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裴烬的公司上市敲钟那天，他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镁光灯下，他紧紧握着我的手，
一遍遍说：“老婆，我们成功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靠着年轻漂亮，
才嫁给了裴烬这个新贵。他们叫我花瓶，金丝雀，裴总身后那个只会微笑的女人。就连裴烬，
或许也忘了。忘了公司最初那三千多页的技术专利申请书，是我熬了三百个夜，
一个字一个字啃下来，又一个字一个字亲手递交的。所以，
当他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前女友，像个纯洁的天使一样降临现场，
声泪俱下地指控裴烬剽窃她的“梦想”时。全场哗然。裴烬慌了。而我，只是理了理裙摆，
微笑着走上前。“这位**，你说创意是你的？”“那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的‘梦想’，比我们公司提交专利申请的时间，晚了整整七百八十二天？”有些人，
不是活在过去，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而我，专治想象。1.敲钟，
和不速之客交易所大厅里，吵得人头疼。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背景板，
还有一群穿着西装、笑到脸部肌肉僵硬的男人。我老公裴烬站在最中间，C位。
他今天穿得人模狗样，阿玛尼高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
闪得我眼睛疼。他正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老婆，
老婆你看到了吗？”他声音在抖，眼圈通红，像只兔子。“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我点点头，露出一个标准的、练了八百遍的豪门贵妇微笑。“嗯，看到了，为你骄傲。
”周围的闪光灯跟不要钱似的，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我知道，明天的新闻头条上，
我会被形容为“裴总背后的女人”、“美貌贤内助”。他们会夸我漂亮、温婉、识大体。
然后用一堆照片来证明，我就是个嫁入豪门，从此高枕无忧的花瓶。挺好的。
我就是这么个人设。裴烬激动得差不多了，拉着我去跟那些所谓的“合作伙伴”敬酒。
“李总，这是我太太，乔鸢。”“王董，这是我太太，乔鸢。”“张总……”我全程微笑，
点头，在他们打量我身材和脸蛋的油腻目光里，保持着完美的仪态。裴烬很受用。男人嘛，
都喜欢把自己的漂亮老婆当成战利品，四处炫耀。我不介意。扮演一个漂亮的花瓶，
是我作为“裴太太”这份工作的KPI之一。只要薪水到位，老板说什么都对。
敲钟仪式快开始了。主持人用打了鸡血的声音，在台上念着感谢词。裴烬拉着我，
准备走上那个圆形的舞台。就在这时。“等一下！”一个清脆又带着哭腔的女声，
划破了整个大厅的喧闹。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脸上没怎么化妆，
眼睛红红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手里捏着一个看起来很旧的笔记本。我眯了眯眼。
有点眼熟。裴烬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抓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松开。
我能感觉到他手心里冒出的冷汗。那个女人，一步一步，穿过错愕的人群，
径直朝我们走过来。她的目标很明确。是裴烬。“裴烬，”她开口，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拿着我的心血，我的梦想，
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祝贺？”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我见犹怜。
我看到有几个记者，已经把镜头对准了这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要搞个大新闻啊。裴烬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挤出两个字。
“许蔓？”哦。我想起来了。许蔓。裴烬大学时期的白月光，谈了四年，毕业就分了手。
据说是嫌裴烬穷。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你还记得我？
”许蔓凄然一笑，举起了手里的笔记本，“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这里面，
是我大学四年，关于‘星云计划’所有的构想，是我亲手画下的每一张架构图！
”“星云计划”，是我老公公司最核心的技术项目。也是这次能成功上市的根本。
我看着许蔓，再看看脸色惨白的裴烬。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和媒体。
心里叹了口气。得。加班时间到了。2.她的“梦想”，我的废稿“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星云计划是她的？”“这女人谁啊？裴总的前女友？”周围的议论声，
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媒体的镜头，已经快怼到裴烬脸上了。他整个人都懵了，
像个被雷劈中的木桩子，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嘴唇哆嗦着，看着许蔓，眼神里有震惊，
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许蔓，你……你在胡说什么？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听起来干巴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我胡说？
”许蔓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把那个笔记本抱在胸前，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裴烬，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星云计划’这四个字，是不是我先提出来的？
