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走出别墅大门，只觉天地万物仿佛都在嘲讽着她的无能。
连自己孩子的生死都无法选择，太可笑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快到小区门口时，一阵引擎熄火的轰鸣声传来。
他猛地一回头，只见邓安音长腿一迈，从最新款跑车上下来，清俊的脸上满是戾气。
“季云曦怀孕了？你的？”
舒衍咬唇，没有回答。
邓安音怒极反笑，一把将他拽抵在车身上。
“当舔狗不够，还要和她拥有一个孩子，真是有够贱的！”
舒衍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悲哀的笑。
下一秒，腥甜上涌，和眼泪一起涌出，砸在邓安音的手背上。
“我当然知道自己这条命贱。”
邓安音瞳孔骤缩，拉开车门就要送他去医院。
舒衍摇头，又咳出一口血：“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肯放过我……”
引擎再次轰鸣，邓安音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
一路风驰电掣，没等医生告知结果，她便沉着脸离开。
两天后，季云曦的特助找上门，手提一箱红色钞票。
“舒先生，别让季小姐为难。”
舒衍怔然道：“有什么为难的？”
李特助笑道：“和凌先生的孩子才会是季小姐的孩子，和您的孩子，只会让季小姐难堪。”
舒衍苦笑一声，再无话说。
不是不能要孩子，只是不能要，和他的孩子。
季云曦去了京市私密性最好的医院做手术。
下一个手术的人，就是她了。
舒衍咬唇，决断地站起身，想阻止。
毕竟，那是他和她的骨血。
可下一刻，他的手腕被人狠狠拽住。
邓安音双目赤红地看着他：“不许阻止，这孩子必须流掉！”
舒衍愣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毫无关系。”
“只要是是关于你的，就关我的事！”
邓安音红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你跟我吧，她不爱你，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可怜的替身。”
舒衍平静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一道声音却突兀地传了过来。
“邓总对别人的家事，很感兴趣吗？”
邓安音冷哼一声，回头道：比不过你亲手了结自己的孩子。”
季云曦眼神陡然冷了下来，邓安音嗤笑一声。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动得了我吗？”
季云曦却不再看她，目光投向了舒衍。
“跟我回家。”
舒衍苦笑道：“怎么？还要让凌先生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没了才甘心吗？”
季云曦微微皱眉：“不要孩子的性命。”
舒衍目光一顿，便听季云曦淡淡说道：“我回家养胎。”
舒衍微怔，随即咬牙道：“你把这个孩子当什么了？”
“季云曦，这是条生命，不是你可以随意拿起丢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