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林晚死死拽着我的衣角,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错愕。
我捂着针扎般刺痛的胸口,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
“陈默,你又在发什么疯?”她身后的男人,那个叫顾言的亿万富豪,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林晚,一字一句道:“林晚,我为你挡了九十九次灾,够了。”
“从今往后,你的好运,到头了。”
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尖叫和瓷器碎裂的巨响。
我知道,那是她最爱的古董花瓶,从玄关柜上掉下来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叫陈默,是个天煞孤星。
这是我爷爷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的。他说我们陈家祖上出过一位高人,能窥探天机,也因此被降下诅咒,代代单传,且每一代都会出一个身负“渡厄”命格的人。
这种人,天生会吸收身边亲近之人的厄运,为他们换来好运。而被吸收的厄运,则会尽数反噬到自己身上。
我就是这一代的“渡厄人”。
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总是顺风顺水。我爸妈做小生意,从没亏过本;邻居家的小孩考试,总能超常发挥。
而我,却是喝凉水都塞牙。平地摔跤是家常便饭,被鸟屎砸中更是常有的事。最严重的一次,是高三那年,教学楼顶上的一块广告牌被风吹落,不偏不倚,砸在我身上,让我躺了足足半年。
也是那半年,我爸妈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后破产倒闭。
我才明白,爷爷说的是真的。我的“渡厄”能力,是有限的。当我承受不住时,那些厄运就会加倍反噬到我最亲近的人身上。
从那以后,我不敢再有任何朋友,不敢和父母太过亲近,一个人活得像座孤岛。
直到我遇见了林晚。
她像一束光,不由分说地闯进了我灰暗的世界。
她不嫌弃我一身穷酸,不介意我孤僻的性格,每天追在我身后,像个小太阳。
我沉沦了。
我明知道和她在一起,会害了她,或者害了我自己,可我还是贪恋那份温暖。
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天,她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选角,本来毫无希望,结果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急性肠胃炎退赛,她成功拿下了那个女三号的角色。
从那天起,林晚的星途就像开了挂。
原本默默无闻的她,因为那个女三号小火了一把,接着各种资源纷至沓来。演的剧部部爆火,接的代言个个大卖。短短三年,她从一个十八线小演员,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当红花旦。
而我,这三年来,大病小病不断,意外事故频发。
最严重的一次,是为了替她挡下一场演唱会舞台坍塌的事故,我被高空坠物砸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林晚来看过我一次,待了不到十分钟。她说她刚接了部大**电影,要去国外封闭训练,没时间陪我。
我看着她光彩照人的脸,和她身后簇拥着的助理团队,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越来越红,也越来越忙。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电话里的声音也总是透着不耐烦。
她开始嫌弃我没本事,嫌弃我一身病气,嫌弃我上不了台面。
直到顾言的出现。
他是国内顶尖娱乐公司的太子爷,多金又帅气,对林晚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林晚没有拒绝。
她开始频繁地和顾言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媒体拍到的照片里,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我成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男友,一个可笑的摆设。
我的心,也随着她一次次的背叛,一点点冷掉。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爷爷的忌日。
那天我咳得厉害,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我给林晚打电话,想让她陪我去看看爷爷。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而暧昧。
“陈默?什么事?我忙着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和不耐。
“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你……”
“忌日忌日,你能不能别这么晦气?我这正跟顾少谈一个欧洲的代言呢!你知道这个代言对我有多重要吗?别烦我!”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了。
我为她挡灾,为她承受所有的厄运,换她一路繁花似锦。
可她,却嫌我晦气。
我慢慢地从脖子上摘下一块温润的玉佩。这是我们陈家的传家宝,也是“渡厄”命格的开关。戴上它,我便会为我认定的人渡厄。摘下它,一切便会终止。
我将玉佩揣进兜里,拖着病体,去了林晚的别墅。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走出别墅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深吸一口气,胸口的刺痛感竟然减轻了不少。
身后,别墅里传来林晚更加惊恐的尖叫。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林晚,你欠我的,从今天起,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不,我什么都不用做。
我只需要,好好地活着。
而你,就等着被你的厄运,一点点吞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