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瞒着我去接机,我送她白月光进ICU精选章节

小说:她瞒着我去接机,我送她白月光进ICU 作者:酷酷的菲洛嘉 更新时间:2025-12-11

沈知微瞒着我去机场接林修远那天,我正带着儿子念安在游乐场。

行车记录仪里传来她甜腻的声音:“修远,这七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笑着关掉视频,

给儿子系好安全带。第一章裂痕“爸爸!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江念安清脆的笑声像一串银铃,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荡开,穿透了游乐场里嘈杂的背景音。

他坐在旋转木马那匹最神气的蓝色大马上,小手紧紧抓着金色的杆子,

小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眼睛亮晶晶地,只装着我。“好嘞!飞起来咯!”我笑着应和,

手上加了点力,推着木马的底座,让那匹蓝马带着我的小世界转得更快了些。

念安咯咯的笑声更响了,带着点小小的尖叫,纯粹得能洗掉人心里所有的尘埃。

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头发上,也落在我挽起的衬衫袖口上,暖洋洋的。这一刻,

空气里都是棉花糖的甜味和属于我们父子俩的踏实。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

我腾出一只手摸出来,屏幕上是沈知微发来的信息。「临渊,临时接到通知,

下午部门有个紧急会议,估计要开挺晚。你和安安在外面吃吧,别等我了。」

我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瞬。她今天早上出门时,明明说下午没什么事,

可以早点回来一起陪念安搭新买的乐高城堡。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疑虑,

像水底的暗影,轻轻掠过心头。但念安又一声欢快的“爸爸”立刻把它冲散了。「知道了,

别太累。」我快速回复,把手机塞回口袋,重新把注意力完全投注在儿子身上,“安安,

抓稳咯!爸爸要加速了!”“冲啊!”念安兴奋地大喊。陪着念安在游乐场疯玩到夕阳西沉,

小家伙终于耗尽了电量,趴在我肩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呼吸均匀绵长。

我小心地把他放进儿童安全座椅,系好安全带,又仔细调整了头枕的位置,确保他睡得舒服。

小家伙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梦话,小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满足笑意。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我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傍晚归家的车流。

车载屏幕自动连接了手机,开始播放行车记录仪自动上传的云端备份视频。

这是公司配车的功能,方便管理,我平时很少特意去看。屏幕亮着,

无声地播放着下午的画面。起初是公司地下车库的景象,沈知微的车驶出,

然后是熟悉的街道。我随意瞥了一眼,目光正要移开,画面却切换到了机场高速。

我微微蹙眉,她不是说去公司开会吗?去机场做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伸手点开了声音。

车厢里瞬间被机场特有的喧嚣背景音填满,

广播声、人声、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紧接着,

熟悉到骨子里、此刻却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颤抖的甜腻嗓音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噪音,

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的耳膜:“修远!这里!”镜头随着沈知微的视线移动,

聚焦在到达出口。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身形挺拔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他戴着墨镜,

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隔着人群,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镜头方向——或者说,

锁定了举着手机、正向他快步走去的沈知微。“知微。”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低沉,

带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沙哑,还有毫不掩饰的熟稔与……某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沈知微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镜头剧烈晃动了一下,

然后是她压抑着激动、带着哽咽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凿进我的心脏:“修远!你终于回来了!这七年……这七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真的,

每一天……”画面里,她扑进了那个叫林修远的男人怀里。他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一只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亲昵地抵在她的发顶。

隔着墨镜,我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写满了久别重逢的占有和满足。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车载空调吹出的冷风拂过我的脸颊,却带不起一丝凉意,

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声。后视镜里,

映出我自己的脸。嘴角,不知何时,竟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僵硬的弧度。

“每一天……都在想你……”沈知微那带着哭腔的、饱含思念的话语,

在我脑子里疯狂地循环播放,和她扑进林修远怀里的画面交织重叠,形成最尖锐的讽刺。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喉咙口涌上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又被我死死地压了下去。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试图浇灭那几乎要将我焚毁的怒火和……那瞬间席卷而来的、灭顶般的冰冷绝望。七年婚姻,

一个可爱的儿子,无数个我以为构筑了坚不可摧堡垒的日日夜夜,原来在她心里,

抵不过一个“林修远”的归来。“爸爸……”后座传来念安带着浓浓睡意的、软糯的呼唤,

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将我从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漩涡边缘拽了回来。我猛地眨了下眼,

