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地标炸成烟花>苏烨在建筑设计院画了五年图，工资却连续半年拖欠。
>房贷催缴短信每天准时问候，网贷平台催收电话比闹钟还勤快。
>他坐在公司顶楼啃馒头时，老板突然冲上来要跳楼：“政策突变，
咱们盖的豪华写字楼全成违建了！”>苏烨一把拽住老板：“死什么死，
这楼拆了重盖更值钱！”>三个月后，他举着爆破按钮站在烂尾楼顶：“各位老铁，
这座曾标榜‘城市之光’的违建，将在十秒后变成——史上最贵烟花秀！
”>直播间瞬间涌入百万人，打赏金额淹没了催债通知。>当蘑菇云升起时，
苏烨笑着对镜头说：“感谢政策，让建筑师学会了搞拆迁。
”---冰冷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客厅里骤然亮起，
像一道无声的鞭子抽在苏烨麻木的神经上。他蜷在二手沙发吱呀作响的凹陷里，
甚至懒得伸手去拿。不用看，准是银行那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管家，用最精准的数字和日期，
提醒他本月房贷又该供奉了。数字后面那几个零，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旁边餐桌上，几张印着鲜红“最后通知”的催缴单，像几片被遗忘的枯叶，
散落在几只空泡面桶和皱巴巴的廉价面包包装袋中间，无声地控诉着生活的狼狈。“妈的！
”苏烨低低骂了一句，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喉咙里火烧火燎，
却连起身倒杯水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这感觉，比通宵赶图熬干最后一滴脑浆还要空洞。
五年了，他在市建筑设计院“蓝图工坊”伏案画图，画过的线条连起来能绕地球赤道几圈，
结果呢？换来的就是连续六个月工资单上的“待发放”三个大字。
设计院门口那块“城市梦想铸造者”的铜牌，在苏烨此刻的想象里，
简直像个巨大的讽刺表情包，咧着金光闪闪的大嘴嘲笑他。
他目光扫过茶几上另一部屏幕碎裂的老旧手机，那是专门用来应付“那些电话”的。果然，
屏幕又倔强地亮了起来，一个归属地显示为遥远外省的陌生号码，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仿佛带着刺耳的嗡鸣。催收的。
比楼下那只一到半夜就准时开嚎的野猫还要准时。苏烨闭上眼，
任由那**在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撞得他脑仁嗡嗡作响。
房贷、车贷、信用卡、网贷……这些曾经为了撑起“体面生活”而借来的钱，
如今变成了一条条冰冷的锁链，勒得他动弹不得。
他甚至有点怀念当年在城中村租隔断房的日子了，虽然破，至少能睡个踏实觉。“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是那个催收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短信，言简意赅，
杀气腾腾：【苏烨先生，最后警告！今日下午5点前未处理最低还款，
将启动法律程序并联系预留联系人（父：苏XX，母：李XX）。请知悉！】最后通牒。
一股寒气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联系父母？苏烨猛地坐直身体，
老旧沙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他父母都是小县城退休教师，
那点微薄的退休金是他们全部的依靠。上次回家，他还拍着胸脯说在省城混得不错，买了房，
让他们放心……这电话要是打过去，老妈的心脏病……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这四面墙像个巨大的压力锅，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会炸开。苏烨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
眼前瞬间发黑，胃袋也跟着一阵抽搐。他冲进狭小的厨房，冰箱冷藏室里空空荡荡，
只有角落里孤零零躺着半个干瘪发硬的馒头，表皮都泛黄了。他一把抓出来，胡乱咬了一口，
粗糙的颗粒感噎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就这样攥着那半个冰凉的、难以下咽的馒头，像攥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踉跄着冲出了家门。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打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苏烨脚步虚浮，
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行尸走肉，凭着残存的肌肉记忆，
