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从哪来，"楚清澜轻抚沈砚的脸，"只要你留下。
"沈砚吻上他的唇："我哪也不去。"那一夜，破庙外风雪交加，庙内春意盎然。
两人在神佛前结合，许下生死与共的誓言。第一章沈砚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鼻腔里充斥着霉味与沉香的古怪混合。他下意识想抬手揉太阳穴，
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如铅。"沈公子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沈砚猛地睁眼，
对上了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这不是他的公寓。檀木雕花的床顶，青灰色的纱帐，
还有身下硬得硌人的木板床——沈砚的呼吸急促起来。
最后的记忆是在大学古籍部整理那本刚出土的《凤阙》残卷，
他不过是打了个盹..."沈公子莫不是摔傻了？"那声音又响起，带着几分讥诮，
"还是说，给一个废太子当伴读，委屈了你们沈家的门楣？"《凤阙》？废太子？伴读？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正是他睡前读的那本小说吗？
故事讲述大周朝废太子楚清澜从冷宫崛起，在伴读沈砚辅佐下夺回帝位，
却在登基后赐死这位功高震主的谋士。"系统激活。"一道机械音突然在沈砚脑海中响起，
"宿主已成功载入《凤阙》世界，身份：沈家嫡子沈砚，废太子楚清澜伴读。
主线任务：辅佐楚清澜登基后被其赐死，即可返回原世界。警告：偏离情节将导致系统惩罚。
"沈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穿书？系统？这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烂俗桥段！
他强自镇定地转头，终于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样貌。那是怎样一张脸啊。苍白的肤色近乎透明，
眉如远山含黛，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本该是风流多情的眼型，
却因那深不见底的黑眸而显得凛然不可侵犯。薄唇淡得几乎没有血色，
衬着那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活脱脱一个病弱美少年。
这就是《凤阙》中的暴戾废太子楚清澜？书中说他"性暴虐，喜怒无常"，
可眼前人除了眼神冷了些，分明是个病骨支离的少年。"殿下说笑了。
"沈砚下意识按照书中描写摆出傲慢神态，"沈某不过是昨夜读书晚了，有些精神不济。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原主沈砚确实是个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
但他一个现代人哪学得来这种做派？楚清澜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
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是吗？那沈公子可要保重身体。这冷宫阴湿，
不比你们沈府温暖舒适。"沈砚注意到他放在膝上的手指关节发红，显然是冻的。
屋内虽有炭盆，但那点火光连一只猫都暖和不起来。"系统，现在是什么情节节点？
"沈砚在脑海中急切询问。"当前为故事开端，宿主刚被皇帝指派为废太子伴读三日。
原情节中，宿主应当极尽羞辱之能事，加深废太子对世家的怨恨，为后期黑化做铺垫。
"沈砚暗自叫苦。他一个二十一世纪遵纪守法的大学教授，哪干得来欺凌弱小的事？
更何况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如此脆弱。但系统冰冷的警告在脑中回响："请立即执行情节任务，
否则将启动电击惩罚。"沈砚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殿下既知这里是冷宫，
就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沈某奉皇命而来，还望殿下配合，莫要为难。
"他故意将"皇命"二字咬得极重，按照书中设定，楚清澜最恨别人拿皇帝压他。果然，
楚清澜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但出乎沈砚意料的是，那冰冷中竟透着一丝...兴味？
"有趣。"楚清澜轻声道，他缓缓起身，宽大的衣袍显得身形更加单薄，
"沈公子与传闻中大不相同。"他走到沈砚面前，突然伸手抬起沈砚的下巴。
这个动作本该极具侮辱性，但楚清澜做来却有种莫名的优雅。"我很好奇，
"楚清澜的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沈太傅派你来，究竟想得到什么？"沈砚心头一跳。
书中没这段啊！按照情节，楚清澜此时应该暴怒摔门而去才对。"检测到情节波动，