后视镜里,那个嘴角挂着诡异笑容的男人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只是那清明之下,

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我迅速抬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用力戳在车载屏幕的关闭键上。“滋”的一声轻响,屏幕暗了下去。沈知微那甜腻的声音,

林修远那碍眼的拥抱,机场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在黑暗之外。车厢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念安均匀的呼吸声。“嗯,爸爸在。”我的声音响起,

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感到一丝意外,甚至还刻意放柔了几分,“安安睡醒了?我们快到家了。

”“嗯……”念安迷迷糊糊地应着,小脑袋在安全座椅里蹭了蹭,又没了声息,

显然只是半梦半醒间的呓语。我重新看向前方的道路。城市的霓虹灯开始次第亮起,

在挡风玻璃上流淌过迷离的光影。家,那个曾经代表着温暖和归属的地方,此刻在我心里,

已经变成了一座精心布置的、等待猎物入场的冰冷舞台。嘴角那抹僵硬的弧度,

终于彻底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毫无温度的、近乎金属质感的平静。眼底深处,

最后一点属于“江临渊”这个丈夫的痛楚和挣扎,被彻底冰封、碾碎,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带着精密计算意味的决绝。沈知微,林修远。游戏,开始了。

第二章无声的惊雷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停稳。我解开安全带,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

像是在适应某种新的、沉重的躯壳。推开车门,绕到后座,

小心翼翼地解开儿童座椅的安全带,把睡得小脸热乎乎的念安抱了出来。

小家伙在我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依旧绵长。抱着他,刷卡,进电梯,

上楼。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轻微的回响,异常清晰。

钥匙**锁孔,转动,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香薰和饭菜余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亮着温暖的灯光,电视里播放着轻松的综艺节目,音量开得很小。

沈知微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头来,

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回来啦?安安睡着了?

”她放下水杯,站起身迎了过来,声音轻柔,带着关切,“玩得开心吗?累坏了吧?

”她伸出手,很自然地想帮我接过念安,或者至少摸摸儿子的脸。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念安睡袍的瞬间,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侧了一下,避开了她的触碰。

动作幅度很小,快得几乎像是错觉。我抱着念安径直走向儿童房,语气平淡无波:“嗯,

玩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我先把他放床上去。”沈知微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一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很快掩饰过去,收回手,跟在我身后,声音依旧温柔:“好,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你们肯定饿了。”“不用了,”我头也没回,推开儿童房的门,

把念安轻轻放在他铺着卡通床单的小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我俯身,在儿子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指尖拂过他细软的头发,停留了几秒。

只有在这个小小的、毫无保留地依赖着我的生命面前,那冰封的心湖才会裂开一丝缝隙,

涌出滚烫的酸楚。直起身,关上儿童房的门,隔绝了里面安稳的睡眠世界。转过身,

沈知微就站在几步外的走廊灯光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眼神里带着探究。“在外面吃的?

吃的什么呀?安安没闹着要吃冰淇淋吧?”她试图用家常话打破这莫名有些凝滞的气氛。

“没闹,他很乖。”我绕过她,走向书房,脚步没有停顿,“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你先休息吧。”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临渊……”沈知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迟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公司有什么事?”我的手已经搭在了书房冰凉的门把手上。

闻言,动作顿住。我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

走廊的灯光在我下颌线投下一道冷硬的阴影。“没有。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只是有点累。”说完,

不再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反手轻轻关上了门。“咔哒。

”门锁合拢的声音,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书房里没有开大灯,

只有书桌上那盏台灯散发着昏黄而集中的光晕。我走到宽大的书桌后坐下,

皮质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电脑屏幕是暗的,映出我模糊而冷硬的轮廓。没有立刻开灯,

也没有启动电脑。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与光晕的交界处,

任由那机场高速上听到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声音,那刺眼的拥抱画面,

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疯狂重播。每一次重播,都像是在心脏的旧伤上再狠狠剜上一刀,

但奇怪的是,最初的剧痛过后,涌上来的不再是撕心裂肺,

而是一种越来越清晰的、冰冷的、带着毁灭欲的亢奋。

指尖在冰凉的实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规律而轻微的“笃、笃”声,

像某种倒计时的钟摆。良久,我伸出手,按亮了电脑主机。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我移动鼠标,