浑浑噩噩地飘向那座他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倍感沉重的建筑——“蓝图工坊”设计院大楼。
那高耸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炫目的阳光，曾是他心目中“职业理想”的圣殿，如今再看，
只觉得那光冰冷得刺骨。他绕到后巷，熟门熟路地钻进一部货梯。
这部老掉牙的电梯只通到设备层，再往上，就是平时没人光顾的顶层天台。
电梯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混合的沉闷气味，缓缓上升。
苏烨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大口喘着气，手里那半个馒头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沾满了灰。
他也没心思去捡。“叮！”电梯门滑开，猛烈的天风立刻灌了进来，
带着城市高空特有的干燥和尘土味。苏烨眯着眼，
一步一步挪到天台边缘那圈矮矮的女儿墙边。下面是蚂蚁般大小的车流和行人，渺小得可笑。
远处，几栋新建成的、造型夸张的摩天大楼像巨兽一样矗立着，那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
刺痛了他的眼睛。其中一栋，那扭曲盘旋如同DNA双螺旋的炫酷造型，
正是他们院去年倾尽全力、通宵达旦搞出来的“地标级”作品——“基因螺旋塔”。
当时老板陈胖子站在模型前唾沫横飞，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引领未来五十年”的杰作，
奖金拿到手软。现在想想，**是个天大的笑话。风很大，
吹得他单薄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他双手撑在粗糙冰冷的水泥矮墙上，
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绝望感，像冰冷粘稠的沥青，
从脚底漫上来，一点点吞噬着他。要不……就这样翻过去？
去就什么都结束了……催债的短信、父母的担忧、那永远也填不满的窟窿……风似乎更大了，
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拉扯着他的身体向前倾。就在这时，
身后通往天台的消防门被猛地撞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苏烨吓得浑身一激灵，
猛地缩回身体，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他惊魂未定地回头，
只见一个滚圆的身影像颗失控的保龄球，带着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汗味，嚎叫着冲了出来。
“没活路啦——！不活啦——！”是老板陈胖子！
平日里那个永远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挺着啤酒肚、见人三分笑的设计院老板**！
此刻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头发凌乱如鸟窝，昂贵的西装外套大敞着，领带歪在一边，
脸上涕泪横流，五官都扭曲得变了形。他完全没注意到近在咫尺、同样一脸震惊的苏烨，
目标明确，嚎啕着就直扑向女儿墙！“陈总？！”苏烨失声叫道。陈胖子充耳不闻，
或者说根本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他肥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眼看离矮墙只有一步之遥！苏烨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却比脑子更快。求生的本能？
还是长期画图练出的条件反射？不知道。他几乎是扑过去的，
在陈胖子那圆滚滚的腰身即将撞上矮墙的瞬间，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
一股巨大的冲力带着苏烨狠狠撞在冰冷的矮墙上，胸口剧痛，差点背过气去。
陈胖子沉重的身体像一袋湿透的水泥，死命往下坠。“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啊！
”陈胖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手脚胡乱扑腾，力量大得惊人，“全完了！彻底完了！
楼……楼全他妈成违建了！呜呜呜……还盖个屁啊！债主会生吞了我的！”违建？
苏烨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咬紧牙关，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陈胖子往后拖，
两人都失去平衡，狼狈地滚倒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灰尘扬起，呛得人直咳嗽。
