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十八岁生日那天,三个弟弟正等着我输血救命。>前世我献出全身一半血液,
却只换来他们一句“装模作样”。>这次我掀翻蛋糕扬长而去:“你们的命,自己想办法。
”>十年后成为科技新贵的弟弟们在慈善晚宴拦住我。>“姐姐,求你回家。
”他们捧着股权**书跪了一地。>我晃着香槟微笑:“现在装模作样的,是谁呢?
”>天台边缘,律师弟弟攥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当年你为我流掉一半血,
这次换我替你死。”>他纵身跃下的瞬间,我反手将他拽了回来。
>月光下三个身影跪成剪影:>“姐姐,我们还能回家吗?
”---窒息感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黑暗粘稠沉重,
压得我透不过气,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像在深海里下沉,肺腑灼痛,身体急速冷却。
颜澈、颜溟、颜泽……那三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冰冷,是我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
最后飘散的碎片。紧接着,是某种黏腻、甜得发齁的东西,狠狠糊在了脸上,
强势地塞满了口鼻。“噗——咳咳咳!”我猛地睁开眼,本能地剧烈咳嗽起来。
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粉红色和黏糊糊的白色奶油占据,
鼻腔里全是人造香精和廉价蛋糕胚的甜腻气味。我狼狈地抬手抹开糊在眼睛上的奶油,
指尖颤抖。视线终于清晰。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得有些陌生的脸。
脸颊还带着点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眼睛因为惊吓和奶油的**而泛红,
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角。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袖口有些脱线。这是我的脸。
十八岁的,颜浠的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冰冷与灼热在血液里激烈交战。前一刻还残留着濒死窒息的绝望冰冷,下一秒,
却被这荒谬而真实的重生景象烫得灵魂都在震颤。我回来了?回到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头顶,劣质彩带和塑料装饰球在简陋的日光灯管下反射着廉价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蛋糕味、炸鸡的油腻,
还有一种属于少年人聚集在一起特有的、汗液混合着荷尔蒙的躁动气息。房间里吵吵嚷嚷。
“喂!颜浠,发什么呆啊?蛋糕都糊脸上了还不生气?”一个染着黄毛的脑袋凑到镜子旁,
是颜溟的狐朋狗友之一,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溟哥说了,
今天你生日,给你点‘惊喜’!够劲儿吧?”“就是就是,装什么清高啊,
平时对溟哥他们爱答不理的,今天溟哥亲自给你过生日,还不感恩戴德?
”另一个声音在旁边起哄。我缓缓转过身。客厅中央,那张油腻的折叠餐桌上,
歪歪扭扭地摆着一个被砸得面目全非的生日蛋糕。粉红色的劣质奶油溅得到处都是,
上面插着的数字“18”蜡烛歪倒了一半。桌子周围,
或站或坐着七八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少年。他们手里拿着啤酒罐,
桌上散乱着啃剩的炸鸡骨头和空零食袋。而我的三个“好弟弟”——颜澈、颜溟、颜泽,
就陷在这片狼藉的中心。颜澈穿着洗得发灰的校服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着,
手里捏着个啤酒罐,没喝。他靠墙站着,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桌狼藉和我脸上的奶油,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事不关己的冷淡。他是大哥,永远冷静,
永远置身事外地“讲道理”。颜溟则大剌剌地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塑料椅子上,
两条长腿嚣张地架在桌沿,沾着油渍的球鞋几乎要碰到翻倒的蛋糕。
他正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结滚动,脸上是那种混不吝的、毫不在乎的痞笑,
仿佛眼前的一切混乱都让他觉得格外有趣。他是我血缘上最亲的弟弟,
也是前世伤我最深的一个。最小的颜泽缩在沙发角落里,
怀里紧紧抱着他那台视若珍宝的游戏机,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跳跃,
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又沉迷的脸。爆炸声、枪击声从廉价的游戏机喇叭里刺耳地传出来。
他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包括我脸上糊着的蛋糕,似乎毫无所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曾是最依赖我的那个。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前世失血濒死时更甚,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就是今天。前世的今天,就在这场由颜溟主导、充满了羞辱意味的“生日惊喜”之后不久,
那个改变一切的求救电话就会打来。颜溟飙车出了事,需要紧急手术,需要大量的血。
而我的血型,恰恰是那个罕见又该死的匹配。“喂!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颜溟见我只是站着,眼神空洞得吓人,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桌子腿。桌子摇晃,
那半塌的蛋糕又滑下来一块,“切”地一声掉在地上。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甜腻的奶油味混杂着炸鸡的油腻,直冲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前世的记忆碎片和此刻眼前的景象疯狂重叠、撕扯——颜溟躺在手术室外冰冷的担架床上,
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医生急促地问着“家属呢?谁是RH阴性血?快!
