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门被关上的时候,任玲玲惊呼:“时愿姐,你流血了!”
姜时愿这才注意到她的胳膊被树枝划了一道。
救护车的门被彻底关上。
任玲玲要去拦,姜时愿止住了她:“摄像机坏了,但我们还有手机。”
她要继续报导。
给胳膊做了个简单包扎,姜时愿重新投入现场。
好在结果还算顺利。
回到电视台,她换了衣服后第一时间要写新闻稿。
上级将她喊到了休息室。
“太——”顾及到有外人在,沈辰改了口:“姜**。”
“沈助理怎么过来了?”姜时愿不解。
沈辰是傅廷衍的特助。
而傅廷衍的私人医生也在。
想到救护车被关上时傅廷衍看她伤口的眼神,姜时愿不再问什么。
休息室只剩下他们三人,沈辰开了口。
“傅总还是关心太太的。”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姜时愿看着打在落地窗上的雨,问他:“如果他让你请谢医生来为我处理伤口叫关心,那他现在守在温言初身边叫什么?”
沈辰一时语塞。
伤口消毒的时候,姜时愿疼地咬住了下唇。
曾经的傅廷衍知道她怕疼。
两人第一次的时候,因为他太大怕她疼,忍着难耐,硬生生厮磨了半个多小时才进去。
可现在傅廷衍看到她受伤也只是让私人医生来处理。
确切地说在一年前,她跳楼后,他也不过是在病房外待了三天。
曾爱一个人如命到头来也能弃之如敝履。
可想起温言初救她的模样,姜时愿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拿什么跟她比?
争不过的。
伤口处理完毕,她道谢:“沈助理与谢医生请回吧,代我谢过傅总。”
沈辰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说了:“太太,傅总是关心您的,否则也不会在您被人误撞后连夜带着谢医生为您检查身体。”
姜时愿扯了一抹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在跟其他女人一起后,还能抽出时间来看我,算爱?”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喊我太太?”
沈辰的脸色白了白。
当初傅廷衍为了追她,闹地满城风雨,但也仅限于圈内人。
圈外人并不知情姜时愿就是他的太太。
但沈辰坚持:“太太是否想过,如果傅总真的想跟您离婚,为什么分居一年后再回来,没有立即提诉讼?”
“为什么离婚协议上的财产分割只给您一亿?”
“因为傅总知道,一个亿您根本不可能会同意,只要他不二次上诉,你们就离不成——”
姜时愿打断他:“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沈助理了。”
她回到工位上,顾不上吃饭,埋头写新闻稿。
沈辰只能识趣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骚乱。
“原来言初的男朋友是傅总,她也太好命了吧!”
“瞧傅总刚才抱言初进休息室的样子,这抱的哪里是人,简直是他的命啊。”
姜时愿敲着键盘的手顿了一下。
温言初从医院回来了?
傅廷衍也在?
她回头,正好透过百叶窗看到了休息室里的温言初。
她被傅廷衍抱在办公桌上,疼得还在抽噎。
傅廷衍半跪在她面前,哄着她,替她将高跟鞋换成平底鞋。
温言初的腿又长又白,很吸睛。
傅廷衍那样自然地将她的包臀裙往下拉。
在温言初红着脸向他比划手语的时候,姜时愿回了头。
“阿衍,时愿姐姐不是故意要让我去现场的。”
“毕竟我是新人,这些脏活累活,本就应该由我来做的。”
“新人?”
傅廷衍说:“以后就不是了。”
他去了办公室。
姜时愿知道他来了,但她没有抬头。
傅廷衍看了眼她受伤的胳膊。
往下移,办公桌和垃圾桶都空荡荡的。
跟沈辰说的一样,她是一点没吃。
傅廷衍拧了眉。
上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家先将手上的工作放一放,傅总特意从米其林为大家订了餐。”
“竟然是米其林三星。”同事们高兴不已。
“咱托的都是言初的福,不然哪能吃到。”
“傅总这是在给言初撑场子呢,往后咱都得对言初客气点。”
沈辰专门将一份餐送到姜时愿桌上。
“姜**,您先吃点再忙吧,身体重要。”
姜时愿客气地冲他笑了笑,但她将餐移到一边没有吃。
自家老公为其他女人撑场子的东西,她受不起。
见她不领情,傅廷衍的脸色沉了下去。
“今天让言初上现场的事,只此一次。”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在姜时愿工位旁站定。
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姜时愿知道,傅廷衍是在警告她。
他凭什么不由分说地就笃定是她让温言初去的现场?
姜时愿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手上的笔被她一转甩到了地上。
她俯身去捡。
起身要撞到办公桌的时候,男人连忙将手挡了上去。
姜时愿抬眸对上了傅廷衍的视线。
他这算什么?
八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吗?
姜时愿自嘲地笑了一声,将脑袋移开。
傅廷衍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收回手,放进西裤口袋。
她看到了,他的手被她撞红了。
“往后言初那边,有劳各位。”
“那是当然。”上级趋炎附势地应和。
傅廷衍看了姜时愿一眼,转身离开。
姜时愿将餐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她又接了几个新闻,熬夜加了班。
稿子交上去的时候,上级将署名全都改成了温言初。
“小姜,你也看到傅总今天对小温的态度了,这几篇新闻稿要是不署名她,电视台怕是往后不好过。”
姜时愿苦涩一笑。
“嗯,都听领导的。”
出了写字楼,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她接到了盛翊泽的电话。
“时愿姐你快来君临一趟吧,衍哥喝醉了。”
姜时愿坐进车里。
“他喝醉了找我做什么?”
盛翊泽有些招架不住。
“时愿姐,前两天的群消息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别生气——”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姜时愿边说边要驶动车子。
盛翊泽急了。
“别别别,哎呀衍哥要找的不是温言初。”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让姜时愿听包厢里的声音。
是傅廷衍在耍酒疯。
“老婆,我老婆呢?你们几个是不是早就觊觎我老婆,把她藏起来了,把我老婆还给我。”
姜时愿问:“温言初呢?”
盛翊泽不知道该不该说。
“今天衍哥带她见了大伙,这不第一次见么,有人就多看了她几眼,谁知道衍哥那么小气,直接把人送回去了,还和哥们干了一架。”
姜时愿扯了一抹苦笑。
“去找温言初吧,他喊的老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