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季宴臣三年有名无实的替身妻子,我以为只要够乖,就能捂热他的心。直到他在拍卖会上,为归来的白月光一掷千金,却吝于给我一个眼神。我提了离婚,他嗤笑:“别闹了。”可我没闹。后来,那个曾视我为空气的男人,红着眼堵在我家门口,声音沙哑。“若若,我们复婚吧。”我只是平静地关上了门。季宴臣,不是所有东西,碎了都能拼回去,尤其是人心。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回响,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下面这件拍品,‘深海之心’,起拍价五千万。”
我坐在季宴臣身边,指尖有些发凉。
这几乎是全场最昂贵的珠宝。
幽蓝色的宝石躺在天鹅绒的托盘上,切割完美,折射出璀璨又冰冷的光。
季宴臣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落在我身上。
他的视线越过人群,牢牢锁在第一排那个纤细的背影上。
是温晚。
他放在心尖上三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她回国了。
我挺直背脊,努力让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得体。
作为季太太,我不能失态。
这是季宴臣三年来,第一次带我出席这种公开场合。
我甚至以为,这是一种信号。
一种他终于愿意承认我的信号。
原来只是为了**她。
“六千万。”邻座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举了牌。
季宴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七千万。”
“八千万。”
价格节节攀升,现场的气氛热烈起来。
我能感觉到季宴臣身体的细微变化。
他的肌肉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当价格飙到一亿五千万时,温晚身边那个追求她的富二代犹豫了。
温晚微微侧过头,似乎有些失落。
就是现在。
季宴臣终于动了。
他没有举牌,只是抬了抬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五亿。”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震惊、探究,还有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我的脸颊**辣地烧。
这记耳光,打得又响又亮。
他用五亿,向全世界宣告,温晚在他心中的分量。
而我这个坐在他身边的季太太,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拍卖师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五亿一次!五亿两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当然没有。
锤子落下,一锤定音。
“恭喜季先生!”
季宴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下摆。
那个动作优雅又从容,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径直朝温晚走去。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脏一寸寸冷下去。
温晚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惊喜又羞涩的笑。
“宴臣你这是做什么?太贵重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
季宴臣低头看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喜欢就值得。”
人群中爆发出小声的议论。
“那不是季太太吧?正主回来了,这位可就尴尬了。”
“商业联姻而已,谁当真啊。”
“当了三年替身,也该到头了。”
那些声音像细密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疼。
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季宴臣亲手为温晚戴上那条项链,幽蓝色的宝石衬得她皮肤雪白,美得不可方物。
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走到他们面前。
季宴臣终于看到了我。
他的眉头蹙起,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警告。
“回去。”
他用口型对我说。
我笑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麻烦。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温晚。
“温**恭喜。”
温晚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无辜的模样。
她伸手抚上脖颈的项链,怯生生地看了季宴臣一眼。
“星若姐姐,你别误会,我和宴臣只是朋友。”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真亲热。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胸前。
“这项链很衬你。”
我说。
“不过作为季太太,我还是得提醒一句。”
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先生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温**这么轻易就收下五个亿的礼物,就不怕烫手吗?”
温晚的脸瞬间白了。
季宴臣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挡在温晚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简星若,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立刻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原来我维护自己婚姻的行为,在他眼里是丢人现眼。
三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独角戏。
我一个人扮演着深情款款的妻子,而他连观众都懒得做。
现在戏该落幕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曾经让我沉沦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季宴臣,”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