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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阿漫冷冷的:“怎么敢?”
谢无寂过往也曾霸道地对她强制爱,可那时他眼中只有她,可算情趣。但现在,爱没了,只剩强制的欺凌。
阮初初拉住了谢无寂,带着哭腔:“阿漫妹妹不愿意就算了吧。是我没有这个荣幸......”
谢无寂却紧绷着唇:“我说过你死前的愿望我都会满足。这舞她不跳也得跳。”
云阿漫的心好似被针扎般密密麻麻地疼:“千灵舞是跳给神灵的,你们也敢受?”
谢无寂冷笑:“我从不怕鬼神,我就是我的神。你不跳,女儿......可就没那么好过。”
云阿漫的呼吸都停滞了,谢无寂竟然一次次为阮初初做到这种地步,他的心是块千年寒冰、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么?
云阿漫终究在暴雨中翩然起舞。
豆大的雨点,还有身上连正常走路都难维持的密密麻麻的伤,让她每舞一下都仿佛被凌迟。
周围人要么同情、要么看戏、阮初初依偎在谢无寂怀里欣赏着她的苦剧......
滂沱大雨里,云阿漫想起谢无寂数次对着沙漠之神许诺:“只爱你”、“此生不负”......原来他对神从无敬畏和诚心。爱都是假的。
身体越来越疼得麻木,每动一下灵魂都仿佛踩在针尖,云阿漫数次摔倒,可谢无寂不喊停,她只能爬起来不断继续。
最后双腿骨折,再也站不起来。
阮初初眼眸含泪:“无寂哥哥,我不想为难阿漫妹妹,要不换一个节目吧,我想看喂鲨鱼。”
“好。”谢无寂宠溺地揉了揉阮初初的头。
眼眸却死死地锁着云阿漫。
他看出云阿漫不舒服了,可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么?宁可撑到骨折也不跟他服个软?她还是对他很不满?
谢无寂又目色阴戾:“玩点不一样的,看一场活人喂鲨鱼,怎么样?”
云阿漫被吊在了鱼竿上,身下是数只张着倾盆大口的鲨鱼,钓鱼绳往下放一寸,她就有被鲨鱼吃掉的风险。
“谢无寂,你踏马的疯了吗?”云阿漫惊惧地大喊。
谢无寂捏在阮初初腰上的手紧了紧,言语却毫无波澜:“你跳的舞,初初不满意,这是给你的惩罚。给初初道个歉,就考虑放你下来。”他就是要折断云阿漫的傲骨,让她接受他和阮初初的所有。
云阿漫眼底有什么在彻底崩裂。
这就是曾跟她同生共死、许她永生永世的爱的男人啊。他恐怕从没有尊重过她,对她只有奴隶般的占有和蹂躏。
云阿漫颤抖着唇,无言,只是一个瞬息,便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这时,惊涛忽然袭来,海面扬起海啸。
绑着云阿漫的鱼绳被暴风刮断,云阿漫无措地跌入了海面张着的鲨鱼大口。
坠入黑暗前。
云阿漫看到谢无寂疯了似的向她跑来。
可身后的阮初初只是跌倒在地、可怜兮兮地拉住了他的手,他就顿住了脚步,抱起了阮初初,背向她跑开......
再也不是只为她遮风挡雨的臂弯......
剧痛袭来,云阿漫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