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裕本就对苏衔月那一巴掌怀恨在心,如今有了机会,直接将她连拖带拽到宋文漪面前。
“快给宋小姐道歉!”
苏衔月被他狠狠一推,险些摔倒。
宋文漪摇了摇头,眼中有些轻蔑。
“算了吧,苏小姐只是有些吃醋,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她勾心斗角。”
“苏衔月,你学学漪漪的心胸!”
陆瑾逸冷漠的扫了苏衔月一眼,无视她被捏红的手腕,“即便漪漪不需要,你做错了事,也得道歉!”
宋文漪挑衅似的朝着苏衔月看了一眼,秀丽的面庞带着得意。
这一局,是她赢了!
就在松裕和陆瑾逸两人要强压着苏衔月道歉时——
“景王殿下是耳朵不好用么,苏小姐都说自己要嫁给旁人了,你到底在死缠烂打什么啊?”
“嗡”的一声,一柄长剑横空出现,直直插在了陆瑾逸面前的地上。
陆瑾逸狼狈的停住脚,抬头一看!
是小将军容起。
容起是将军府嫡长子,也是安王沈临川的朋友,和沈临川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
沈临川陷入昏迷后,他也跟着从边疆回来了。
少年一头墨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意气风发。
他大步走过来,狠狠一脚踹在松裕心口。
“拿开你的脏手!”
松裕被一脚踹飞,猛地呕出血来。
可看清来人,知道自己惹不起,脸色又青又白,只能暗自将这笔账算在苏衔月头上。
宋文漪装作受惊的样子,轻呼一声就抓紧了陆瑾逸的衣袖。
男人下意识护住她,张口就朝着苏衔月的方向训斥。
“苏衔月你真是好样的,竟然能引得小将军为你出手!”
容起稳稳护在苏衔月身前,扭头看向她,压低声音飞快道。
“苏姑娘别怕,我是安王身边的人。”
苏衔月狠狠松口气,连忙道谢,心里对自己那昏迷不醒的夫君更多了几分好奇。
宋文漪没看到苏衔月被教训的样子,又看看一心护在她面前的容起,眼底升起更深的嫉妒——
凭什么总有人护着这个贱人!
“苏姐姐,你在景王面前和外男拉拉扯扯,不太好吧?”
陆瑾逸本就生气,听到这话被彻底点起怒火。
“苏衔月你……”
话都没说完,容起就懒洋洋打断两人。
“苏小姐都说了她马上要另嫁他人,你们听不懂人话么?”
被几个人争执吸引过来的百姓们也反应过来:
是啊,苏衔月反复说过好几遍,但两个人好像压根就不当回事。
眼看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容起又寸步不让,陆瑾逸有些气急败坏。
可容起在边境立过大功,父皇还亲口表扬过。
哪怕他是皇子,也不好在容起风头正劲的时候,和他硬碰硬。
所以他愤怒的看向苏衔月:这个女人吃醋就罢了,居然还联合容起扫他的面子!
“苏衔月,你这么演不累吗?你有本事就别再踏入景王府一步!”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拽着宋文漪离开了。
松裕也狠狠瞪了苏衔月一眼,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追上去。
马车上,陆瑾逸想起苏衔月一再澄清他们两个没关系,心中越发烦躁。
宋文漪见陆瑾脸色不好,满脸懊恼。
“都怪我身子不争气,偏偏在你们拜堂的时候发病,害得你们没能顺利拜堂。苏姐姐肯定还没消气呢。”
男人听到这话,阴沉的神色稍缓。
是啊,定是还没消气呢,如此不识大体!
他看到宋文漪自责的样子,安抚道。
“你是为了本王,才导致积劳成疾,是本王对不住你。要怪也只能怪苏衔月不懂事,本王定会责罚她!”
宋文漪勾了勾唇,心满意足。
她盘算了一会,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王爷,您今日可注意到那间铺子?京城最近成衣铺子生意极好,如今我酒楼也走上正轨,也想开个成衣铺子试试。”
陆瑾逸知道宋文漪努力赚钱,都是为了帮他,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就试吧,本王相信你。”
宋文漪皱着秀气的眉,掰着手指头算。
“我宋文漪要做肯定就要做到最好,铺面要宽敞,位置也要好,但这样的铺子肯定需要好大一笔钱。”
陆瑾逸看着精打细算、一心一意为他的宋文漪,又想起苏衔月那张淡漠的脸,随口承诺。
“你尽管去谈。等苏衔月从娘家回来,直接让她给你交铺面的钱。”
宋文漪佯装犹豫,心底却高兴不已。
苏衔月手上可不少钱,她能再开好几家铺子!
等榨干了这贱人的嫁妆,就能一脚将她踢开。到时候,她才是王爷的枕边人!
陆瑾逸将宋文漪送回住处,才回了景王府。
好友虞子安连忙迎上来。
“殿下,您可知两日后是安王殿下的大婚日?”
虞子安是侯府嫡长子,两人脾气很是相投。
陆瑾逸听到好友的问话,终于从脑子里搜罗出这事儿。
“嗯,知道。”
虞子安见好友反应淡漠,有些摸不清他的反应。
毕竟苏衔月可是差点就嫁给陆瑾逸了啊!陆瑾逸知道苏衔月要和安王大婚,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试探着开口:“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陆瑾逸随意的摆摆手:“行。”
虞子安见陆瑾逸这般,想必对方是真的不在乎苏衔月,还能亲自去赴宴。
随后,虞子安拱了拱手,寒暄几句就道别。
这边的苏衔月,再次谢过容起帮忙。
小将军笑着拱拱手:“苏姑娘,我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你对大婚可有要求?比如要多少人抬的轿子,需要多大的排场?”
他虽年纪不大,却也知道出嫁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不可马虎。
苏衔月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她从未被人如此妥帖的询问过。
上辈子出嫁前夕,她才说了两句话,陆瑾逸就蹙起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声音温和。
“王爷还在昏迷,一切从简即可。”
容起又仔细问了几句,拱拱手离开。
这位马上要过门的王妃,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她要求也太低了,什么都不要,性子又温和,安王府定不能怠慢了她。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
苏衔月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凤冠霞帔的自己,微微有些恍惚。
紧接着,手里就被母亲塞了一本册子。
苏衔月只看了一眼,脸色陡然红起来!
那册子里画的,竟然是男子平躺着的各种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