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你的爱过期不候第2章

小说:季先生,你的爱过期不候 作者:阴长风 更新时间:2025-12-08

我说出“离婚”两个字时,季宴臣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三年来,我一直扮演着温顺、听话的角色。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从不违逆他的任何决定。

他的错愕只持续了一秒。

随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简星若,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省省吧。”

他觉得我在闹。

觉得我离不开他。

也是一个被简家抛弃的假千金,除了“季太太”这个身份,一无所有。

我凭什么提离婚?

我没有再和他争辩。

在这样一个人声鼎沸的场合,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争论爱不爱的问题,是最愚蠢的行为。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温晚娇弱的声音。

“宴臣星若姐姐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

季宴臣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也不想听了。

走出宴会厅,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我叫了辆车,报出那个我住了三年,却从未有过归属感的别墅地址。

回去收拾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不多。

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一个旧木匣子。

其余的都是季宴臣买的。

我一样也没带走。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选了一件自己买的,最贵的连衣裙。

体面地开始,也要体面地结束。

八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季宴臣没来。

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在民政局门口。

然后我找了个台阶坐下,静静地等着。

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起眼睛,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

我和季宴臣领了证。

那天他很忙,签完字就走了,全程没有一丝笑容。

我一个人拿着两个红本本,在门口站了很久。

心里是又酸又甜的欢喜。

我以为那是我幸福的开始。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季宴臣的回复。

简星若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给你半小时,立刻滚回来。

滚。

这个字眼,让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很嘈杂,似乎是在开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很不耐烦。

“季总”我换了个称呼,语气疏离又客气,“我只是通知你,如果你今天不来,我会直接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到时候,季氏集团总裁婚内出轨,为小三一掷千金的新闻,恐怕会比你的财经报道更引人注目。”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最在意的,就是季家的名声和公司的股价。

我抓住了他的软肋。

“你威胁我?”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不是威胁是通知。”

我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心里一片平静。

原来撕破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在路边停下。

季宴臣从车上下来,大步朝我走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是。”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速战速决,对我们都好。”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

“简星若,你知不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你将一无所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季宴臣,你是不是忘了?”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你给我的,我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们并肩走进民政局。

工作人员看着我们,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夫妻。

流程走得很快。

签字盖章。

当钢印落下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口三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我拿到了属于我的那本离婚证。

墨绿色的外壳,有些刺眼。

我把它放进包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季宴臣叫住了我。

我回头。

他站在原地,手里也拿着那本离婚证。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他问。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反问。

“温晚回来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了。我成全你,你应该感谢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阳光从门口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在那场混乱的认亲宴上,简家宣布我是被抱错的假千金,温晚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只有他向我伸出了手。

他说:“简家不要你我要。嫁给我。”

那一刻我以为他是我的救世主。

后来我才知道,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妻子,一个长得有几分像温晚的替身。

因为那时候,温晚出国了。

而他需要一场商业联姻来稳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我简星若只是他权衡利弊后,最合适的选择。

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季宴臣,”我收回思绪,最后看了他一眼“再见。不,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