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线条,熟悉的构图,那是我大学时代最巅峰时期的作品。
忽然,我的手指停住了。
速写本的中间几页,画着几幅风景画的草图。
荒芜的旷野,挣扎的树木,盘旋的孤鸟。
那构图,那光影的处理方式,那标志性的用断裂线条表现绝望感的笔触……
我脑中轰然一声炸响。
这几幅草图,与沈清嘉那几张让她一举成名的早期成名作《旷野回声》,几乎一模一样!
我死死地盯着右下角的创作日期,那是我亲手写下的。
时间,比沈清嘉发表作品的时间,整整早了两年。
我发疯似的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在箱子的最底层,我摸到了一份硬质的文件夹和一叠被压得发黄的旧报纸。
我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份医疗档案。
我父亲的。
诊断书上,除了他原本的心脏病史,最后几页的记录让我浑身冰冷。
“患者因外界恶性**,导致情绪剧烈波动,引发急性心力衰竭……”
什么恶性**?
我一直以为,父亲只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猝然离世。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抓起旁边的旧报纸。
那是一份本地的艺术报。
头版头条的标题,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眼睛。
《画家许远山身陷“抄袭门”,晚节不保?》
报道里,用词尖锐地指控我父亲的封笔之作《归雁图》,在构思和意境上,与当时一位新锐画家的作品高度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