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岑主任，您到了吗？赵护士这边……说有急事找您。”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压下心头的愤怒，转身走向住院大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赵晴川立刻站起身，脸上摆出恭敬，带着一丝委屈。
“岑主任。”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手里果然又拿着一张熟悉的单子。
“有事？”
我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扫过她递过来的调休申请单。
赵晴川似乎没料到我的直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主任，昨天跑完确实有点透支，今天感觉浑身酸痛，下腹也……所以想申请调休一天，好好缓缓。”
“我知道最近请假多了点，但这次大赛为国争光，医院面上也有光不是？我保证，休息好了回来一定更努力工作……”
她的话语恳切又可怜，放在平时，或许我还会考虑几分。
但此刻我抬起眼，平静地直视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赵护士，如果我没记错，截止到今天，你这个月因个人原因缺席了十三个工作日。这还不包括你提前下班去训练的时间。”
一边说着，我拿出厚厚的调休单。
赵晴川的脸僵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辩解。
“主任，那些时候我也是实在不舒服……而且训练也是为了……”
“为了比赛，我知道。”
我直接打断了她，声音依旧没有波澜。
“但医院的规章制度和病人的安危，不能一直为你的个人追求让路。你的工作，是其他同事超额负荷替你完成的。”
“尤其是李医生，她连续替你顶了三个夜班，昨天下午因为过度劳累，低血糖晕倒在走廊上。”
赵晴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被委屈覆盖。
“我……我不知道李医生她……可是主任，我这次真的是……”
我再次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所以，今天的调休，我不能批准。非但不能批准，今天下午那台手术，原本是李医生的班，现在由你顶上去。我主刀，你一助。”
那台手术复杂且耗时极长，对助手的要求很高，站上几个小时是常事。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晴川明显愣住了。她张了张嘴，脸色也变得很复杂。
忽然，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嘴角。
“好的，主任。”
赵晴川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下午的手术，我会准时到。正好……也让某些人看看，我们女医生没那么娇气，经期冠军也能站好手术台。”
收起那张调休单，赵晴川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