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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瞬间变了脸色。
中科院刚成立,需要社会各界的支持,要是现在闹出丑闻对于学界都是重大打击。
“沈行之,请你马上给我一个解释!”
院长身后的领导干部全部沉了脸色。
只有宋明华断断续续的哭声。
下一秒,沈行之把宋明华护在了身后,一把将手上笔记本砸在了地上:
“院长,你冒然进我实验室,弄哭我的学生,请你道歉!”
院长气笑了:“现在在说你婚内出轨的事!”
宋明华哭得更凶了。
一**坐在地上,精致的小皮鞋愤怒地砸在地面:
“我不是小三!我什么都没干!老爷爷凶!”
沈行之握紧了拳,深眉俊目,冷冷地凝望着我,不带半点温情,只有无尽的厌恶。
“温敏之,我已经给了你脸面,没有把离婚的消息广而告之。你确定要在我单位闹事吗?前妻。”
即使心里明白,无数次告诉自己感情已经变质了,但抵不过他当面说出来的话。
眼泪瞬间夺眶,模糊了面前的一切。
耳朵里传进了沈行之温柔的安抚:
“好了明华,快点起来。地上很凉,一点点小事就喜欢哭,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
昨晚我们女儿哭的时候,你把她推开了。
“院长,这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目前的追求对象。她昨天说想要学习钢琴,我认为音乐有助于科研。”
呵,昨晚你对着女儿说,音乐不能造火箭。
她一直以来最敬重你,因此哭了一整晚。
沈行之两面三刀刺痛了我,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中科院,也不知道回家该怎么跟小瑛说,爸爸要把钢琴送给他真正爱护的女人。
我像个没有魂魄的空壳子,游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小时候,沈行之就是村上最不一样的那一个。
全屋的电线只要看一眼,他就能做得比电工还要好。
木工,电工,甚至维修单车摩托车都不在话下。
我喜欢厉害的人,小时候给他提工具箱,长大点,求着爸爸供他读书。
父亲是村上的地主,但也只能供一个人读书。
我挽着沈行之的手,说:“我认定他能读出个名堂,他就一定能!要是他混得好,我,爸爸,全村人跟着沾光!”
沈行之考进清华时,握着我的手感谢我的托举。
那天我流泪了很多泪,相信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事实证明,我看人的眼光毒辣,但是选丈夫不是有能力就行。
还得有良心。
十年时间,母亲一卷草席葬了,小瑛是同龄人中最瘦小的,而我打着三份工养家,在车间里做最苦最累的活!
“敏之,你怎么在这里?”棉花厂的组长意外过后,就是惋惜:“我想起来你家沈行之跟我说小瑛病了就难受,多可爱的孩子啊。但是你真的不参加高考吗?你可是我们厂最有文化的人了。”
“今年不是说,虽然可以以社会身份参加高考,但是需要举荐信。”
即使没有宋明华,沈行之也不会给我写的。
他为人相当古板,从来不会帮人说好听的话,更不会用他的教授身份求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家小瑛很健康,谢谢。”
然而现实又一次打了我的脸。
回家后,我想不通沈行之为什么要骗组长小瑛生病,鬼使神差下,我打开了他的抽屉。
“宋明华高中学历,在中科院物理系打杂已有五年有余,学生蠢笨,幸秉性纯良,好学勤勉,把我的杂学学了八成。若不嫌弃,请赐其考核机会,让明华得以为中国物理学做出自己的贡献。”
“嘎吱——”
门开了。
沈行之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打开的抽屉和我手中的举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