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黄昏与重生序曲沈薇安死在一个平凡的黄昏。同班同学顾野的刀,一刀,
又一刀,带着令人齿冷的寒意,扎进她十四岁刚刚开始发育的身体里。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每一根神经,视野迅速被一片黏稠的猩红占据。她最后看到的,
是顾野那双因为极度嫉妒而彻底扭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达成夙愿的疯狂快意,
以及天边那抹绚烂如血、讽刺无比的晚霞。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温热的血液滴落在冰冷地面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像是生命倒计时的钟摆。为什么?她从未伤害过他,甚至在他被全班孤立时,
曾有过一丝可笑的怜悯。她家境优渥,父母恩爱,成绩优异,
容貌清丽……这些她与生俱来或是努力得来的一切,竟都成了他恨她入骨的理由?不甘心!
强烈的怨念如同实质,几乎要冲破这濒死的躯壳。她还有那么多梦想没有实现,
还有爱她的父母需要赡养,她的人生本该如锦缎般铺陈开来,
而不是凋零在这肮脏、无人知晓的陋巷!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最后一瞬,
一个绝对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
如同利刺般扎入她的脑海:【检测到强烈的不甘与怨念能量……能量等级判定:S级。
】【符合绑定标准。“涅槃”重生系统强制绑定中……绑定成功。
】【时间坐标重置:2015年9月1日,初一开学典礼。能量剩余:1单位,
仅支持本次回溯。祝您好运,宿主。】……刺眼的阳光,
混合着塑胶跑道被炙烤后的特有气味,猛地将沈薇**回了现实。
喧闹的人声、嬉笑声、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耳朵。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熟悉的学校礼堂,身边是那些面容尚显稚嫩的同班同学。台上,
头发花白的校长正在发表千篇一律却又充满希望的开学致辞。一切,都定格在三年前,
那个一切悲剧尚未开始的起点。她,沈薇安,回来了。回到了她十三岁这年,
初一开学的第一天。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
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了掌心的嫩肉里,留下了几个弯月形的血痕。
那濒死的冰冷、利刃割裂皮肤的剧痛,如同最深刻的烙印,不仅印在灵魂里,
似乎连这具年轻的身体都残留着肌肉记忆。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却让她嗅出了一丝前世的血腥。“薇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是不是中暑了?”身边传来同桌林晓蕊关切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少女特有的清脆和真诚。
沈薇安猛地睁开眼,看向身旁这个前世在她死后哭得几乎晕厥的好友。
她压下翻涌的血色记忆,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练习过无数遍的、云淡风轻的笑,
甚至还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羞涩:“没事,晓蕊。
只是刚才……做了个非常、非常不好的噩梦。”她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雷达,
越过攒动的人头,
瞬间锁定了左前方那个穿着崭新却略显宽大校服、看起来安静又内向的男生——顾野。
此刻的他,低着头,背微微佝偻,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完美地伪装成一个因家境贫寒而敏感自卑、甚至有些可怜的形象。谁能想到,
在这副人畜无害的皮囊下,隐藏着怎样一颗偏执、嫉妒、最终会滋生出杀人恶念的心脏?
沈薇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顾野,我回来了。带着前世所有的痛苦与不甘,
回来了。你的秘密,我了如指掌。我知道你那个酗酒家暴的父亲,知道你母亲早已跟人跑掉,
知道你住在那个肮脏破败的城中村,知道你内心那深不见底的自卑,
以及这自卑如何像毒藤一样缠绕你的心脏,最终开出恶之花。前世,
我就是被你这副可怜相所欺骗,在父母提议因为他“顺路”而偶尔接送他上下学时,
没有坚决反对,甚至还在同学排挤他时,说过几句“大家不要这样”的可笑之言。这一世,
绝不会了。你的可怜,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而我的善良,必须带有锋芒!“下面,
有请本届新生代表,来自初一(三)班的顾野同学上台发言!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程式化的热情,响彻礼堂。在些许好奇和稀稀拉拉的掌声中,
顾野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上台。他拿出演讲稿,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阴郁:“老师们,同学们……我很‘荣幸’能站在这里。但我想说,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有些人,
天生就拥有别人奋斗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他们靠着父辈的余荫,
轻松占据着最好的资源……”他的发言,
通篇充满了对命运的抱怨和对所谓“特权阶层”的含沙射影,
语调里没有一丝阳光和对未来的憧憬,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自我悲悯。前世,
沈薇安竟还觉得这是他内心受伤的表现,需要更多的关爱和引导。此刻,她只是在心底冷笑。
看,恶毒的种子,早已埋下,只是此时还未找到具体的攻击目标。果然,
他这番充满负能量的发言完毕,台下的掌声更加冷淡,不少同学皱起了眉头,交头接耳。
顾野似乎感受到了这尴尬的气氛,他低着头,快步下台。经过沈薇安这一排时,
沈薇安清晰地听到他用一种极低、却充满恶意的声音,
咬牙切齿地咒骂:“一群靠爹妈的废物!装什么清高!”声音很小,却像毒蛇的信子,
恰好能让她和周围几个同学听见。她身边的林晓蕊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不悦。
其他几个同学也面面相觑,但出于礼貌或是胆怯,并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
就在这一片微妙的寂静和顾野即将快步溜走的时刻,沈薇安优雅而坚定地举起了手。“老师,
”她的声音清越,如同玉石相击,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认为,
顾野同学作为新生代表,刚才的发言所传递的价值观,有些问题。”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惊诧、好奇、探寻,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突然站起来的漂亮女生身上。
顾野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僵硬地停在过道上。沈薇安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
最后落在那道僵硬的背影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家境如何,并非我们能够自主选择。
但一个人的人格、品行、以及未来的道路,却可以由我们自己决定。将自己的不如意,
完全归结为他人的幸运,并心怀怨恨,这种思维……”她微微一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消化和期待的间隙,然后,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穿透力,
响彻礼堂:“是弱者自我开脱最卑劣的诅咒!而诅咒,终将反噬其身!”“哗——!
