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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很快回复:“还剩最后几个流程,大约需要一个月。”
“不过......江先生,您确定要外派到F国吗?那里的环境是出了名的艰苦,远不如国内舒适。”
“确定。”
江逾野回答得毫不犹豫,眼底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决。
他从不畏惧什么艰苦,他更害怕的是被困在方寸之地。
在沈家的这三年,一言一行都受束缚,他早已受够了。
挂断电话后,他在医院休养了几日便出院回到沈家。
是时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他拖出行李箱,将家中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仔细收好,而那些与沈霁雪有关的东西,则全部被扔进纸箱。
佣人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
直到看见江逾野踩着梯子取下墙上的结婚照,才有人慌忙上前劝阻:“先生,结婚照不能随便动的,**回来又要责罚您了......”
江逾野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端详手中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冷峻,眼中不见丝毫温情。
这三年来,她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除了这副冰冷的表情再无其她。
就连每月固定的同房日,她也时间一到便结束,从未流露过半分多余情绪。
问也只道,这是家规——
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克制,不得过分表露情感。
可温时屿出现的短短数日,他就在她脸上看到了关切、焦急、维护......
原来在真爱面前,原则也会让步。
他唇边泛起讽刺的笑:“我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以后不必再用沈家的规矩约束我。”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被推开。
沈霁雪不知何时回来了,看见满地的纸箱,眉头紧锁。
“江逾野,你还没闹够?是最近的惩罚太轻了?”
她一步步走近,佣人们纷纷垂首退让,噤若寒蝉。
若在往常,江逾野早就开始反省认错了。
但今天,他只是淡淡一笑。
“沈法官,我又做错什么了?”他直视着沈霁雪,曾经刻意收敛的锋芒尽数展露,“按照你们沈家家规,离婚后所有物品都需清理干净。”
“难道不是吗?”
他一口一个“你们”,让沈霁雪的眉头越皱越紧。
“江逾野,注意你的措辞,好好说话。”她警告道,“把这些东西放回原处,我可以从轻处罚。”
话音刚落,江逾野便将结婚照扔进纸箱。
玻璃相框撞上箱中硬物,瞬间绽开蛛网般的裂痕。
清脆的碎裂声让沈霁雪脸色骤沉。
江逾野拍了拍手:“我这是在遵照家规处理物品,沈法官能罚我什么?”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重。
沈霁雪目光阴沉,似乎没料到江逾野敢如此直白地顶撞她。
她的声音冷到极致:“你非要这样不可?”
“好。”
她转头吩咐:“把我书房锦盒里的东西取来!”
不到三分钟,佣人便捧来一个锦盒。
盒盖开启,赫然是一枚平安玉。
江逾野瞳孔骤缩,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是祖父生前特地求来的,他一枚,沈霁雪一枚。
沈霁雪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声音如覆寒霜:“不是要清理干净吗?”
“这是你祖父赠与我的,也该一并处理。”
“来人,扔进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