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那份秦家的拜帖，递给了苏城。
苏远山全程一言不发，算是默许了。
苏城接过拜帖，冲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我娘继续嫌弃地扫了我一眼，
然后从桌上剩下的拜帖里随手拿起最远的那一份，塞给我。
“这个，给你了。”
她甚至都没打开看一眼。
我打开，京城王家之女王雅沁。
传闻里，她是个脾气泼辣、腿还有点毛病的跛子。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就是我娘给我安排的“天意”。
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下人们藏不住的嘲讽。
他们大概都在等我闹起来，
等我像个刚从乡下回来的野小子一样，
为了一个好婚约撒泼打滚，丢尽苏家的脸。
可我没闹。
我只是低头把手里的拜帖仔细地折好，揣进了怀里。
然后对他们点了点头，平静地说了句：
“好。”
2
我和苏城同日成婚。
苏家很热闹，但那份热闹是苏城的。
吹吹打打的声音从苏城那边的院子传来，穿过半个府邸，喜庆又刺耳，
下人们的脚步都绕着我这里走，忙着去给苏城和他的新妇秦玲珑添彩。
我这边，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仆妇，动作慢吞吞地帮我换上喜服。
那衣服甚至有点旧，估计是从哪个箱子底翻出来的。
无所谓。
流程走得很快，等我进婚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桌上的红烛烧了一半，新娘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
盖着红盖头，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秤杆，心里没什么波澜。
管她是泼辣还是温顺，是美是丑，日子不都得这么过。
手里的秤杆还没碰到盖头，她自己倒先动了。
一只手伸出来，很白，很稳，一把就将盖头给掀了。
烛光下，一张脸露了出来。
清秀，谈不上绝色，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新嫁娘的羞怯，
“苏言？”
我点了点头。
她也点点头，然后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左腿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有些不自然。
果然，腿脚是有些不便。
“传闻里，我是个泼辣的跛子。”
她很直接地说了出来，目光一直没离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