“咳咳……陈总！冷静点！”苏烨喘着粗气，胸口被撞得生疼，
手臂也被陈胖子抓出了几道血痕，“什么违建？你说清楚！什么楼？”陈胖子瘫在地上，
像一滩烂泥，哭得浑身抽搐：“完了……全都完了……那个‘基因螺旋塔’！
还有我们在东区新区搞的那几个项目……规划局……规划局刚刚出的新规！限高！限造型！
说我们那些‘创新’……‘奇奇怪怪的建筑’……不符合新城市风貌导则！
容积率也他妈重新核了……全他妈超了！文件刚下来……勒令停工！整改！改不了就拆！
拆啊！呜呜呜……几个亿啊！几个亿都砸进去了！银行催债电话都打爆了！
我……我拿什么还？拿命还吗？！”苏烨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僵在原地。新规？限高？
限造型？拆？
闪过自己电脑里那些堆积如山、被陈胖子要求“再大胆一点、再突破一点”的炫酷造型方案，
那些为了满足甲方“极致景观视野”而拼命拔高的楼层……一股冰冷的荒谬感瞬间席卷了他，
压过了之前的绝望。他看着地上哭得像个两百斤孩子的老板，
看着他那身皱巴巴、沾满灰尘和泪水的名牌西装，
冷的馒头和手机里那些刺眼的催债短信……一个极其荒谬、却又带着一丝疯狂可能性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猛地蹿了出来！“拆？”苏烨的声音有点发飘，
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的怪异兴奋，“陈总，你说……拆？
”陈胖子抬起泪眼朦胧、红肿不堪的脸，茫然又绝望地看着他，
鼻涕泡都哭出来了：“不拆还能怎么办？规划局说了，
要么按新规改到符合要求——那跟重盖一栋有什么区别？成本比新建还高！要么……就拆除！
恢复土地原状！可那地……那地是银行的啊！拆楼的费用还得我出！我上哪找钱去拆楼啊！
我死了算了……”“等等！等等陈总！”苏烨猛地扑过去，双手用力抓住陈胖子肥胖的肩膀，
眼睛亮得吓人，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死什么死！不能死！你死了谁去拆楼？
谁去收拾这烂摊子？”陈胖子被他摇得肥肉乱颤，更加茫然了：“收拾？怎么收拾？
拆楼不要钱啊？现在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了！设计院也完了！明天……明天就宣布解散！
大家……大家自谋生路吧……”说到最后，又是悲从中来，眼看又要嚎。“解散？
”苏烨心一沉，但那个疯狂的火苗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陈总！你听我说！
这楼，拆了，它未必是坏事！它……它可能比盖着更值钱！”“值钱？
”陈胖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苏烨，鼻涕都忘了吸，“苏烨，你是不是也吓傻了？楼拆了，
变一堆废钢筋烂混凝土，还得花钱运走处理，值个屁的钱！”“值！绝对值！
”苏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语速飞快，像连珠炮，“拆楼本身是花钱！
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大一栋违建地标，就这么灰溜溜地拆了，多没劲？多浪费眼球？
现在什么最值钱？流量！关注度！眼球经济！我们得让它拆出动静！拆出花样！
拆出……烟花的效果来！”“烟花？”陈胖子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对！
烟花！”苏烨站起身，指着远处阳光下刺眼的“基因螺旋塔”，
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赌徒般的光芒，“想想看，陈总！
一场盛大的、史无前例的爆破拆除！一场‘城市之光’变‘毁灭烟花’的绝地秀！全程直播！
全网推送！名字我都想好了——‘再见，基因螺旋！’或者……‘我把地标炸成烟花’！
你说，这噱头足不足？这流量大不大？”陈胖子呆呆地看着苏烨，
又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座曾让他无比自豪、此刻却像催命符一样的建筑。
他那被绝望糊住的脑子，似乎被苏烨这石破天惊的想法撬开了一道缝隙，
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进来。“直播……爆破……烟花……”他喃喃自语，
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不再是纯粹的绝望，
而是一种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的、带着巨大不确定性的希冀，“能……能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烨斩钉截铁，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腾，“反正楼肯定要拆，
