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半小时，沈晏就追了过来。
他坐在我对面，神情疲惫。
“晚晚，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晃着酒杯，“谈你那个前途无量的周副总，还是谈我这个碍眼的挂件？”
“别这样，”他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委屈，副总的位置，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晏，你拿什么补偿？”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
“晚晚，这是我新给你提拔的职位，市场部总监，另外，这套市中心的公寓，也在你名下。”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钥匙和一张任命书。
曾经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沈总真是大方。”我拿起那张任命书，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个空降兵，一来就是副总。我这个给你卖了五年命的，就只配一个总监？”
“晚晚，周瑶不一样，她父亲是……”
“是你重要的投资人，对吗？”我替他说完。
他默认了。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原来五年感情，终究抵不过资本的联姻。
“沈晏，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他看着我。
“我最讨厌你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为你牺牲，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体谅你的难处，理所当然地觉得用钱和职位就能打发我。”
我把任命书和钥匙推了回去。
“收起你那套吧，我不稀罕。”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耐心终于告罄，语气冷了下来。
“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吗？”
“我不想怎么样，”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我林晚，不干了。”
“你！”
我没再看他铁青的脸，径直走出清吧。
刚出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大学时的导师。
“晚晚，还记得你毕业时做的那个‘幻影’项目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
“记得，老师。”
“那个项目，有人看上了，想投资。”
“而且，对方指名道姓，只要你来做负责人。”
我愣住了。
“幻影”项目，是我大学时期的心血，也是我为沈晏公司规划的未来核心。
我曾把完整的策划案给他看过，他当时的评价是，“天马行空，不切实际”。
然后，那份策划案就被他锁进了抽屉，再也没提过。
原来，不是我的项目不行。
是他，没有眼光。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一家名为“启航资本”的投资公司。
会议室里，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明哲，沈晏创业初期的死对头，如今科技圈的新贵。
“林**，久仰。”
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顾总，幸会。”
我与他虚虚一握。
“你的‘幻影’项目，我看了，很有意思。”顾明哲开门见山，“我准备投五千万，成立新公司，由你全权负责。”
五千万。
沈晏当年拿到的第一笔投资，不过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