”“你忘了我们在学校图书馆，熬了多少个晚上，一起讨论这个项目吗？”“你忘了你说过，
这个项目成功了，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吗？”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裴烬的要害。裴烬的脸色更白了。我能看出来，他慌了。因为许蔓说的是事实。
至少，一部分是事实。在我和裴烬刚认识的时候，他确实跟我提过，
他大学时和女朋友一起构想过一个叫“星云计划”的东西。但那只是个名字。
一个停留在“我们以后要改变世界”这种中二幻想阶段的，名字而已。可现在，这个名字，
被许蔓拿来当成了攻击他最锋利的武器。“裴烬，我今天来，不是来毁你的。
”许蔓吸了吸鼻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星际科创的股权，我要百分之三十。这是你欠我的。”百分之三十。她还真敢开口。
这个数字一出来，全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意味着，她要从裴烬手里，
硬生生挖走近百亿的市值。裴烬的身体晃了晃，像是快要站不稳。“你……你疯了！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那些东西……那些只是我们大学时的胡思乱想！现在的星云计划，跟那个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许蔓冷笑一声，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
“这是我当年画的第一版系统架构图，你敢说，你现在的产品，
不是从这个雏形上发展出来的？”她把笔记本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
上面确实有一些手绘的、看起来很专业的图表和流程。虽然外行看不懂。但这姿态，这证物，
足够唬住现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包括那些嗷嗷待哺的记者。
我已经看到有人在飞快地敲击手机键盘，估计新闻稿的标题都想好了。《上市现场惊天反转！
科技新贵被指剽窃前女友创意！》裴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想上前去抢那个笔记本，
但又顾忌着什么，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我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旧情。或者说，
是男人那点可悲的、对白月光的负罪感。他觉得是自己当年太穷，才导致了分手。
所以他心里，一直对许蔓有亏欠。而许蔓，显然把这一点拿捏得死死的。
看着裴烬那副百口莫辩、快要急哭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伸手，
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浑身一震，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歉意。“乔鸢，
我……对不起……”“没关系。”我对他笑了笑，然后松开他的手，朝前走了一步，
站到了许蔓的面前。我比她高小半个头。穿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气势上，天然就压她一头。
我看着她，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这位许**，你好。”我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许蔓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站出来。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和敌意。“你是谁？
”“我是裴烬的妻子，乔鸢。”我自我介绍道，“也是星际科创的……法律顾问。
”我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不仅许蔓，连裴烬都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我没理会他们。
我的目光，落在了许蔓手里的那个笔记本上。“许**，你说这个笔记本里，
是你关于‘星云计划’的构想，对吗？”“当然！”许蔓挺了挺胸。“那真是太巧了。
”我笑了。“你手里的这些所谓‘构想’，在我们公司的档案室里，
被归类为‘早期废弃草案’。”“而且，我有整整三大箱。”3.时间戳，
是不会说谎的证据我的话音刚落，全场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
在我跟许蔓之间来回扫射。许蔓的脸色，瞬间变了。她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僵在脸上，
有点滑稽。“你……你胡说！什么废弃草案？这明明是我的原创！”她拔高了音量，
似乎想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还是保持着微笑。对付这种人，情绪激动你就输了。
“许**，是不是原创，不是你我用嘴说的。”我侧过身，对着站在一旁，
同样一脸懵逼的裴烬助理小陈，伸出了手。“小陈，麻烦把我的手提包拿过来。
”小陈愣了半秒，马上反应过来，小跑着把我的爱马仕递了过来。我从包里，
拿出一个银色的U盘。很小，挂在我车钥匙上，像个装饰品。然后，
我转向舞台上那位已经石化的主持人。“您好，能借用一下现场的大屏幕吗？大概五分钟。
”主持人看看我，又看看裴烬，最后在裴烬几乎看不见的点头示意下，把话筒递给了我，
然后指挥工作人员连接我的U盘。很快，身后巨大的LED屏幕亮了起来。
出现了一个文件夹的界面。文件夹的名字，叫【星云知识产权证据链】。我拿着无线麦克风，
像是在开一场产品发布会。“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很抱歉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
占用了大家一点时间。”“既然许**对我们‘星云计划’的原创性提出了质疑，
那我就用一些客观事实，来回应一下。”我按动手里的翻页笔。大屏幕上，