自动修正中..."系统的声音响起，"此属世界细节自我补全，请宿主不必疑虑，
继续执行任务。"沈砚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傲慢，冷笑道："殿下多虑了。
沈某不过是奉旨行事，何来图谋？"楚清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松开手，
转身走向窗边："今日功课就免了。沈公子既然精神不济，不如回去休息。"这是逐客令。
沈砚暗自松了口气，起身作揖："那沈某告退。"走到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楚清澜站在窗前，逆光中的侧脸线条分明而脆弱，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可折断的坚韧感。
不对劲。这个楚清澜和书中描写的大不相同。沈砚踏出冷宫大门时，
系统音再次响起："首日任务完成度70%，轻微警告一次。
请宿主明日加强角色贴2沈砚在寅时便醒了。冷宫偏殿的床榻硬得让他腰背发酸，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更添几分凄清。他披衣起身，
借着微弱的晨光打量这间分配给"太子伴读"的简陋居所。四壁空空，唯有一案一椅一榻。
案上摆着昨夜他从系统那里软磨硬泡要来的《大周舆图》，
这是他唯一熟悉的东西——作为历史系教授，地图比那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好懂多了。
"系统，调出今日任务。"机械音立刻响应："主线任务：维持人设，继续羞辱楚清澜。
支线任务：探查冷宫布局。警告：昨日角色贴合度不足，今日若再低于75%，
将启动一级惩罚。"沈砚揉了揉太阳穴。羞辱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
这比让他发表十篇核心期刊论文还难。"沈公子起得真早。
"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沈砚手一抖，墨汁溅在舆图上。楚清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一袭青衣被雨水打湿了下摆，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殿下这是..."沈砚下意识要起身行礼，又想起自己该维持傲慢人设，
**刚离开椅子又坐了回去，动作滑稽得像个弹簧。楚清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将托盘放在案上："想着沈公子初来乍到，怕是不习惯冷宫的粗茶淡饭，特意煮了盏茶来。
"茶香袅袅，是上好的龙井。沈砚盯着那青瓷茶盏，心中警铃大作。书中提过，
楚清澜精通药理，常在茶水中下药套取情报。"怎么，怕我下毒？"楚清澜轻笑，
自己先抿了一口，"沈公子这般谨慎，倒不像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沈砚心头一跳。
这是在试探他？原著中的沈砚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
但他这个冒牌货昨天不小心在楚清澜面前展露了太多学识。"殿下说笑了。"沈砚端起茶盏，
假装抿了一口，实则用袖子遮挡，将茶水倒进了案边的盆栽里，
"只是没想到冷宫也有这等好茶。"楚清澜的目光在盆栽上停留了一瞬，
唇角微勾："父皇虽将我废黜，倒也没断了用度。只是..."他忽然倾身向前，
冰凉的手指擦过沈砚的唇角，"沈公子喝茶的方式，很是特别。"沈砚呼吸一滞。太近了。
他能看清楚清澜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这个距离，要么是亲密，
要么是威胁。"系统！他是不是发现我了？"沈砚在脑中疾呼。"检测到情节波动，
属正常范围。提醒宿主保持人设。"沈砚定了定神，故意摆出嫌恶表情，
推开楚清澜的手："殿下请自重。沈某虽为伴读，也是世家子弟，不是你能随意轻薄的。
"按照书中设定，楚清澜最恨别人拿身份压他。果然，那双凤眼瞬间冷了下来。
"好一个世家子弟。"楚清澜直起身，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气还是病，"我倒要看看，
你们这些世家能嚣张到几时。"他转身离去时，
沈砚注意到他右脚微跛——那是三年前夺嫡之乱中留下的伤。
书中说楚清澜性情大变就是从那时开始。等人走远，沈砚立刻检查那盆栽。不过片刻，
里头的杂草竟已发黄枯萎。"果然是毒茶。"沈砚后背渗出冷汗，"系统，这跟原著不符！
书中楚清澜前期应该是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怎么会主动下毒？""世界自动补全细节。
原著以主角视角叙述，存在信息差。请宿主专注完成任务。"沈砚皱眉。这个解释太过敷衍，
但眼下别无他法。他收拾好舆图，决定先去熟悉冷宫环境。雨中的冷宫显得更加破败。
沈砚撑着油纸伞，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暗中记下各处殿宇位置。转过一道回廊时，
