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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啊......砚辞......”
混沌的黑暗中,是女人的细碎又张扬的**声,还有男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沈凌霜猛的睁开眼,额头一阵剧痛,手腕和脚踝也传来被束缚的不适感,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堵住嘴牢牢捆在阳台的雕花柱上。
隔着影影绰绰的窗纱,当看清室内的场景,她浑身僵住。
在她和陆砚辞亲密过无数次的卧室里,许薇薇攀附在陆砚辞肩上,那头酒红色卷发随着腰肢大幅度扭动肆意地舞动着,连身上的礼服裙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陆砚辞赤着上身,蜜色的肌肤在暖光下泛着薄汗,他抿着薄唇愈发专注地扣紧了许薇薇的腰。
许薇薇**声越来越大,每一声都像在往沈凌霜心上砸,让她痛不欲生。
冷风一吹,沈凌霜才发觉自己脸上一片湿润。
许是觉得不够**,许薇薇唰地一下拉开阳台的窗纱。
尽管还在情欲中,陆砚辞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他哑声轻斥,
“许薇薇,拉上。”
许薇薇挑衅的目光扫过窗外,视线投向某个角落。
“怕什么?这玻璃外面又看不到,而且这样不是会更**吗?”
就隔着一道透明的落地窗,沈凌霜被绑在石柱上眼睁睁看着两人肆意地亲密无间。
许薇薇低下身乖巧顺从地跪在陆砚辞身前,
“你答应过我,会还给我一个孩子......”
陆砚辞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只身下的动作越发用力。
室内的靡音、混着冷风灌进耳朵。
沈凌霜的心口一片彻骨的悲凉,她立在寒风里,麻木地看着两人疯狂纠缠了一夜。
直到天亮,陆砚辞离开,许薇薇才让人给沈凌霜松绑。
察觉到沈凌霜的目光,许薇薇炫耀般朝她展示自己脖颈处的吻痕,
“陆家少夫人,你很快就不是了。”
沈凌霜低头看着手机里律师新发的消息,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对,她很快就不是了。
许是昨晚受到滋润,许薇薇今天没有再折磨沈凌霜。
沈凌霜拖着沉重的躯体来到书房,打印出一份离婚协议。
她拿着协议来到客厅,却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客厅的红木沙发上,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正端坐在上方,是陆砚辞的母亲——江素云。
陆家老夫人江素云重重放下茶杯,目光像打量货物似的扫过沈凌霜,
“来我们陆家六年了,还是这幅穷酸样,昨天还在拍卖会让我们陆家颜面扫地......”
又见许薇薇过来,江素云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你看看人家薇薇,许家的大**,家世显赫,谈吐得体,这才是我们陆家少夫人最合适的人选。”
“也幸好你没福气留不住孩子,不然有你这么个粗鄙低贱的母亲,孩子还不知道会被教养成什么样子......”
沈凌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六年里她顾及对方是陆砚辞的母亲,对江素云百般讨好,可江素云每次见面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向。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协议书,也许今天,可以不用忍了。
“陆家少夫人的位置,我不要了。”
沈凌霜将手里的协议书重重拍在桌上,
“我再穷酸,也不会去捡垃圾,可你认可的宝贝儿媳天天惦记着我不要的垃圾!”
紧闭的客厅大门骤然被打开,陆砚辞神色严峻地出现在门口。
江素云气得脸色铁青,捂着心口哆哆嗦嗦说,
“这就是你当初闹了大半年要娶回来的女人,六年里生不出孩子就算了,竟然......竟然说陆家少夫人的位置是垃圾!”
陆砚辞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妈,凌霜心情不好,口不择言,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完,他拉起沈凌霜的手要离开,却被沈凌霜毫不留情地甩开。
看着陆砚辞质问的眼神,沈凌霜漠然地移开视线。
许薇薇见状,冷笑一声,
“不知好歹,你不要陆家少夫人的位置?那你拿什么去给你那病痨子妈治病?”
“你们母女俩一起站街去卖吗?”
见许薇薇这么侮辱自己唯一的亲人,沈凌霜气得浑身发抖。
“闭嘴!”
“我就不闭嘴!”许薇薇挑眉,故意提高音量,
“蓉城上下哪个不知道你妈一副早死相,就指望你卖身吊命......”
沈凌霜再也忍不住,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许薇薇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荡,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薇薇捂着脸,反应过来后尖叫起来,“沈凌霜!你敢打我!”
一旁的江素云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沈凌霜怒骂,
“反了天了!你敢在陆家动手!必须给你一个教训!”
陆砚辞也冷下脸,谴责的目光如箭矢射向她,
“凌霜,你太任性了。”
尽管心中一片死寂,沈凌霜还是被陆砚辞这句话伤到了,
“陆砚辞,她在侮辱我妈妈,你明知道我就剩下妈妈一个亲人......”
也明知道我妈妈这么多年以来,从来就没用过陆家一分钱......
陆砚辞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这不是你对薇薇动手的理由。”
陆砚辞转过身,冷酷地命令家里的佣人,
“来人,把夫人带去地下室好好反省。”
沈凌霜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一阵苦涩又无力。
她沉默地将离婚协议书递给陆砚辞。
陆砚辞拧眉,不解地看着她。
沈凌霜朝陆砚辞平静说道,
“陆砚辞,你签了它,我会自己进地下室反省。”
等陆砚辞看清那份协议书上的几个大字,他猛的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沈凌霜,
“凌霜,是我太纵容你了,连离婚这种事都能拿出来开玩笑。”
沈凌霜漠然地撇过头,和他无声地对峙着。
最终,陆砚辞冷漠地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摔笔大步离开。
“凌霜,我等着你回来求我。”
......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许薇薇让人把沈凌霜绑在墙角,然后冷笑一声,
“沈凌霜,你那一巴掌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沈凌霜心下不安,却只能无力看着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无边的黑暗笼罩住在这间静谧的地下室,黑暗中突然响起老鼠细碎的叫声。
吱——
吱吱——
地下室的各处角落亮起无数只冒着红光的眼睛,地下室的地板上,桌子上,天花板上......涌出一只只肮脏恶心的老鼠。
沈凌霜被吓得脸色瞬间煞白。
疯子!
许薇薇这个疯子竟然把老鼠扔进来!
几百只狰狞丑陋的老鼠吱吱怪叫着,疯狂地朝着沈凌霜爬去。
沈凌霜浑身发抖,想要躲避,却被绑得动弹不得。
很快,跑得最快的几只老鼠爬上了她的身体,尖利的牙齿咬破她的皮肤,疼得她惨叫起来。
“好疼啊!老鼠会咬死我的!救命!”
沈凌霜凄厉地惨叫,她疯狂地挣扎着,手腕被粗麻绳勒出道道狰狞的血痕。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衣服。
“放我出去!救我,陆砚辞救命——”
沈凌霜崩溃到极致,她蜷缩在角落,可还是抱着可笑的幻想,幻想陆砚辞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再度拯救她。
老鼠还在不断地撕咬她,疼痛和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恶心恐怖的老鼠在她的脸爬上爬下,沈凌霜目光空洞地望着那一直紧闭的大门。
可她等到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也没有等到陆砚辞来救她。
沈凌霜昏昏欲睡之际,只来得及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紧紧护在怀里。
陆砚辞,欠你的那一条命,也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