出现了一份文件的扫描件。字迹清晰，右下角盖着鲜红的公章。“这份，
是‘星云系统V1.0’的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申请日期，
是六年前的5月20号。著作权人，是星际科创有限公司。”我顿了顿，目光转向许蔓。
“许**，我没记错的话，六年前的5月20号，你和裴烬，应该已经分手快一年了吧？
”许蔓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继续按动翻页笔。屏幕上，文件一张接一张地闪过。
“这是‘星云’核心算法的专利申请受理通知书，时间，五年前。
”“这是‘分布式数据处理方法’的专利授权证书，时间，四年前。
”“这是我们和A公司签订的技术合作备忘录，
里面明确了‘星云计划’所有知识产权归我方所有，时间，三年前。
”“这是……”我每说一份文件，许蔓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
捏着笔记本的手，在微微发抖。裴烬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陌生。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他那个只会逛街喝下午茶的老婆，能把这些东西倒背如流。废话。
这些文件，每一份，每一个字，都是我亲手准备，亲手提交的。上面的每一个时间戳，
都刻在我的脑子里。“许**，”我展示完最后一份文件，把目光重新锁定在她身上，
“我们公司，拥有‘星云计划’相关专利及著作权共计137项，
覆盖了从底层架构到应用界面的全部核心技术。”“这些法律文件，
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封闭的证据链闭环。”“现在，我想请问你，”我往前走了一步，
声音依旧温和，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力，“你的本子里，所谓的‘构想’，
能具体到哪一段代码？哪一个算法模型？”“你说这是你的‘梦想’，可你的‘梦想’，
为什么连一个最基本的专利布局都没有做？”“还是说，”我微微歪了歪头，
笑容里带上了一点冷意，“你的‘梦想’，只存在于这个本子里，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就可以凭空索要一家上市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的话，字字诛心。
许蔓被我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不稳，高跟鞋一崴，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她手里的笔记本，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散开来。几张画着草图的纸，飘了出来。离我最近的一张，
上面画着一个粗糙的流程图。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当年画完之后，
随手扔进垃圾桶的第三版废稿。没想到，被裴烬捡了回来。更没想到，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成为别人勒索他的“证据”。真是，讽刺。
4.那份她永远无法解释的保密协议许蔓坐在地上，仰着头看我，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你懂什么！”她尖叫起来，声音嘶哑。“你不过是后来者！
你根本不知道我和裴烬当初有多相爱！这个计划，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她开始打感情牌了。
这是黔驴技穷的最后挣扎。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许**，
商业归商业，感情归感情。今天这里是交易所，不是情感调解节目现场。”“而且，
你说的‘爱情’，恐怕也需要一些证据来支撑。”我再次按动翻页笔。大屏幕上，
出现了一份新的文件。标题很醒目：【保密与竞业限制协议】。“这份协议，
许**应该不陌生吧？”我缓缓开口。“四年前，你曾经到我们公司，
担任过三个月的项目顾问。这份，就是你入职时亲笔签署的保密协议。
”“协议第一条第三款，明确规定，你在职期间接触到的所有公司商业秘密，
包括但不限于技术方案、客户信息、财务数据，都负有永久保密义务。
”“协议第三条第一款，规定了竞业限制。离职后两年内，
你不得加入与本公司有直接竞争关系的企业，或自立门户，从事相关业务。”我每念一条，
许蔓的身体就抖一下。她看着大屏幕上，自己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脸上的表情，
从怨毒变成了恐惧。“最关键的是这一条。”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那段加粗的文字上，
轻轻划过。“协议附件二，‘知识产权归属确认书’。你在上面亲口承认，并承诺，
你在入职前，从未独立或与他人共同拥有，任何与本公司业务相关的知识产权。
你在职期间产生的所有职务成果，知识产权百分之百归公司所有。”“许**，白纸黑字，
你的亲笔签名。”“现在，你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声称公司最核心的技术是你原创的。
”“这不仅仅是商业纠纷了。”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商业欺诈，并且，
你严重违反了你亲笔签署的保密协议。”“按照协议第十一条的违约条款，
你需要向公司支付的违约金，是你担任顾问期间，总收入的一百倍。”“我帮你算了一下，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像是在菜市场算账一样，“你当时的月薪是五万，
三个月，总收入十五万。一百倍，就是……一千五百万。”“哦，对了，这还不包括，
因为你今天的行为，对公司商誉造成的巨大损失，以及可能导致的股价波动。
”“我司的法务团队，会保留进一步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届时，
恐怕就不是一千五百万，能解决的问题了。”我收起手机，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许**，还有什么问题吗？”“……”整个大厅，安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组合拳，给打蒙了。那些记者，