他突然听到墙后有人声。"...沈家的小子真去给那废物当伴读了？""嘘，小声点。
三殿下吩咐了，要好好'关照'这位沈公子...""要我说，直接做了他得了。
反正冷宫死个人，再正常不过..."沈砚屏住呼吸。三皇子楚清潇，原著中的大反派，
一直想置楚清澜于死地。看来自己被当成**了。"谁在那里？
"墙后的人似乎察觉了动静。沈砚急中生智，
故意大声自言自语："这破地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本公子走累了，来人啊！
"墙后立刻没了声息。沈砚假装没发现他们，继续趾高气扬地往前走："什么废太子，
不过是个病秧子。要不是皇上旨意，谁愿意来这鬼地方..."话音未落，他猛地撞上一人。
抬头一看，竟是楚清澜，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眼中寒意彻骨。完了。
刚才那些话全被他听见了。沈砚张口想解释，又想起系统任务，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戏："殿下怎么跟个鬼似的，走路都没声音。"楚清澜静静看着他，
目光从沈砚故作傲慢的脸，移到他紧握伞柄的泛白指节，忽然笑了："沈公子演得不错。
""什么？"沈砚心头狂跳。"没什么。"楚清澜转身，"午时记得来书房。
既然父皇派你来'辅佐'我，总该做些样子。"望着那瘦削的背影，
沈砚突然意识到——这个楚清澜，远比书中描写的要危险得多。午时的书房同样阴冷。
沈砚推门进去时，楚清澜正在临帖，字迹清峻如松。"《兰亭序》？"沈砚脱口而出，
随即懊悔地咬住舌头。原主不该懂书法。楚清澜笔锋一顿："沈公子认得？
""呃...家父收藏过拓本。"沈砚含糊其辞，赶紧转移话题，"殿下今日要学什么？
""学什么？"楚清澜放下笔，似笑非笑，"学如何做个合格的废太子？
还是学怎么被你们世家玩弄于股掌之间？"沈砚哑然。按照情节，
他此刻应该继续羞辱楚清澜，可看着对方苍白脸色下掩不住的疲惫，
那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系统，能不能换个任务？"他在脑中哀求。
"警告：角色贴合度下降至65%，启动一级惩罚。"剧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沈砚猛地扶住书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已足够让他冷汗涔涔。
"沈公子？"楚清澜皱眉，"你怎么了？""没事。"沈砚强撑着直起身，
"既然殿下不知学什么，不如我们聊聊朝中局势？
听说三殿下最近很得圣心..."他故意提起三皇子，想看看楚清澜的反应。果然，
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三哥啊..."楚清澜轻抚案上镇纸，
"确实很得圣心。毕竟，他母亲是现任皇后，而我母亲...只是个谋逆罪人。
"这是原著中的重要设定——楚清澜的生母端敬皇后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他也因此被废。
沈砚正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沈公子可在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皇上有旨意！"沈砚与楚清澜对视一眼，匆匆出门接旨。来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太监，
看都不看楚清澜一眼，只对沈砚谄笑："沈公子，皇上口谕，请您即刻去御书房一趟。
""只有我？"沈砚下意识看向楚清澜。"废太子就不必了。"太监轻蔑道，"皇上说了，
您只是来'教导'的，不必时刻陪着。"沈砚清楚地看到楚清澜袖中的手攥紧了，
但面上仍是一片平静。"沈公子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楚清澜淡淡道，转身回了书房。
跟着太监穿过重重宫门时，沈砚在脑中问系统："原著有这段吗？""此为支线情节，
不影响主线。请宿主随机应变。"御书房内，年近五旬的景元帝正在批阅奏折。见沈砚进来，
他放下朱笔，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沈爱卿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
"皇帝的声音不辨喜怒，"在冷宫待了两日，感觉如何？"沈砚谨慎地回答："回皇上，
臣只是奉旨行事。""奉旨行事..."皇帝玩味地重复，"那你觉得，朕这个儿子，
还有救吗？"这是个陷阱。沈砚心跳加速，原著中皇帝对楚清澜又爱又恨，既怀疑他谋反，
又念及父子之情。"臣不敢妄议天家事。只是..."沈砚斟酌词句，
"太子殿下每日勤学不辍，想来是心怀敬畏。""敬畏？"皇帝冷笑，"他恨朕还差不多。
罢了，你回去告诉他，下月初三的春猎，他也去。"沈砚愕然。春猎是重要场合，
让废太子出席意味着什么？"还有，"皇帝意味深长地说，"替朕好好看着他。
若有什么...异常，立刻禀报。"回冷宫的路上，沈砚心乱如麻。