横竖都要花钱！与其悄无声息地拆成废墟，不如轰轰烈烈地炸它个举世瞩目！赌一把！
赌赢了，说不定能翻身！赌输了……”苏烨顿了顿，看着陈胖子，露出一丝近乎悲壮的笑容，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不是吗？总比跳楼强！”陈胖子瘫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
脸上的泪痕和灰尘混在一起，像一张滑稽的面具。他死死盯着苏烨，
又看看远处那栋“基因螺旋塔”，眼神剧烈地挣扎着。过了足足有一分钟，
他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那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格外响亮。“干了！”他猛地一拍大腿，
震得肥肉直颤，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妈的！死马当活马医！苏烨，这事儿，
交给你了！要钱……要钱我想办法去借！去贷！去卖血！要人……设计院的人，你看中谁，
随便挑！只要能把这事搞起来！搞出动静！搞出钱来！你就是我亲爹！
”苏烨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荒诞的兴奋感。
他用力点了点头，伸出手，把瘫软的陈胖子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拽了起来。“成交！
”风还在天台上呼啸，吹动着两人的头发和衣角。但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的计划撕开了一道口子，
涌进了一丝带着硝烟味儿的、不确定的新鲜空气。蓝图工坊设计院，
这座曾经承载着无数城市梦想的殿堂，在一夜之间，
变成了一个临时的、目标明确的“爆破拆除指挥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
不再是往日的咖啡香和图纸的油墨味，
而是一种混合着尘埃、焦虑、以及一丝破釜沉舟的亢奋气息。苏烨坐在他曾经的工位上，
电脑屏幕上不再是复杂的建筑模型，
密密麻麻的爆破参数计算表格、直播平台合作协议草案、以及五花八门的社交媒体营销方案。
他眼窝深陷，胡子拉碴，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颗燃烧的炭火。
陈胖子几乎是榨干了自己最后一点人脉和信用，弄来了一笔勉强能启动项目的“救命钱”，
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规划局只给了他们极短的窗口期，
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拆除，否则将面临巨额罚款和强制执行，费用更高。
时间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苏烨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搞不定。他需要一支队伍，
一支由“前同事”组成的、同样被逼到墙角、同样渴望绝处逢生的杂牌军。“老胡！胡工！
”苏烨冲进隔壁结构分析室，
一把抓住正在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失效的应力云图发呆的胡大勇。
这位四十多岁、头顶已经相当“开阔”的结构工程师，是院里的技术骨干，
也是被欠薪最久的元老之一，家里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压力山大。“别算这破楼能撑几年了！
算算怎么让它十秒钟内按我们的意思塌干净！精确点！爆破点、药量、倒塌方向！要艺术感！
要可控！要安全！这活儿，干不干？有提成！”胡大勇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屏幕上移开，
茫然地看着苏烨，几秒钟后，那茫然变成了震惊，随即又涌起一股狠劲。“拆它？妈的！
老子早看它不顺眼了！那基础为了赶工，有几处配筋我看着就悬！算！怎么不算？
让它塌得漂漂亮亮的！提成多少？”“拆干净了，够你儿子念完高中！”苏烨拍胸脯。
“干了！”胡大勇一拍桌子，震得鼠标都跳了起来。下一个目标，施工图组角落里的王强。
这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皮肤黝黑粗糙，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跑工地的。
他原本是个小包工头，带着几个老乡给设计院的工地做配套施工，结果活儿干完了，
设计院这边结不出款，他自己垫进去的钱全打了水漂，
手下的工人天天堵他租的工棚门口要钱，逼得他只能躲到设计院来“上班”，
实则是堵陈胖子要债。他正烦躁地抓着一把三角尺在废图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听到脚步声，