”我签下输血同意书时手在抖,巨大的针头刺入臂弯血管的冰冷触感……抽血机沉闷的嗡鸣,
血液被强行抽离身体的眩晕和虚弱……术后醒来,浑身像被拆过一遍,冰冷彻骨,
挣扎着想喝口水,听到的却是他们围在颜溟病床边压低声音的嗤笑:“装什么装?
抽她点血跟要她命似的,做给谁看?恶心。”“就是,要不是她血型刚好能用,谁稀罕她来?
晦气!”那声音,混杂着颜溟虚弱却依旧带着惯常嘲讽的冷哼,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十年隐忍付出,换不来一丝温情,只换来一句“装模作样”的定论。
“呵……”一声低哑的、带着血腥气的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溢出。那笑声干涩,
空洞,在一片嘈杂的哄笑声中显得异常突兀。周围的声音诡异地停顿了一瞬。
颜溟架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来,脸上那混不吝的笑容僵住,狐疑地看着我。
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颜澈,目光也从啤酒罐上移开,落在我脸上,眉头皱得更紧。
角落里的颜泽,游戏机里的爆炸声似乎也停了一拍。我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人。
那眼神,不再是十八岁颜浠惯有的怯懦、忍耐和一丝卑微的讨好。那里面淬着冰,燃着火,
是地狱里爬回来的人才能拥有的、穿透一切伪装的死寂与疯狂。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我抬起手,没有去擦脸上那令人作呕的奶油,而是猛地抓住了桌布边缘!“哗啦——哐当!!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扯!
盒、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散落的骨头、零食袋……所有狼藉的、散发着恶臭的“生日惊喜”,
如同垃圾山崩解,稀里哗啦地倾泻而下,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噪音。
油腻的汤水、融化的奶油瞬间在地面蔓延开一片污秽的狼藉。整个房间彻底死寂。
啤酒罐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动,发出空洞的回响。刚才还嚣张起哄的少年们全都目瞪口呆,
像被施了定身咒。颜溟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倒,发出更大的声响。
他脸上那点痞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彻底冒犯的暴怒和难以置信:“颜浠!
**疯了?!”颜澈镜片后的眼睛骤然锐利,像手术刀一样刺向我。
颜泽吓得游戏机都掉在了地上,屏幕瞬间黑了下去。“疯?”我扯了扯嘴角,
脸上糊着的奶油让这个笑容显得格外诡异狰狞。目光死死钉在颜泞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
“颜溟,还有你们——”我的视线扫过颜澈的审视和颜泽的惊恐,
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砸在地上铿然作响:“你们的命,自己想办法。从今往后,
我颜浠,跟你们——再无瓜葛!”说完,我甚至没再看他们一眼,
也完全无视脚下那片令人作呕的油污和狼藉。抬起脚,
高跟鞋(记忆中那双廉价却是我唯一体面的旧鞋)毫不犹豫地踩过流淌的奶油和油腻的汤汁,
发出黏腻又决绝的声响。在一片死寂和数道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径直走向门口。“站住!”颜澈低沉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惯常的、试图掌控局面的命令口吻,“你发什么神经?把这里弄成这样就想走?
”我猛地顿住脚步,在门口停住,却没有回头。后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神经?”我轻轻重复,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针,
扎在凝固的空气里,“对,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我的肩膀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积压了太久、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悲愤在涌动。最终,我没有回头,
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收拾?那是你们的事。我的事,从今天起,只与我有关。”“砰!