点开了那个几乎从未使用过的、与沈知微共享的云端账户。她的消费记录、行程信息,

只要她绑定过支付方式的,在这里都一览无余。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屏幕的光映在瞳孔里,

像跳动的鬼火。目光精准地过滤掉那些日常的超市购物、加油记录,最终,

停留在今天下午的时间段。一条记录,清晰地跳了出来。「下午3:47,支付成功。

商户:云顶国际酒店。金额:1688元。房型:豪华大床房。」时间,

恰好在她“部门紧急会议”的时段内。地点,是本市以奢华和私密性著称的酒店。

1688元。一个下午的“会议”成本。呵。我盯着那条记录,屏幕的冷光在眼底凝结成冰。

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无声的、极其冰冷的弧度。没有愤怒的咆哮,

没有失控的质问,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带着血腥味的平静。原来,裂痕早已不是裂痕,

而是彻底崩塌后精心伪装的废墟。我关掉了云端账户的页面。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输入了一个名字:林修远。搜索引擎瞬间弹出无数条相关信息。林修远,海归精英,

生物医药领域新锐,其创立的“远瞻生物科技”近两年风头正劲,刚刚完成B轮融资,

估值惊人。新闻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西装革履,对着镜头露出自信而极具亲和力的笑容,

俨然一副青年才俊、社会精英的模样。我的目光,却像手术刀一样,

精准地切割着那些光鲜亮丽的表象,试图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供利用的缝隙。税务?专利?

融资?合作伙伴?……一条条信息在眼前飞速掠过。时间在死寂的书房里无声流淌。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映在书房的玻璃窗上,像一片虚幻的星河。不知过了多久,

书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发出极其轻微的震动。是一条新信息,

来自一个没有保存名字、但号码我烂熟于心的联系人。「江总,

您之前让留意‘远瞻’的林修远,有动静了。他今晚在‘兰亭’私人会所,

宴请的是‘瑞丰资本’的赵总和他团队的核心成员,看样子是想谈C轮领投的事。

气氛很热络。」我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上。

指尖在冰凉的手机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兰亭」?本市顶级私密会所,会员制,安保森严。

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回复只有简洁的两个字:「收到。」放下手机,

**进宽大的椅背里,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机场高速上沈知微那声“每一天都在想你”,

和云端记录里那刺眼的“1688元”,交替回响、闪烁。再睁开眼时,

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丈夫”的残影也彻底消失殆尽,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芒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座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沈知微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声音:“临渊?”“嗯。

”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去,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恰到好处的疲惫,“刚接到电话,

有个重要的海外项目出了点紧急状况,需要我立刻去公司处理一下,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传来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甚至带着点如释重负的轻柔回应:“啊……这样啊。

那你……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知道了。”我淡淡应道,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我站起身,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玻璃映出我模糊的身影,

以及身后一片狼藉的、名为“家”的废墟。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

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转身,毫不犹豫地拉开了书房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道沉默而决绝的宣判。

第三章冰冷的对质“兰亭”会所隐匿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深处,

厚重的黄铜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眼神锐利,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我报出名字,他立刻在手中的平板设备上快速查询,脸上瞬间堆起无可挑剔的恭敬笑容。

“江总,这边请,赵总他们已经在‘听涛阁’了。”厚重的门无声滑开,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灯光是精心设计过的暖金色调,柔和地洒在深色的名贵木材和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昂贵的雪茄和沉香混合的气息,

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是舒缓的古典钢琴曲。穿着剪裁合体旗袍的服务员步履轻盈,

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微笑,如同无声的幽灵穿梭在光影之间。

门童引着我穿过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两侧是一个个紧闭的、以雅致词牌命名的包间门。

最终,他在一扇雕刻着海浪纹路的深色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然后为我推开了门。

“听涛阁”内,气氛正酣。巨大的圆桌中央摆放着精致的鲜花,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桌上杯盘狼藉,显然已经酒过三巡。主位上坐着的正是“瑞丰资本”的掌舵人赵启明,