警惕地抬起头。“强哥！”苏烨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压低声音，
“想不想把你垫出去的血汗钱连本带利捞回来？”王强眼神一凛：“废话！做梦都想！
你有门路？”“有！大活儿！”苏烨凑近，声音压得更低，“爆破拆除‘基因螺旋塔’！
需要真正懂现场、懂机械、能管人、敢玩命的施工队长！爆破公司那帮人技术没问题，
但要指挥协调现场，把老胡算出来的东西精准落地，还得防着各种意外，非你莫属！干成了，
陈胖子答应，优先结清你的工程款，外加项目奖金！”王强盯着苏烨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戏谑，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坦诚。他沉默了几秒，
猛地将手中的三角尺“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行！老子就再信陈胖子一回！
也信你小苏一回！这活儿，我接了！工地上那帮兄弟，我还能拉回来几个！但丑话说前头，
钱不到位，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点那**！”“一言为定！”苏烨伸出手。最后，
是效果图组那个整天戴着大耳机、画图飞快但总是一副生无可恋表情的姑娘，林薇。
她手下渲染出来的建筑效果图曾经美轮美奂，是打动甲方的利器。此刻，
她正对着屏幕上空荡荡的建模软件界面发呆。“薇姐！”苏烨敲了敲她的隔板，
“想不想搞点更**的？”林薇慢悠悠地摘下一边耳机，
露出画着烟熏妆却难掩疲惫的眼睛：“**？发工资最**。”“比发工资更**！
”苏烨把一份初步的直播策划案拍在她桌上，“‘基因螺旋塔’，我们把它炸上天！
炸成烟花！但光炸不行，得炸得好看！炸得有故事！炸得让全网狂欢！你，
负责把这场‘死亡之舞’包装出来！
直播画面设计、预热短视频、爆破当天的特效包装、后期传播素材！要炸裂！要煽情！
要让所有人记住这座楼‘最后的辉煌’！预算……可能不多，但搞好了，
流量分成有你一份大的！”林薇看着策划案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我把地标炸成烟花”，
又看看苏烨眼中那近乎偏执的光，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带着点邪气的弧度：“有点意思。
毁灭美学？这个题材……我喜欢。干了！预算少就少点，玩的就是心跳！
不过我要求有最终剪辑权，不能把老娘的审美搞成土味大赏！”“成交！你是总导演！
”苏烨松了口气。就这样，
愤怒结构工程师（爆破总设计）、讨薪包工头（现场总指挥）、颓废效果图师（视觉总监）。
蓝图工坊的会议室成了他们的临时作战室，
了建筑图纸、爆破模拟图、倒计时日历和各种写着“流量”、“话题”、“变现”的便签纸。
空气里飘荡着泡面味、烟味和一种破釜沉舟的亢奋。资金紧张到了极点。
陈胖子弄来的那点钱，付了爆破公司高昂的首付款和安保措施的基本费用后，就所剩无几了。
直播设备的租赁、预热宣传的投放、甚至团队的盒饭钱，都成了问题。“妈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强看着采购清单直嘬牙花子，“苏工，就这点钱，
连租像样的无人机航拍都够呛！”苏烨眉头紧锁，
盯着白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距离爆破日：65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突然，
他目光扫过林薇桌上摊开的一本时尚杂志，上面印着一个巨大的奢侈品LOGO。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点**的念头冒了出来。“赞助！”苏烨猛地站起来，
吓了其他人一跳，“找赞助商！把这次爆破，变成一场巨大的广告位拍卖！”“赞助？
谁他妈会赞助炸楼？”胡大勇觉得苏烨疯了。“怎么不会？”苏烨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语速飞快，“想想看，这场爆破的关注度会有多高？全城瞩目，全网直播！
这是多大的曝光量？我们可以在爆破点的核心区域，设置巨大的、耐高温的广告牌！
在爆破前几秒钟，给特写！让品牌LOGO随着爆炸的冲击波一起‘绽放’！
或者在倒塌的烟尘路径上，用特殊无害的彩色粉尘，拼出巨大的品牌Slogan！
甚至……在直播的弹幕里、礼物特效里，植入品牌！名字我都想好了——‘XX品牌，
见证打败时刻！’或者‘XX品牌，与城市共焕新！’”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几秒钟后，
林薇第一个笑了出来，带着点癫狂：“哈哈！苏烨，你真是个天才！不，是魔鬼！
不过……我喜欢！这脑洞够大！”胡大勇和王强面面相觑，虽然觉得匪夷所思，
但在山穷水尽的现实面前，这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路。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