”老旧的门板被我狠狠摔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巨大的关门声,像一把无形的重锤,不仅砸在了身后的门板上,
更狠狠砸在了门内三个少年骤然空茫的心上,震得他们耳膜嗡嗡作响。
隔绝了门内那片狼藉和死寂,
隔绝了那三个曾经耗尽我所有心血却最终将我推入深渊的所谓“家人”。
走廊里昏暗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投下我孤零零的影子,拉得很长。脸上糊着的奶油冰冷黏腻,
像一层丑陋的面具,又像未干的血痂。我抬起手,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脸,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辣的痛感。这痛感如此真实,如此……好。它提醒我,
这不是梦。我真的挣脱了那根名为“亲情”的绞索,从十八岁这滩烂泥里,
活生生地爬了出来。门外冰冷的空气带着自由的味道,灌入肺腑,冲散了屋内的甜腻与污浊。
我大步走向楼梯口,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高跟鞋敲击水泥台阶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急促、清脆,像一声声决绝的鼓点,
宣告着旧我的死亡和新生的开始。刚冲出昏暗的楼道单元门,
兜里那个老旧的按键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锲而不舍的**。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颜澈”。心脏猛地一缩,随即被一层更厚的冰霜覆盖。前世,
就是这个电话。电话那头,颜澈的声音会强作镇定却掩饰不住慌乱:“颜浠,你在哪?
快回来!颜溟出事了,飙车撞了,医院说急需输血,RH阴性,
只有你……”然后就是那漫长的、抽干生命的输血,和那句淬毒的“装模作样”。
**还在执着地响着,屏幕上“颜澈”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灼烫着我的视线。我停下脚步,
站在初冬傍晚冰冷的风里,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那**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试图将我拖回那个充满奉献、牺牲和最终被弃如敝履的轮回。
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在它不知疲倦地响到第五遍时,我伸出手指。指尖冰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不是犹豫。我用力地、狠狠地按下了关机键。屏幕瞬间熄灭。
世界彻底清静了。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声音,带着凛冽的自由。我抬起头,
深深吸了一口这冰冷刺骨却无比清新的空气。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朝着与那个“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每一步,都踏碎前世的枷锁。十年。
时间是最好的锻造炉,也是最高明的伪装师。镁光灯如同无数颗坠落的星辰,
聚焦在宴会厅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将每一寸空气都熏染上浮华的金色。
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光,女士们华服上的珠片熠熠生辉,男士们腕表的光芒低调而矜贵。
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氛、雪茄烟丝和昂贵酒精混合的奢靡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低沉的谈笑与悠扬的弦乐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属于顶级名利场的网。
我端着半杯金黄色的香槟,站在靠近落地窗的阴影里。一袭剪裁极简的黑色丝绒长裙,
勾勒出挺拔而清冷的线条。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的颈项。锁骨处,
一道极淡、几乎被粉底完美遮盖的旧疤痕,是前世那场“救命”输血留下的唯一印记。
指尖的香槟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冰凉地贴着指腹。十年,
足够将那个在廉价奶油里挣扎的少女,淬炼成资本丛林里冷静的猎手。颜浠这个名字,
早已从颜家那个不受待见的“拖油瓶姐姐”,
变成了科技投资圈里一个低调却不容小觑的符号。没人知道我的过往,
就像没人会探究我锁骨上那道浅淡疤痕的来历。“颜总,久仰。
”一个微胖、满面红光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近,笑容可掬,
“您对AI医疗赛道的见解真是鞭辟入里,
我们华康资本一直希望能有机会……”我微微颔首,唇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的弧度,
声音平和:“王总过誉。投资决策,最终还是要看项目本身的核心价值和团队执行力。
”目光掠过他热情的脸,投向远处被记者和闪光灯包围的中心区域。今晚宴会的主角之一,
是科技新贵“星澈科技”的CEO,颜澈。他一身熨帖的高定深灰色西装,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沉稳,正从容不迫地应对着记者连珠炮似的提问。举手投足间,
是久居上位者的自信与掌控力。十年光阴,将那个冷眼旁观的阴郁少年,
打磨成了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精英。在他身边,稍后半步的位置,站着颜溟。
一身剪裁张扬的靛蓝色丝绒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桀骜不驯的气质收敛了许多,
但眉眼间那股天生的野性难驯依旧若隐若现。他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引得周围一阵笑声。他是星澈科技负责战略投资的副总,
传闻中眼光毒辣、出手果决。谁能想到,十年前,他差点把命丢在非法飙车的弯道上。
视线再转,角落的休息区沙发里,
窝着一个穿着潮牌卫衣、戴着巨大降噪耳机的年轻人——颜泽。他低着头,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眉头微蹙,似乎对周围的喧嚣极度不耐。即使隔着距离,
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他不再是那个只沉迷游戏机的苍白少年,
而是电竞领域炙手可热的顶级选手和投资人,“暗影”战队背后的神秘金主。
他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今晚能来,大概也只是给两位兄长站台。十年,
足以让昔日的泥潭少年,跃升为云端之上的人物。他们成功了,耀眼夺目。而我,
隐在阴影里,平静地看着。心底,早已掀不起一丝波澜。曾经的怨与痛,
在时间的河流里沉淀,凝固成河床深处冰冷的石。他们活得好,活得光芒万丈,很好。
这与我,毫无关系。我收回目光,对那位仍在试图攀谈的王总再次礼貌地颔首:“失陪一下。
”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
朝着相对安静的露台方向走去。露台的风带着初冬的寒意,
瞬间吹散了宴会厅里暖融的香氛气息。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如同流动的星河。
**在冰冷的雕花栏杆上,让冷风吹拂着微热的脸颊。手中的香槟杯,冰凉的触感渗入指尖。
突然,身后露台入口处厚重的丝绒门帘被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室内的暖风和喧嚣。
脚步声急促,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慌乱。我没有回头。
只是将杯中的香槟凑近唇边,浅浅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涩的甘甜。“姐姐!