刚才还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样，现在一个个都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写稿了。
情节反转得太快，他们的脑子跟不上。许蔓瘫坐在地上，彻底傻了。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
自己准备的一场声泪俱下的“旧爱复仇记”，会被我变成一场冷冰冰的“普法小课堂”。
她更没想到，我这个她眼里的“花瓶太太”，会对这些陈年旧账，了如指掌。
裴烬站在我身后，久久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背上。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彻底打败了。也好。
省得他以后总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什么事都想瞒着我。
“不……不是这样的……”许蔓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但虚弱得像蚊子叫。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开始语无伦次。我懒得再跟她废话。我转身，
走到裴烬面前，从他僵硬的手里，拿过那个用来敲钟的金色小锤子。然后，我把锤子，
重新塞回他的手里。“老公，”我抬起头，看着他震动的瞳孔，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清，
“别让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我们的吉时。”“敲钟吧。”5.废稿的秘密，
只有我知道裴烬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张了张，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好。”他转身，重新走向舞台中央。
这一次，他的脊梁挺得笔直。许蔓还瘫坐在地上，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几个保安已经走了过来，准备“请”她出去。“等等。”我忽然开口。保安停下脚步，
看向我。我也看向许蔓。“许**，在你走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走到她面前，
蹲下身，捡起那张从她笔记本里掉出来的、画着流程图的废稿。我把纸凑到她眼前。
“这张图，是你画的吗？”许蔓的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嘴硬。“是……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笑了笑，“就是觉得，你的画图习惯，很特别。”我用手指，
点了点图上一个用红色墨水笔画的、小小的箭头符号。那个符号，画得很隐蔽，
在一个数据处理模块的角落里。“这个标记，”我看着她的眼睛，
“代表的是‘数据冗余备份’。在整个系统架构里，这是一个非常反常规的设计。
”“因为正常的逻辑，是尽可能消除冗余，提升效率。”“而这个设计，恰恰相反。
它会牺牲一部分性能，来换取数据的绝对安全。”许蔓茫然地看着我，
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不指望她能懂。“你知道这个设计，当初是谁提出来的吗？
”我没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我。”“六年前，
在设计‘星云系统’最初的底层架构时，我和裴烬，以及最早的技术团队，
发生过一次很激烈的争吵。”“他们都是技术天才，追求极致的性能和效率。而我，
作为一个法学生，脑子里想的只有风险控制。”“我坚持认为，我们的客户，
未来会是金融、医疗这些对数据安全要求极高的行业。所以，我们必须有一个‘笨’办法，
来保证数据万无一失。”“为此，我跟他们吵了三天三夜。最后，裴烬被我烦得没办法，
才同意加上这个现在看来有点多余的‘冗余备份’模块。”“并且，为了跟其他模块区分开，
我亲手用红笔，在设计图上，画下了这个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标记。”我把那张纸，
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个标记，
只存在于项目最早期、从未对外公开过的、被我扔掉的废稿里。”“而你，许**，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一个声称自己是‘原创者’的人，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原创手稿’上，会出现我六年前，
为了应付技术总监，随手画下的一个私人标记？”“你甚至，原封不动地，
把它也用红笔描了一遍。”“你是在哪里……看到这张图的呢？”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如果说之前的专利和协议，是法律层面的碾压。
那现在这个小小的红色标记，就是技术层面的，诛心之问。它证明了一件事。许蔓，
不仅撒了谎。她手里的所谓“证据”，根本就是她从某个地方，偷来的、抄来的！许蔓的脸，
“唰”的一下，彻底没了血色。她看着我，眼神里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她像是看一个魔鬼。“我……我……”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我站起身，把那张废纸，
轻轻地，扔回到她的身上。像扔一片垃圾。“带她走吧。”我对保安说。这一次，
再也没有人阻拦。许蔓被两个高大的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拖向大厅门口。她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叫喊。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我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女人，
再也不可能对我和裴烬的生活，造成任何威胁了。她的人生，完了。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