”礼堂里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哗然。这话太锋利了!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瞬间剖开了顾野那层脆弱的伪装!同学们看向顾野的眼神,瞬间从刚才的些许同情,
变成了了然、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而看向沈薇安的目光,
则充满了惊讶和隐隐的佩服。顾野猛地转过身,那双一直隐藏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睛,
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射向沈薇安,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被当众戳穿痛处的羞恼,
以及一丝迅速燃起的、阴鸷的怒火。沈薇安坦然迎上他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顾野,感觉到了吗?这,
只是我给你下的第一个战帖。你的诅咒,我会一句一句,原封不动地,全部还给你!
重生归来的第一局,开幕雷击。---第二章步步为营,初露锋芒开学典礼上的那场风波,
像一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持续扩散。
顾野试图用他惯用的那套“被有钱同学联合欺凌”的受害者说辞,
在私下里向几个看起来比较单纯的同学博取同情。但这一次,
沈薇安那句“弱者的诅咒”像一句精准的判词,早已在先入为主地影响着众人的判断。
他的诉苦,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有人直接反问:“可人家沈薇安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就是指出你价值观不对嘛……”顾野第一次感觉到,他那套利用他人同情心的伎俩,
在这个叫沈薇安的女生面前,似乎开始失效了。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愤怒。
沈薇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瓦解他的社会支持,这只是第一步。
她深知顾野内心最深的恐惧——他害怕自己那个不堪的家庭,尤其是他那个酗酒家暴的父亲,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会彻底撕碎他拼命维持的、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机会很快来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放学时分。沈薇安和L(林晓蕊)以及另外两个女生结伴走出校门,
看到顾野和一个身材魁梧、满身酒气、穿着脏污工装的中年男人在校门旁的角落里拉拉扯扯。
“小畜生!钱呢!这个月的生活费快拿出来!老子白养你了!”男人嗓门巨大,唾沫横飞,
粗鲁的手不断推搡着顾野。顾野面红耳赤,拼命地想挣脱,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消失在原地。
周围接孩子的家长和放学的同学们纷纷投来异样、探究的目光。“那是顾野的爸爸?
”林晓蕊惊讶地小声说,“怎么这样……”另外两个女生也露出了嫌恶又有些同情的神色。
顾野感受到了四周的目光,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尤其是看向沈薇安的方向,他害怕她会当众说出更刻薄的话。然而,
沈薇安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随即对身边的同学轻声说,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周围几个人听清:“别人的家事,我们不好围观。走吧,
给当事人留点尊严和空间处理问题。”她没有落井下石,
反而表现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教养”和“分寸感”。这反应,
与她之前在礼堂里犀利尖锐的形象形成了微妙的反差,却更赢得了身边同学的好感。
林晓蕊几人点点头,跟着她准备离开。就在与顾野擦肩而过的瞬间,
沈薇安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如同耳语般,
清晰地送出一句话:“看,你拼命想掩藏的脓疮,其实大家都看得见。自欺欺人,
才是最可笑的表演。”这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顾野最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的恐慌瞬间被剧烈的怨毒所取代,
那目光凶狠得几乎要将沈薇安生吞活剥。沈薇安却只是回给他一个淡漠的侧影,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从容地与朋友们离开了。她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深种,
并且开始发芽。但这正是她要的。她就是要逼他,把他那恶毒阴鸷的一面,
提前暴露在阳光下。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是危险的,但一条被激怒、主动跳出草丛的毒蛇,
反而容易对付。果然,从那天起,顾野的行为开始升级。他开始在放学路上尾随沈薇安,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用那种阴恻恻的、如同跗骨之蛆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
沈薇安早有防备。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放学路线,选择人更多的大路,
并且悄悄按下了口袋里的手机录音键。在一次他忍不住加快几步拦在她面前时,
沈薇安停下了脚步,平静地看着他:“顾野同学,有事?”“沈薇安!”他声音压抑着怒火,
胸膛起伏,“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针对你?
”沈薇安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比起某些人在网上匿名发帖,造谣**家里关系才拿到市三好学生奖项的行为,
我觉得我在礼堂发言的方式,已经非常文明和坦荡了。”顾野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需要我现在就把那个小号的IP地址截图,以及你发布的那些充满嫉妒和污蔑的言论,
发到班级群里,让大家都帮忙‘鉴定’一下吗?”沈薇安的语气依旧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顾野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他没想到,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事情,对方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这副如同见了鬼的表情,沈薇安向前轻轻迈了一小步。明明身高不及他,
此刻散发出的气势却完全将他压制。“顾野,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
“藏在阴沟里用键盘伤人,注定永远上不了台面。你想玩,我奉陪。但游戏的规则,
从今天起,由我来定。”说完,她不再看他那青白交加、精彩纷呈的脸色,
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步伐稳健,背影挺拔。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和裙摆,带来一丝夏末的清爽。
她知道,第二回合,她再次完胜。并且,她成功地在他的心里,
种下了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让他知道,
她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个不谙世事、可以任意拿捏的天真少女。---第三章金句频出,
孤立无援与顾野之间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在暗流汹涌中持续了整个初一学年。沈薇安深知,
对付他这种长期活在阴暗角落里、内心早已扭曲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回避和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