五十岁上下,红光满面,此刻正端着酒杯,兴致高昂地说着什么。围坐在他旁边的,

是他团队的核心成员,以及今晚宴请的主角——林修远。林修远坐在赵启明右手边,

脱掉了那件浅灰色风衣,只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醺的笑意,眼神却依旧锐利,正专注地听着赵启明说话,

不时点头附和,姿态放得很低,却又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我的出现,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包厢里热烈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带着惊讶和探寻。赵启明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

放下酒杯站起身:“哎哟!江总!稀客稀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他快步绕过桌子迎上来,热情地伸出手。我脸上也适时地挂上得体的微笑,

伸手与他相握:“赵总,打扰了。正好在附近谈点事,听说您在这儿,就冒昧过来打个招呼,

敬您一杯。”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圆桌,掠过林修远。当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时,

林修远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住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惊愕、难以置信,

以及一丝被猝不及防撞破隐秘的狼狈。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指节微微泛白。他显然认出了我,认出了这个下午才在机场“重逢”了他妻子的男人。

“哪里哪里!江总能来,是给我老赵面子!”赵启明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臂,

转头对众人介绍,“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盛天资本’的江临渊江总!

真正的青年才俊,投资界的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盛天资本”的名头显然极具分量。

桌上其他人,包括赵启明的团队成员,脸上都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色,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唯有林修远,动作慢了半拍,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如同面具,眼神闪烁,避开了我的直视。

“江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我一一颔首回应,姿态从容。

服务员早已机灵地添上了一副干净的碗筷和酒杯,并为我斟满了酒。“江总,

这位是‘远瞻生物’的林修远林总,年轻有为啊,他们那个靶向药项目,很有前景!

”赵启明热情地为我引荐,显然对林修远颇为欣赏。我端着酒杯,

目光终于再次落在林修远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般的审视。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疏离的笑意。“林总?”我微微挑眉,

语气平淡得像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幸会。

”林修远端着酒杯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液晃了晃。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声音也有些发紧:“江……江总,久仰大名,幸会。”他举起杯,

动作带着明显的仓促和僵硬。我没有立刻回应他的敬酒,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冰冷的探针,似乎要将他极力维持的镇定彻底刺穿。然后,

我才缓缓举杯,杯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壁,发出清脆却冰冷的一声“叮”。“林总,

好眼光。”我意有所指地吐出四个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瞬间安静下来的包厢。

林修远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青,嘴唇翕动了一下,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这“好眼光”,指的绝不仅仅是他的项目。

赵启明和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但包厢里陡然降至冰点的气氛和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

让他们都识趣地保持了沉默,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探究。

我仿佛没看到林修远的失态,也没感受到这凝滞的气氛,从容地转向赵启明,

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赵总,这杯我敬您,祝您宏图大展。”说完,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江总爽快!”赵启明也立刻笑着举杯干了,

试图重新活跃气氛,“来来来,大家别愣着,都坐,都坐!”众人重新落座,

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刚才的热络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尴尬和沉默。

林修远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坐下,低着头,盯着面前的酒杯,再也不敢与我对视,

更不敢主动开口说话。他精心准备的、试图打动投资人的所有说辞和自信,

在我那四个字和冰冷的注视下,早已溃不成军。我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从容地与赵启明和其他人寒暄了几句,聊了聊当前的市场风向,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和见解,

让赵启明频频点头,眼神中的欣赏更甚。我甚至没有再看林修远一眼,

仿佛他只是这包厢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大约十分钟后,我放下酒杯,

微笑着起身告辞:“赵总,各位,实在抱歉,公司那边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就先失陪了。

改天我做东,再向各位赔罪。”“哎呀,江总太客气了!您忙您的!”赵启明连忙起身相送。

我微微颔首,目光最后扫过依旧低着头、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林修远,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转身,在赵启明的陪同下,

从容地离开了“听涛阁”。厚重的包厢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走廊里暖金色的灯光流淌,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酒杯冰冷的触感,

以及林修远那瞬间惨白的脸带来的、一丝微弱的、近乎扭曲的快意。这只是开始。

第四章崩裂的序曲日子像裹着糖衣的毒药,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滑过。

沈知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试图用加倍的温柔和体贴来弥补。

她会在清晨提前起来准备精致的早餐,会在我晚归时留一盏温暖的灯,

会找各种话题试图与我交流,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不安。我照单全收,

扮演着一个因工作繁忙而略显疲惫、但依旧顾家的丈夫。我会吃她做的早餐,会回应她的话,

语气温和,眼神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疏离而遥远。那层无形的冰墙,

始终横亘在我们之间。她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每一次试图靠近的举动,都像撞在冰面上,

