谢您的宝贵意见，我们可以为您免费升级为永久VIP！
【言】：不必。
【言】：我有个提议。
我心头一紧。他要干嘛？
【晓神笔记客服001】：您说？
【言】：你的笔记很有价值，但你的运营一塌糊涂。你每天光是处理这些咨询和订单，会浪费大量时间，影响笔记的产出质量。
一针见血！
不愧是男主，这商业头脑，杠杠的。
【晓神笔记客服001】：那您有什么高见？(oﾟvﾟ)ノ
【言】：我来帮你处理这些事。作为交换，我需要所有笔记的第一手完整版，并且有权提出修改意见。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愣住了。
校草，学神，未来的霸道总裁……要给我当客服？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怕他反悔，手指翻飞，立刻打字。
【晓神笔记客服001】：成交！老板！从今天起，你就是晓神笔记的首席客服兼金牌顾问！工号002！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充满梦想的团队！
【言】：……
【言】：把账号密码发我。
我火速把客服号的权限分享给了他。
从此，我们“晓神笔记”团队，从一人作坊，升级为了两人小队。
我负责核心技术产出，他负责客户关系维护。
完美。
我终于可以从繁琐的客服工作中解脱出来，专心搞创作了。
我甚至悠闲地哼起了小曲。
而我完全没想过，另一边的顾言，会经历怎样的“浩劫”。
高三一班的晚自习。
顾言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坐在他旁边的沈浪，好奇地凑过去。
“言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难道是在跟哪个妹子聊天？”
顾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只是把手机屏幕稍微侧了一点。
沈浪看到了顾言的聊天界面。
客户A：“客服小哥哥，在吗？我买了你们的笔记，可以加个好友，以后请教你问题吗？”
顾言的回复：“不可以。我们只卖笔记，不提供陪聊服务。”
客户B：“你好，我觉得你们的笔记太贵了，可以打个折吗？我是贫困生。”
顾言的回复：“我们老板说，知识是无价的。爱买不买。”
客户C：“晓神是不是个帅哥啊？听声音就很磁性！求爆照！”
顾言的回复：“……”
沈浪目瞪口呆。
“言哥，你……你这是在干嘛？你什么时候开始**当客服了？还是这么毒舌的客服？”
顾言深吸一口气，摁灭了手机屏幕，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他也没想到。
他只是想近距离研究一下“晓神”的思维方式，结果却成了处理各种奇葩问题的工具人。
更让他崩溃的是，这些客户里，有一半的人都在打听“晓神”的私人信息。
男的女的？高矮胖瘦？有没有对象？
他一个都不想回答。
他现在只想把那个躲在幕后，悠闲自在的“晓神”揪出来，让他自己体验一下这人间疾苦。
这个“晓神”，到底是谁？
顾言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了后排角落里，那个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女生身上。
苏晓晓。
一个平平无奇，成绩中等，毫无存在感的女同学。
顾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0.5秒，便毫无波澜地移开了。
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