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怎么样?”黎星穿着鱼尾婚纱站在镜子前,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得晃眼。
导购小姐刚想夸“太适合您了”,就被沙发上的陆砚深打断:“不行,露背太多。”
黎星回头瞪他:“你昨天还说这件好看!”
“昨天是昨天。”陆砚深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走到她身后,指尖轻轻划过她后背的镂空设计,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只能我看。”
导购小姐识趣地退到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颤——谁能想到在外说一不二的陆总,选婚纱时会像个护食的小狗。
试了整整三个小时,陆砚深把所有露肩、露背、裙摆过短的婚纱全否了,最后指着一件高领长袖的蕾丝婚纱:“这件。”
黎星看着那件像中世纪修女服的婚纱,气笑了:“陆砚深,你是想让我穿着它去跳广场舞吗?”
“安全。”陆砚深一本正经,“不会走光,也不会被别人盯着看。”
两人正僵持着,黎星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陆妈妈发来的视频通话。
“星星选到喜欢的婚纱了吗?”陆妈妈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别听小砚的,他审美跟他爸一样老土!”
陆砚深不服气:“妈,我选的那件很端庄。”
“端庄?”陆妈妈哼了一声,“上次你给我挑的围巾,红配绿跟圣诞树似的,还好意思说审美?”
黎星笑得直不起腰,挂了电话,看着陆砚深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那我们选中间款好不好?带点小设计,但不露太多。”
陆砚深的脸色缓和了些,捏了捏她的脸:“听你的,但必须让设计师加层内衬。”
敲定婚纱,又去看场地。陆砚深直接包下了市中心的湖畔庄园,草坪尽头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阳落下时能染红半边天。
“这里可以吗?”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你说过喜欢看落日。”
黎星的心突然软了。她确实随口提过一次,说小时候外婆家的院子能看到落日,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喜欢。”她转身搂住他的腰,“但是会不会太铺张了?”
“给你的,不能将就。”陆砚深低头吻她,“从校服到婚纱,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黎星愣住了:“十年?”
“嗯。”他笑了笑,指尖划过她的眉眼,“高二那年运动会,你穿着红色运动服冲过终点线,马尾辫甩得老高,那时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娶你。”
原来有些心动,藏了这么久。
回家的路上,陆砚深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差点忘了。”
打开一看,是一对珍珠耳钉,和她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戒指正好凑成一套。
“婚礼那天戴。”他帮她戴上耳钉,指腹蹭过她的耳垂,“我查过了,珍珠象征圆满,就像我们。”
黎星摸着耳朵上的珍珠,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伴郎伴娘选好了吗?我想让苏苏当伴娘。”
“伴郎是我发小,周明宇。”陆砚深发动车子,语气有点危险,“你离他远点,他高中时追过你。”
黎星挑眉:“哦?那你当时怎么不追我?”
“怕被你拒绝。”陆砚深的耳尖红了,“那时候你眼里只有数学题,我只能天天往你桌洞里塞牛奶。”
黎星笑出声,原来冰山总裁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往后退,黎星靠在陆砚深的肩上,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原来婚礼最动人的不是婚纱和场地,而是身边这个人,把你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用十年的等待,换一场不将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