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三年，前妻深夜跪在我家门口。
她说她丈夫快死了。
需要骨髓移植。
配型却只有我最合适。
我冷笑，准备关门。
她却拉住我，哭着说出了一个更荒唐的请求。
“林默，我求你，和我婆婆生个孩子。”
“林默，我求你了。”
周倩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昂着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只是此刻，那张脸上满是泪痕与绝望。
林默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离婚三年，他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
可再次见到周倩这副模样，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闷得发疼。
“你丈夫死了，关我什么事？”
他的声音比外面的夜风还要冷。
三年前，就是这个女人，为了嫁入豪门，毫不留情地踹开了他。
当时她怎么说的？
“林默，我爱你，可爱情不能当饭吃。李泽能给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言犹在耳。
如今，她那个能给她一切的豪门老公快死了，她就回来找他这个穷光蛋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周倩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被他的冷漠刺伤了。
“他得了绝症，需要……需要一种非常特殊的干细胞移植才能活下去。”
她的声音在发抖，语无伦次。
“医生说，血缘越近，配型成功的几率就越高。”
林默嗤笑一声。
“所以呢？你那个豪门老公，没个兄弟姐妹？还是说，你们李家的人都死绝了？”
他的话刻薄至极。
周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拼命摇头，“李泽他是独生子，他的父母……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那不还有他妈吗？”林-默不耐烦地打断她。
他不想再听这些豪门烂事。
周倩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咬着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
“问题就在这里！”
“医生推算过基因序列，李泽的病，需要一个……一个拥有他母亲和你基因结合的新生儿，提取脐带血干细胞，成功率才是最高的。”
空气，瞬间死寂。
林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听到了什么？
让他和周倩的婆婆……生个孩子？
这他妈是二十一世纪能听到的事情？
“周倩，你是不是疯了？”
林默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受了太大的**，精神失常了。
“我没疯！林默，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倩激动地抓住他的裤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办法了！”
“你让我，去跟你婆婆，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老女人，生孩子？”林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你觉得这可能吗？”
“她不老！”周倩脱口而出，“我婆婆……她保养得很好，她……”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有多么离谱，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林-默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像是要跟这个疯子划清界限。
“滚。”
一个字，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林默！”
“滚出我家，现在，立刻，马上！”
林默指着门外，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不想再听到这些荒唐的话。
周倩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向后退去。
“林-默，你会答应的。”
她的声音幽幽地飘来，像一句诅咒。
“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李家……会给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说完，她转身，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林默“砰”的一声甩上门。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荒唐。
愤怒。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他以为周倩嫁入豪门，过的是神仙日子。
没想到，竟是这般光景。
但那又如何？
都与他无关了。
林默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周倩那张绝望的脸，和那句“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像两个魔鬼，在他脑子里反复盘旋。
他现在过得确实不好。
当初为了和周倩结婚，他掏空了父母的积蓄付了首付，离婚后，房子归了他，房贷也归了他。
每个月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工作上又屡屡不顺，生活一地鸡毛。
如果……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笔钱……
不！
林默猛地坐起身，给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
为了钱，连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吗？
那他和当年为了钱抛弃他的周倩，又有什么区别？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小区的路灯昏黄暗淡，像他此刻的人生。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远光灯划破了黑暗。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他家楼下。
这种豪车，出现在这个老破小小区，本身就极具违和感。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周倩。
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下来。
那是一个女人。
即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昏暗的路灯下，林默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身姿挺拔，气质清冷。
路灯的光晕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她微微抬起头，朝林默的窗口方向看了一眼。
仅仅一眼。
林默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不是他想象中脑满肠肥的富太太，也不是哭天抢地的老妇人。
那张脸，美得惊心动魄。
岁月仿佛格外偏爱她，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不可见的细纹，为她增添了成熟的风韵，却丝毫未损她的美丽。
她就是……周倩的婆婆？
李泽的母亲？
赵婉清。
林默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