”一声压抑的、带着难以置信和巨大冲击的呼喊自身后响起。那声音有些变调,
失去了颜溟一贯的张扬不羁,只剩下一种近乎失魂落魄的颤抖。
紧接着是另外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同时停在了露台入口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连喧嚣的宴会厅背景音似乎都瞬间远去。我缓缓转过身。露台入口明亮的光线下,
站着我的三个弟弟。颜澈站在最前面,他脸上那种掌控全局的沉稳彻底碎裂了。
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着,死死地、近乎贪婪地盯着我的脸,尤其是……我的锁骨位置。
他嘴唇微微翕动,呼吸急促,像是濒临窒息的人终于吸入了第一口氧气,
却又被那空气里的寒意刺得生疼。他向前踉跄了一步,似乎想靠近,又像被无形的墙挡住。
颜溟就站在颜澈侧后方半步,那张桀骜张扬的脸此刻一片煞白。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身体甚至微微晃了晃。
他的目光同样死死锁在我的锁骨处,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混乱,
还有一种……见了鬼似的荒谬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喊一声“姐姐”,
却只发出一点破碎的气音。颜泽落在最后面,他巨大的降噪耳机不知何时滑落到了脖子上。
他那张总是写满厌世和疏离的年轻脸庞,此刻只剩下孩童般的茫然和巨大的无措。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看看我,又看看我锁骨的位置,仿佛无法理解眼前所见。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脖子上的耳机线,指节用力到泛白。露台的风吹动我的裙摆,
也吹乱了他们的头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十年光阴横亘其间,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不堪的过往,被这道目光,被这无声的凝视,
粗暴地撕开了精心包裹的伪装,血淋淋地摊开在眼前。颜澈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痛楚:“那道疤……姐姐……真的是你?
你锁骨上的那道疤……”他的声音哽住,再也说不下去。那目光里的复杂情绪翻涌,
震惊、狂喜、难以置信,最终都被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悔恨淹没。
十年商海沉浮练就的铜墙铁壁,在我锁骨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痕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颜溟猛地向前一步,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像是在质问命运,
又像是在质问自己:“不可能!你怎么会……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这些年你……”他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我。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辱、予取予求的“姐姐”,
而是眼前这个站在璀璨灯火边缘、平静得令人心慌的女人。他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微颤抖。
颜泽依旧僵在原地,像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孩子,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又茫然地转向身边两个同样失魂落魄的兄长。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完全宕机,
只能下意识地重复着颜澈的话,
声音轻得像梦呓:“疤……姐姐的疤……”露台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只剩下城市夜风冰冷的呜咽,和他们三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我静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颜澈镜片后碎裂的镇定,看着颜溟脸上褪尽的血色和眼中的风暴,
看着颜泽孩童般的茫然无措。十年商海沉浮赋予我的,除了财富,更有一层坚冰般的冷静。
香槟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我的指尖滑落,带来一丝细微的凉意。“认错人了。
”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冰刃,
轻易地切开了这凝滞到令人窒息的气氛。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这三个字,像三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瞬间激起了剧烈的反应。“不可能!”颜溟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又向前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