无声无息,只留下她自己心头的裂痕。念安成了家里唯一真实的热源。他懵懂无知,

依旧会扑进我怀里撒娇,会缠着我讲故事,会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今天怎么不开心”。

面对儿子清澈的眼睛,我心底的冰层会短暂地融化一角,涌出滚烫的酸涩和更深的决绝。

我会把他抱得更紧,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他:“妈妈没有不开心,妈妈只是有点累。安安乖。

”而暗处,齿轮已经开始无声而精密地转动。一个月后,一个看似平常的周一早晨。

财经新闻的头条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炸弹,瞬间引爆了平静的假象。「惊爆!

‘远瞻生物’疑陷税务丑闻,巨额偷漏税遭实名举报,税务局已介入调查!」

「‘远瞻’核心专利被指存重大瑕疵,或涉学术不端,投资人信心受挫!」

「‘远瞻生物’股价开盘暴跌30%,触发熔断!创始人林修远暂未回应!」

新闻推送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在安静的早餐桌上显得格外刺耳。

我正慢条斯理地给念安的面包片上涂抹着花生酱,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仿佛那些尖锐的标题只是无关紧要的天气播报。坐在对面的沈知微,

脸色却在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

筷子“啪嗒”一声掉在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像是被烫到一样,

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怎么了?”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这么差?不舒服?

”“没……没什么……”沈知微慌乱地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手忙脚乱地去捡掉落的筷子,

指尖却在微微颤抖,“手……手滑了一下。”她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小心点。”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将涂好花生酱的面包片递给眼巴巴等着的念安,“安安,

快吃,吃完爸爸送你去幼儿园。”“嗯!”念安开心地接过去,大口咬了起来,

对餐桌下涌动的暗流毫无所觉。沈知微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碗里的粥,眼神空洞,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但我知道,那几条新闻一定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心头,噬咬着她的神经。

她几次偷偷抬眼看向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怀疑,有哀求,

最终都化作了更深的绝望和茫然。送完念安,我没有去公司,

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城郊一处僻静的私人茶室。茶室掩映在一片竹林之中,环境清幽雅致,

是谈事的好地方。推开预定的包厢门,里面的人已经在了。林修远。仅仅一个月不见,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彻底垮了。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形象荡然无存。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布满红血丝,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浓重的、被逼到绝境的颓败和戾气。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里面燃烧着疯狂的恨意和最后一丝濒临崩溃的挣扎。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胸膛剧烈起伏,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绝望的气息。

“江临渊!是你!一定是你干的!”他嘶吼着,声音沙哑破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举报税务!搞我的专利!做空我的股票!都是你!你这个疯子!你想毁了我!为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避开他失控的唾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像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林总,”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说话要讲证据。税务局调查,那是他们依法办事。专利瑕疵,

是学术圈自己的争议。至于股价……市场行为,有涨有跌,不是很正常吗?

你公司经营出了问题,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正常?!”林修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摇晃,“一夜之间!

一夜之间全完了!投资人撤资!银行催贷!供应商堵门!员工讨薪!你告诉我这是正常?!

江临渊!**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就因为沈知微?就因为她跟我……”“林修远!

”我厉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他的嘶吼。

我的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入他疯狂的眼眸深处,“注意你的言辞!我妻子沈知微的名字,

不是你这种失败者可以随意挂在嘴边玷污的!”“玷污?

”林修远像是被我的气势慑住了一瞬,随即更加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哈哈哈……江临渊!你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报复我,

不就是因为她心里还有我?她爱的人是我!她……”“她爱的人是谁,不重要。

”我再次打断他,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残忍的怜悯,

“重要的是,林修远,你现在像条丧家之犬。你的‘远瞻’,完了。”“完了”两个字,

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林修远的心口。他脸上的疯狂和恨意瞬间凝固,随即像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红木茶几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空洞,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几秒钟的死寂后,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我面前冰冷的地板上。

“江总……**……”他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绝望和卑微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