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弟弟想在市中心开个火锅店，你能不能借他五千万？"
林思雨捧着手机，眼神闪烁地看着我。
我正在书房处理公司的并购文件，听到这话手中的钢笔差点掉在地上。
五千万？开个火锅店？
"思雨，五千万够在CBD买两套写字楼了，开火锅店用得着这么多钱？"我放下笔，转身看着结婚三年的妻子。
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弟弟？觉得他配不上这么多钱？"
"不是这个意思。"我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个数目太大了，而且......"
"而且什么？"林思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陈浩天，你别忘了，当初你创业的时候，是我家借给你三百万启动资金！现在我弟弟需要帮助，你就推三阻四？"
我愣了一下。三年前我创业时确实借过她家的钱，但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而且那笔钱我早就连本带利还清了。
"思雨，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她打断我，"我弟弟从小就聪明，比你有商业头脑！他说了，这个火锅店是连锁模式，以后要开遍全国！五千万只是第一笔投资！"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感觉很陌生。
结婚三年来，她为了弟弟林思辰已经向我要过无数次钱了。从最开始的十万买车，到后来的三十万买房首付，再到五十万开网店......每一次我都答应了。
但这次不一样。
五千万，那是我公司一年的净利润。
"陈浩天，你到底借不借？"林思雨的眼神变得冰冷，"如果你不借，那我就......"
"你就怎么样？"我站起身，第一次正面和她对视。
"我就回娘家！"她咬牙切齿地说，"反正你也不爱我，不然怎么会连这点钱都不愿意给！"
我笑了，很苦涩的那种笑。
"思雨，你知道我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吗？二十万。你知道你弟弟这三年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钱吗？八百万。"
"那又怎么样？"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帮他有什么错？"
唯一的亲人？
那我算什么？
我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加班到凌晨两点回家，发现林思雨不在。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在医院陪生病的弟弟。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望林思辰，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生病，而是在住院部的VIP病房里和几个朋友打牌。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在她心里的地位。
"好，我答应你。"我忽然说道。
林思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真的？"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惊喜，"老公，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她扑过来想要抱我，我却后退了一步。
"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见见你弟弟，当面把钱给他。"我平静地说，"既然是做生意，总得有个商业计划书吧？"
林思雨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这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我盯着她的眼睛，"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我得对投资负责。"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点头："好，我马上给思辰打电话，让他明天来家里。"
当天晚上，我坐在阳台上抽烟，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手机响了，是我的助理王斌。
"陈总，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王斌的声音有些奇怪，"林思辰这三年确实开过几个店，但都关门了。最近的一次是上个月，在金融街开的咖啡厅，营业不到两个月就倒闭了。"
"损失多少？"
"保守估计四十万。"王斌顿了顿，"但是陈总，我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情况。"
"说。"
"林思辰在澳门欠了高利贷，数目很大。据我了解，他这三年来拿您的钱，大部分都用来还债和堵伯了。"
我的手一抖，烟灰掉在了裤子上。
"多少钱？"
"据说有两千万。"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怪不得林思雨这次要五千万，原来是这样。
"还有一件事。"王斌继续说，"林思辰在澳门有个女朋友，是个模特。他们在那边租了豪华公寓，过得很奢侈。"
挂断电话后，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楼下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三年了，我以为我娶的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没想到却是一个为了弟弟可以欺骗丈夫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林思雨异常勤快地为我准备早餐。
"老公，思辰说了，下午三点准时到家里来见你。"她殷勤地给我倒咖啡，"他昨天晚上准备了一夜的商业计划书呢。"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公，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喝了一口咖啡，"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林思雨松了一口气，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思辰有多么优秀，这次的火锅店项目有多么有前景。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能会改变我人生的决定。
下午两点五十分，门铃响了。
林思雨激动地跑去开门："思辰来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这个三年来从我这里拿走八百万的男人走进来。
林思辰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价值五十万的劳力士。
"姐夫好！"他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听我姐说，您要投资我的火锅店项目？"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他。
二十六岁，长得还算英俊，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浮和狡黠。
"计划书呢？"我伸出手。
林思辰愣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份看起来很厚的文件。
我接过来翻了几页，差点笑出声。
这哪里是什么商业计划书，分明就是从网上随便抄的火锅店加盟资料，连公司名字都没改。
"思辰，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为什么需要五千万？"我合上文件，看着他。
"因为......因为我要在全国十个城市同时开店！"林思辰结结巴巴地说，"规模要大，投资才有回报嘛！"
"十个城市？"我点点头，"那你打算在哪十个城市开？"
林思辰的脸色变了变："这个......我还在考察中。"
林思雨在一旁着急地插话："老公，你就别为难思辰了，他还年轻，有些细节没考虑周全也很正常。"
"是啊。"我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既然这样，我就直接把钱给你吧。"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
"这张卡里有五千万，密码是六个八。"
林思辰的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要去拿。
我却按住了他的手。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看着他，"这五千万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思雨紧张地问。
我没有看她，而是继续盯着林思辰："我要你当着你姐姐的面，告诉她这五千万的真实用途。"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思辰的脸色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